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人家》第110章


最后,从从向她宣布,她好像怀上了成波的接班人,并且问白白,打算什么时候结束单枪匹马的生活?
白白有意识地让友海看这封并不公开的信,好像在提醒后生。
赵友海看过信,笑着说:“从从将来生下的娃娃,肯定不叫拼搏就叫振兴。”
白白笑着打他:“别管别人! ”
赵友海见病房里没人,就抱住她猛亲了一气:“咋? 也想有我的一个二梯队呀? 行,明年这个时候! ”
白白脸红得像朝霞。
“果果没来信? ”她推开他,怕叫人看见。
经过全村人讨论,大家众口一词,把指标给了刘月果。
临走那天,白白送她。
白白担心她“有了”误事,月果告诉她,不过一场虚惊。
“医生说,生活规律有了变化……”月果红着脸说。
“变化,变成了两个人,对哇! ”白白不放过她。
“你不要嘴硬,心里头呀,早就盼望友海那个了……”月果反守为攻。
白白和她相视而笑。
刘月果就到农牧学院深造去了。
友海说:“白白,你这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
“咋? ”
“月果就是写信,也优先考虑是丕丕哇! 我姥爷还不住埋怨她,咋一去就没了下文? 我说,下文当然有,先作给别人了。我妈连忙安慰他……”
白白恍然地笑了。
友海忽然叹息一下:“我早想见见那个有学问的大姥爷,怕是实现不了啦! ”
“咋了? ”白白怀疑地问。
“正要动身,心脏病突发,没了。”
“啊! ”白白万分遗憾。
友海转移了话题:“这回咱们红烽学校又要出名了。”
“水老师多少年的梦,总算圆了。”白白感慨不已。
“我忘了一件大事。”友海喜滋滋地说。
“什么? ”
“水书记给我捎话,说成波哥给他去过电话,在深圳为我看下一套先进的养鸡设备,叫我有机会去看看。我还没回话感谢他呢! ”
“真的呀? ”
“这还哄你! ”
“水老师多会儿也忘不了咱们这些学生。”白白热泪盈眶。
“我一定干出个名堂,不能辜负了成波哥的一片热心! ”
白白点点头。
“年前争取出院,春节文艺节目,没了你,大煞风景了。”
友海深情地望着她。
“我早就归心似箭了! ”
“就是引而不发。”
“田大夫不让呀! ”
“宝弟一直心情不好,我叫他先跟我干,以后再说,世上的事真怪,宝弟偏偏爱上个田从从! ”
“有甚怪的? 我二爹早就抖过山曲了,‘洋烟地长了些毛草草,这地方就数你妹妹好’,不由人呀! ”
“那你也不例外? ”
白白在他的脸上拧了一下,款款的。
苏白白住院的日子,是她有生以来最惬意的时候,她充分品尝了大家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
在旗里学习的刘改兴,也忙里偷闲,来医院看视过她几次。
田菁菁也许为了表达自己对乡亲的一片厚意,或许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责任心,白白总感到她夸张了自己的伤情,让她在医院多住了一些时间。
“白白,我是把美容的任务也承包了。”田医生笑容可掬地解释,“这么漂亮的脸蛋儿,要是留下一些伤疤,那就终生遗憾了。”
白白只好点头表示感谢。
田菁菁不让她出院,她急疯了也没有用。
最让白白受感动的,还是宝弟有一天带着一大堆营养品来看她,并且十分周到地买了美容用的什么霜呀宝的。
李宝弟的情绪仍然十分低落,说话无精打采。
“白白,你都是为了我才受这一治的。”他首先表示歉意。
白白诚恳地说:“咱们从小一块长大,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
“那天我死了倒好了! ”宝弟颓丧地说。他准备抽烟,白白以目示意,他恍然地一笑,把烟瘾压住。
他的话让白白又同情又不满。
“宝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呀,你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李宝弟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这事能由人吗? 你二哥就是个例子! 凭他的条件,找不上天仙也找个地仙,可他……”
白白哑口无言了。
是啊,宝弟说的完全正确,她无法反驳。
这个粗中有细的宝弟,还真有点锲而不舍的劲儿哩。
但是,人家从从已经远走高飞开创自己的事业去了,他还在折磨自己。
于是,白白小心翼翼地问:“她,给你来过信没有? ”
她之所以这样问,感到田从从身在异乡,回首往事,对宝弟的一片痴情,会有新的看法。
况且,被人爱也不是件坏事,宝弟爱她也合情合理。
不出她所料,宝弟说:“来了。”
“说的甚? ”
“叫我忘记过去,找个女子,好好干事业,干四化,把咱芨芨滩闹得像深圳、珠海一样……”
“那就对了嘛! 宝弟,那件事已成了历史,你应该振作起来,往前看呀! ”
李宝弟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不怨她。人家爱谁,是她的自由。再说,她爱的又是咱们的水老师,无话可说,就是……忘不了她。”
这份痴情,真让白白动容呀!
临走,李宝弟说:“我打算明年还去南方闯荡,我就不信,刨闹不出个前途。”
白白说:“有了从前的经验教训,我想,你会成功的。路是人走出来的嘛! ”
“你相信? ”
“我相信! ”
李宝弟郑重其事地向她伸出手:“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白白握了一下他的手,紧紧的。
望着消失的背影,千头万绪,使白白难以理清。世界上的事真复杂,你说李宝弟好还是不好? 也许,他对田从从还念念难忘呢!
白白住院期间,趁机对不到二十岁的人生咀嚼了个遍。
白白终于获准出院了。
这个消息,还是方辰告诉她的。
方辰还告诉她,原准备和母亲一块来看她的,旗里召开教育工作会议,她母亲就来不成了。
两个人又海阔天空地谈论起来。方辰说旗电视局招聘记者,她报了名,也许,这回能如愿以偿。
“那你,不准备向大学冲刺了? ”白白感到惋惜。
“条条大路通罗马,干几年工作再说吧! 我爸说,积累一些实际经验,考大学或许更得心应手。我妈也这么说。”
白白认为她的话也有道理。
“那也好,凭你的本事,不愁考不上。”
方辰说:“你什么时候给我吃喜糖呀? 看你爱得如醉如痴,我好羡慕呀! ”
白白红着脸说:“才是初级阶段。海海说,大丈夫一世,先立业后成家……”
“有水平,苏白白你眼里有水! 这么出色的人物咋叫你抢到手? 有什么诀窍,给我谈谈! ”
白白笑着打她。
直说到中午医院下班,方辰才告辞了,“代我问友海好吧! ”
白白有生以来最隆重的一次住院生活,就十分圆满地画上了句号。正巧刘改兴的学习班也结束,她就和村长一块回家。
下了公共汽车,往村子里走的时候,白白问:“月果还不放假? ”
刘改兴说:“就在这几天。别人早放了,她想多学习几天,就回来晚了。”
说话间,进了村子,白白喜出望外:“改兴叔,那不是月果吗? ”
没等他回答,刘月果已经跑到他们跟前,先叫一声“爸爸”,然后同白白拥抱在一块,笑声不止。
“我看,是不是‘完璧归赵’? ”刘月果认真端详白白的脸。
双手在她脸上抚摸。
“完好无损。”月果满意地说,“可以归赵了。”
白白笑着说:“大学就是养人,看看,月果的脸多么细腻,像刚出壳的鸡儿子。”
两个女子说说笑笑,一块走回村子。
像事先约好似的,二青、引弟、宝弟、友海,丕丕一大群姑娘后生们,都向他们涌过来。
刘改兴高兴地说:“咱们芨芨滩的精英全部到齐了,年轻人们,芨芨滩的未来,全靠你们了。”
白白建议,去文化站聚会,人们异口同声地赞成。
芨芨滩历史上最富有生气的一页,从此翻开了。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心声,首先祝他们的启蒙者,导师水成波在深圳心想事成,满载“高精尖”而归,把芨芨滩建设成名副其实的“世外桃源”。
在友海的建议下,他们利用手跟前的材料,制作了两个小小的花环。
刘改兴明白年轻人的心思,就说:“不管活着的人还是去世的人,都会感激你们的。”
他先回家了,怀着对历史的回味与对未来的向往。有件事,他没有向这群年轻人透露。在旗里学习时,金书记找他进行过一次长谈,从芨芨滩的过去说到芨芨滩的明天。金书记告诉他,旗里拿出两万元,作为对刘玉计的补助,让他治病,刘改兴感谢旗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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