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上》第80章


许临风见她吞吐,心中明白了几分。
“姑娘不必紧张,老夫听闻姑娘曾有顾绣荷包,赠与郭太后,老夫一直想一睹风采,只是那顾绣失传多年,一直无缘哪!”
许临风摇头叹息,眼中泪光闪闪。
简雁容就差点脱口而出“程清芷”三个字了,愣是被门外程秀之和陶不弃的打闹声止住了。
那妖孽曾因为程清芷刺绣而大发脾气,定是不愿让人知道程清芷会刺绣,自己现在若是说出来,程清芷岂不是很危险。
思量许久,简雁容方才开口。
“许相,这荷包是我那日在……”她将那日说与郭太后之词详详细细有板有眼的说给许临风听了,声情并茂,毫不含糊。
编故事么,她本来就在行,以前可是编辑。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许临风也不好用强,且儿子方才那番言行,他也不敢轻易有所举动。简雁容所说并不是不在理,可万事皆要留一手。
简雁容退出许临风房间,心中只觉轻松许多,将自己女儿身的事情已经告知了许相,那她和许庭芳的事也应该没什么阻拦了,想到这里,嘿嘿嘿笑了起来。
“许通。”许临风唤来许通,“仔细盯着简雁容一言一行,有任何异常都要向我禀报。”她若不是顾家后人,嫁给自己的儿子也并无不可,可若是顾家后人,加之顾家还有一子,那许家即将倾覆。
陶不弃见严容出来,扭着肥大的身子走了过来。
“严容,你再教我个赚钱的方子吧!”陶不弃现在学乖了很多,像个小白兔。
第七十回
简雁容感激他救了许庭芳,知他生性纯良,只是昔日里靖国公夫妇过度宠溺,才骄纵任性。跟着简雁容,倒是学好了许多。且已知他出京是特地来寻自己的,更是感动。自然也不想想前几次那样捉弄他。
“世子,”简雁容上前,一双大眼忽闪忽闪,让看得人忍不住想去抚摸,“这赚钱的法子自是很多,譬如开设学堂,靖国公和学士府大人不是交好么?学士府大人门下定有许多能人异士,若是学堂开起来,不仅造福于百姓,更能替靖国公积累声望……”简雁容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她家开的是书肆,了解甚多,京中学堂甚少,此举虽赚的银子不多,可对陶不弃而言,是摆脱呆霸王称号的措施之一。
陶不弃一听,颇有道理,喜滋滋的让小厮修书回京,自己跟在严容身后,一起去寻许庭芳。
许庭芳坐于屋内的雕花椅上,韩紫烟已诊过脉,并无大碍,于是开了方子,正将事项逐一交代给书砚。见严容进来,许庭芳直直的看着,心里只觉一阵酥…痒,若是身边无人,早已将他搂进怀中。
众人退出,陶不弃依依不舍,硬是被书砚拖了出去。
“庭芳,”严容几步上前,“方才我见过许相大人……”
“不可,你怎能独自前往,今日许通杀你,正是我爹的命令。”许庭芳此时心中怒气郁结,听闻严容一人去见自己的爹,如何能不紧张,“以后不许单独见他。”许庭芳怒了。
韩紫烟轻轻推开了了程秀之屋子的门,将手中的汤药放下道:
“爷,可要下手?”没人开口,尽是杀气,薄唇亲启,决定生死,手中除了救命的汤药,还有致命的□□。
程秀之坐在椅上,不动声色。今日之事是他一手安排,先是偷听了许临风的计划,再步步为营,使得严容孤身一人出门,最终另许临风在许庭芳面前暴露了本性,父子反目,不过见效甚微,他们父子并没有大闹。
这一切还远远不够,此时若是杀了许庭芳,那接下去便没有看头了。想到此处,程秀之笑了笑,“许庭芳今天救了严容,我们岂能恩将仇报?”
这话听起来颇有道理,可从程秀之口中说出,韩紫烟只觉一阵寒意。严容,不也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么?
许通杀严容失败不说,且暴露了。这其中并非完全是巧合,许临风临窗望向河督府外一排排挺直的杨树,心里思量前后,更觉不是那么简单,且现在和儿子闹了别扭,留在济阳城也只是添堵,既然寻到了许庭芳,自己也好回去复命了。留在此处,反而徒增话柄,今日之事许庭芳定不肯善罢甘休。
只是许庭芳闭门不见自己,就算迎面碰到,也是低头匆匆而过。许临风极恨,一切都是为了许家,自己的亲生儿子怎就不明白呢?且那简雁容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荷包的来处,定是顾绣后人无疑。
接下来几日,许庭芳对严容寸步不离,就连上茅房也要在门外守着,看的陶不弃等人一愣一愣,他俩的感情竟好到如此地步。心中暗自佩服,自叹不如。
连书砚都觉得他们公子太深情了。拉着韩紫烟示好,韩紫烟无心儿女私情,且早已许配给了程秀之,只能装作不知。
这河督府的人,每一个都心思复杂。
“程大人,老夫先行回京了。”许临风决定下午出发,回京复命,出来这些时日,皇上尤其是曹太后定无比惦记。
程秀之一听,忙起身道:“许相,我等今日也是……”
原来都是一天回京,许临风起初不太愿意同行,后来想到程秀之搜寻许庭芳时那落魄不堪的样子,心里的防线推到了一旁。二人便告别了众人,带着六千禁卫军浩浩荡荡一起回京。
一路上,程秀之丝毫没有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傲气,对许临风更是毕恭毕敬,鞍前马后,伺候的妥妥当当,连许临风都怀疑以前是不是错怪他了,受尽儿子白眼的他对程秀之顿时好感倍增。
京内祥和如常,许临风见过皇上,寻思着去见曹太后,好给她报个平安,无奈朱竮要去看曹太后,许临风只得退下回府。离京这几日,朝政都是朱竮亲自把持,文武百官均无比臣服。往日朝政大权在许临风手中,朱竮事事都要受他牵制。
靖国公因陶不弃救了许庭芳一事,得了封赏,顿觉颜面有光,回去后立刻给宝贝儿子开了个学堂。这可是第一次因为儿子,自己得到封赏,陶不弃心心念念自己的学堂,越发的听话了。
因皇上下令许临风暂不得管政事,朝中大臣纷纷避之不及,许临风倒不以为意,皇上只是使使小性子罢了,只要见到了曹太后,说上几句话,那自己还不是继续为官揽权。故虽歇于家中,也不懊恼,专心致志拨弄起盆栽来。
“老爷,程大人求见。”门房通报,许临风放下手中的剪刀,定是程秀之,他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来寻自己作甚?
迟疑归迟疑,许临风穿戴整齐等着程秀之到来。
此时的程秀之和往昔截然不同,以前是妖孽的话,此刻要用沉稳冷静来形容了,不仅礼数周到,谈吐更是非凡。
“许相——”程秀之迎面而来,许临风愣是看到了几分许庭芳的影子来,着实惊讶了一把。
二人于会客厅交谈甚久,从政事到民间,从人生到处事,谈的不亦乐乎。许临风这才发觉程秀之的博学非一般人能及,和许庭芳不分伯仲。
接下来的几日,程秀之依旧每日登门,讨教如何扶持朝政,又因皇上命自己在宫中帮忙,数日不得回家。
许临风的防线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就冲他真心寻许庭芳,便将自己对时局的见解看法和为官处事的经验毫无保留的悉数说与程秀之听,教导指点没有半点藏私。只是他派下的官员见原本死对头的二人竟成了忘年交,纷纷提醒许临风不能掉以轻心。许临风自诩有数,约束着自己派下的官员,还吩咐他们支持程秀之。
程秀之在朝中名望更大,朱竮也越来越信任他。只是想起行宫的程清芷,朱竮还不知如何开口。
当下时局稳定,朱竮动了恻隐之心,虽一直想掰倒许临风,可今日见他并没有添乱,且听程秀之奏报,许相在家种花养鸟,不亦乐乎。又想起早年登基之时他对自己的勉力扶助之恩,微有释怀,心中暗下决心,准备只削了他的相位,留他一命。
“陈擎,你觉的许相为人如何?”朱竮问一侧站的笔直的陈统领。
“禀皇上,属下不知,只知其子许庭芳为人刚正不阿。”陈擎实话实说。
一听许庭芳,朱竮就觉得哪里都疼。罢了,现在已知他无碍,便往曹太后那里去,一是请安,二是报平安。
曹太后正在宫内对镜落泪,见朱竮进来忙起身相迎,满脸泪痕道:“皇上,听闻许庭芳曾遇险,差点葬身河江,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曹太后虽早早离开了许庭芳,可他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啊!怎能不心疼。
“母后,此事已经解决,许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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