《东北往事(1-5部)》5部)-第305章


几天后,判决一个接一个地下来了。
老曾:死刑。
腾越:死刑。
民办老师:死刑。
赵红兵:一年有期徒刑,由于残刑不足一年,直接在看守所内服刑。
费四:一年有期徒刑,由于残刑不足一年,直接在看守所内服刑。
黄老破鞋:三年有期徒刑,缓期两年执行,释放。
刘海柱:两年有期徒刑,缓刑一年执行,释放。
马三:三年有期徒刑,立即执行。
张国庆:三年有期徒刑,立即执行。
二东子、城管小郭暂未宣判。
而本轮该判刑的王宇没有宣判,显然,王宇立功后不会被判死刑了。
宣判后,看守所所长找到了赵红兵。
所长的脸上,居然还带着点笑模样:“你的那些仇人,该判的判,该走的走,这回,你总不会再闹事了吧!”
赵红兵说:“你觉得我是闹事的人吗?”
所长拍了拍赵红兵的肩膀:“你剩下那几个月的残刑要在我这服,别再闹事了啊!有些事吧,我都明白,但我不愿意去深究。我的职位是看守所所长,不是刑警队队长。我的主要任务就是让看守所里不出事,不是去破一个一个的案子。”
“呵呵,你说你全明白,你都明白什么?”赵红兵说。
“你就当我什么都不明白就行。还有啊,你既然在看守所里劳动改造,那么你真得干点活儿。我琢磨着,你肯定当不了厨师,也不愿意去给人送饭。所以吧,我就给你找了个好活儿。咱们看守所院里有块菜园子,菜园子不大,你一个人就能拾掇得过来。这样你每天都见见阳光,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怎么样?”
赵红兵乐了:“操,我也不会种菜啊!”
“慢慢学吧,这活儿适合你,种点菜,挺修身养性的。你都多大岁数了,哪来的那么多暴力情绪。”
赵红兵盯着所长看,他觉得所长似乎不像以前那么端着架子了,多少变得可爱了一点。其实所长也了解了赵红兵。对付赵红兵这样的人,顺着毛去摸,啥问题都没有。戗着毛去摸,肯定炸锅。
“别盯着我看了,种还是不种,一句话。”
“种!”
“行,明天开始!”
所长又拍了拍赵红兵的肩膀:“好好干吧!”
赵红兵笑笑,没答话。
所长走了几步转过头来说:“你那朋友刘海柱今天放了,你放心吧!”
“呵呵。”赵红兵笑笑。
“二东子咋还在里面呢,你外面的朋友还得运作啊!你们这样的刺头,每滚蛋一个,我就省心一些。”
说完,所长带着神秘的微笑走了,留下了瞠目结舌的赵红兵。赵红兵听到“二东子”这三个字后,着实吓了一跳:敢情这所长,知道二东子啊!
过了一会儿,管教给赵红兵送来了劳动号才穿的蓝色小马甲时,赵红兵才缓过神来:这所长,还真是个人精子,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无能。经过了几番调查后,这所长现在的确什么都明白,真的只是怕麻烦,所以不追究了。所长要的,只是个和平稳定的局面,仅此而已。
刘海柱出狱了。走出看守所的大门,刘海柱伸了个懒腰。脸上,多少还带着点笑意。他的这次看守所之旅,虽然遭了点罪,但是完成了使命。这种破地方,刘海柱再也不想来了。
看守所门口停着一辆宝马7系轿车,司机看到刘海柱出来以后,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
“是柱子哥吧!”司机问。
“你是……”
“我是申总的朋友,他让我来接你。”
“操,他人呢?他自己怎么不来接我?”
“嗯……他现在人在北京。”
“给他打电话,让他给我滚回来。”
“柱子哥,是这样,申总嘱咐我来接你,是想直接开车把你接到北京去。他说,现在外面的形势挺乱,不安全,他暂时也不方便回来。他想让你去北京,和他一起商量点事儿。”
“我操,怎么听着跟他跑路了似的?”
司机看着刘海柱,一句话没说。
看这司机的表情,刘海柱明白了:沈公子真跑路了。
刘海柱问:“究竟出啥事了?”
“柱子哥,我只是公司的一个司机,太多的事我也不知道。申总就是这么嘱咐的我,勒令我一定把你带到北京,我只能照办了。”
“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接电话。”
“柱子哥,现在申总不方便用手机……”
刘海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刘海柱说:“这样,我总得回趟家,换件衣服,洗个澡,拿上点衣物再去,行不?”
司机踌躇了一下:“行!”
在刘海柱家小区门口,车停了下来。刘海柱独自进了小区。刘海柱走到自己家所在的10号楼附近时,直觉告诉他,他身后有人在跟踪。正当刘海柱想猛回头看一眼时,迎面又来了两条壮汉,两个都拿着垒球棒,显然是奔着刘海柱来的。此时,刘海柱身后的脚步声骤然快速密集了起来。
刘海柱自知不妙,迎面向对面的两条壮汉冲了过去。
两条壮汉齐齐地抡起了垒球棒,刘海柱灵巧地一躲,不但躲开了垒球棒,还重重地一拳打在了一条壮汉的腮帮子上。几乎与此同时,刘海柱的后脑被垒球棒重重地一击,刘海柱眼前一黑,颓然倒地。几条垒球棒雨点般地朝刘海柱的身上砸了下来,可怜刘海柱已完全失去了知觉……
刘海柱悠悠醒转时,觉得浑身剧痛无比,根据他多年街战的经验,他知道:自己的肋条起码断了三根,左胳膊是否断了还不知道。
刘海柱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在一间豪华的酒店里,当刘海柱试图坐起时,眼前出现了一张年轻、斯WWW.KANSHUBA.ORG、秀气、英俊的脸。
刘海柱恍惚了,这张脸好熟悉,一定在哪见过,一定见过。可是究竟在哪见过呢?
刘海柱用力地想,可就是想不起来。
年轻人当然就是陈总,他看到刘海柱睁眼之后,又走回到沙发上坐下了。
陈总悠悠地说:“你就是刘海柱?赵红兵、沈公子的朋友?”
刘海柱忍住剧痛,说:“没错。”
“你本事不小啊,能在看守所里保住那姓赵的命。”
先是沈公子,后是孙大伟。陈总完全跟赵红兵团伙撕破了脸,看来再也不会藏着掖着了,再也不暗战了,明战!
刘海柱说:“你是谁?”
“我是你的仇人,虽然我们以前不认识,但我就是你的仇人。”陈总说话轻声细语的。
“操!”刘海柱一说话,肋条就剧痛。
“能够见到我,就说明你是个人物,本来我没必要见你,可是我的确对你很有兴趣,我特想知道,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怎么就那么有钢,怎么就那么有本事?今天见到你,嗯,说实话,有点失望。”
刘海柱没说话,他闭上眼睛,拼命地想这个年轻人是谁,总感觉马上就要想起来了,可偏偏又想不起来。
坐在沙发上的陈总继续懒洋洋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弄死你。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你。只要是那姓申的朋友,谁都躲不过这一遭。你都是半个糟老头儿子了,我不弄死你,你能活几年啊!”
陈总好像忽然觉得自己很幽默,“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刘海柱愈加觉得,这神经质的笑声,实在是太熟悉了!究竟是谁?马上,马上就会想起来了。
陈总大笑过后,站了起来,溜达到了刘海柱身边,认真地端详着躺在地毯上的刘海柱,不住地摇头。
陈总似乎觉得戴着眼镜端详刘海柱看不太清,就摘下了金丝边眼镜,认真端详。
端详了一会儿,陈总悠悠地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一定给你报仇的机会,告诉你,我姓陈。”
看着摘下了眼镜的陈总这张清秀且邪气的脸,听着这略带神经质的谈话。刘海柱脑中豁然开朗:对,就是他!太像了!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这张脸刘海柱的确是见过,但是是在二十多年前见到的,而且这张脸的主人,曾是纵横江湖所向披靡的一个大豪杰,这张邪气英俊的脸,是让当年所有江湖大哥望而生畏的脸。
可这张脸的主人,早已经死了。
这张脸的主人,有着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东霸天!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和东霸天的相似度起码有90%,他究竟是谁?
刘海柱摇摇头,说:“你不姓陈,你姓冯!”
听到这句话后,一直镇定自若的陈总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脸上的表情全是惊愕,竟然说不出话。
刘海柱知道自己完全猜对了,继续忍着剧痛说:“你妈妈姓陈,你爸爸姓冯!冯子文!”
陈总瞠目结舌,一语不发,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骄矜。
刘海柱长叹:“东霸天,你有个好儿子!”
陈总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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