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婚是我结》第101章


俊?br /> 这个问题出口便叫她羞愧,那女儿年纪也大,每个月都千里迢迢探望父母,和赵奶奶也是其乐融融,谁都看得出他们一家三口关系亲密,感情甚笃。
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前妻的女儿都是辛迪瑞拉,也不是所有后妈都会给孩子吃毒苹果。
她笑自己的无知肤浅和心胸狭隘,也笑自己曾经的现实人生。
“我没比她大几岁,也不像妈妈,但我和她相处得很好。”赵奶奶说:“也幸好她长大了,否则我和她爸爸满世界乱走,居无定所,一定放心不下她。你看你,即使出国治病疗养,不也带着小九吗?”
刑怀栩看向追着火车嘟嘟跑的小九,“我……其实犹豫过要不要带他走。”
“为什么?”赵奶奶问她。
“我不确定自己当时的状态适不适合养育一个婴儿。”刑怀栩说:“我妈妈很早以前和我说过,将来我会有自己的孩子,人生无常,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神就会向你问好,在那之前,千万不要离开我的孩子,任何时候都要和他在一起,让他知道我爱他。”
不要因为任何理由,抛弃你的孩子——这是许珊杉临终前教给刑怀栩的。
“你很爱他。”赵奶奶握住刑怀栩的手。
刑怀栩轻笑摇头,“不仅仅是爱他才带他走。”
她的笑有些嘲讽,赵奶奶疑惑地等待下文,却没等到刑怀栩的解释。
当刑怀栩沉默,赵奶奶就知道这个话题该结束了,于是她说:“再过一阵子,挪威的冬天就要来了。这里的冬天长达六个月,到时候大雪封山银装素裹,每天早上十点天才亮,午后三点天就黑,如果你还住在这儿,你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格外想念阳光。”
刑怀栩是夏天来到挪威,那时的松恩峡湾阳光灿烂白昼丰盛,即使夜里十点,只要室内不遮光,依旧能瞧见窗外的太阳。
被光照亮的夜,是刑怀栩内心一度最平静的时刻。
邱爷爷在楼下喊她们吃饭,新鲜出锅的饺子馋得小九瞪大眼,挪威的饮食结构单调,冷食时常刺激刑怀栩的肠胃,因此哪怕对食物缺乏兴趣如她,见到熟悉的家乡菜,也难得开心起来。
饺子吃到一半,屋外有人敲门,赵奶奶去开门,惊喜的欢呼声连餐厅都听得见,“是王尧!他提前过来了!”
刑怀栩抬起头,见王尧风尘仆仆走进餐厅,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却没见到医生。
王尧这半年也是盖罗小镇的常客,他解开外套,昂头嗅了嗅,笑道:“在那边没看见她们,就知道又过来蹭吃的了,好香!”
“你来得真巧,还有更香的呢!”邱爷爷神秘兮兮去厨房端出一口大锅,掀盖笑道:“这里还有大闸蟹,趁热吃!”
“哇!我都不知道连这也送来了!”赵奶奶很惊喜,笑着让王尧坐下,又往刑怀栩碟里送了一只,“你吃。”
王尧直接挪走刑怀栩的碟子,“栩栩对螃蟹过敏,不能吃。”
赵奶奶问:“如果是轻微过敏,还是可以吃点的吧?”
王尧笑道:“我虽然不知道到底严不严重,但她父母从小禁止她碰螃蟹,所以我们默认很严重,哈哈!”
赵奶奶很喜欢吃蟹,惋惜道:“下次可以试试脱敏治疗。”
“没用的。”刑怀栩说:“我吃过,一点点,后果很严重。

王尧脱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敏的,我怎么不知道?”
刑怀栩笑着摇头,没有回答,王尧看她脸色,明白过来,也变得沉默。
几只固城湖大闸蟹被吃干抹净后,时间已经不早,和老夫妻道过晚安,王尧抱着小九往回走,刑怀栩跟在他身后,问他为什么提前过来。
“公事处理好了,剩下的就是我的私人时间。”王尧说:“更何况,你的生日要到了,我当然要提前过来准备。”
刑怀栩将手插在衣兜里,风刮着她的外套和围巾,猎猎作响,“我不想过生日。”
“为什么不过?”王尧说:“这是咱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意义重大。”
刑怀栩顿住脚步,神情在夜色里可见的冷漠,“王尧,我没有和你在一起。”
“那就不过生日,当我来度假,你招待我,好不好?”王尧对刑怀栩的否定置若罔闻,只说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北欧的极夜,我一直很感兴趣。”
刑怀栩无奈,加快脚步往家走,“医生什么时候来?”
“过几天。”王尧追上她,问了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你自己不会无端吃螃蟹,你为什么明知道不能吃还要吃?”
“一时冲动。”刑怀栩说。
王尧踟蹰又问:“那……你过敏的时候,身边有人陪着吗?”
刑怀栩点点头,“有。”
王尧问:“是谁?”
刑怀栩说:“当然是那个让我冲动吃螃蟹的人。”
= = =
挪威入冬后,刑怀栩的生日也到了,既然她不想过,王尧便不声张,只在当天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请刑怀栩和小九吃。
当地食材不丰富,王尧的厨艺也不娴熟,但刑怀栩不讲究,该吃吃该喝喝,嚼一嚼,吞下肚,当成一道工序执行。
她已经戒掉了吃饭挑食的毛病,也不会拖拖拉拉等到饭菜凉,往往二十分钟吃完一顿饭,干干净净。
她改掉了相当多习惯,比如不再看书,不关心时事,比如学会做饭,还能有效率整理房间,她可以照顾好小九,也可以照顾好门口的欧石楠。
她的生活十分简单,远离故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思虑,没有忧愁,连睡眠都重新回归她。
吃完饭,王尧给小九洗澡,又哄他睡着,才蹑手蹑脚去餐厅找刑怀栩。
刑怀栩在擦碗,听到他的声音,头也没回。
“栩栩。”王尧坐在餐桌旁,紧张地握紧水杯,“这半年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刑怀栩说:“很清净。”
王尧无意识舔了下嘴唇,有些焦灼,“我问的是,这半年,你、小九和我,这样的生活,你觉得怎么样?”
刑怀栩停下手中动作,转过身,背靠水槽,严肃道:“王尧,你并不在我一开始的计划内,这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当初是我威逼利诱李闻屿得到你的行踪,是我死缠烂打追着你不放,我都知道!”王尧举手投降,“可这有什么关系?只要现在的生活是你满意的,就足够了,事实证明,我可以照顾好你和小九!”
刑怀栩摇头,“这房子是我租的,当地保姆是我雇的,医生是我找的,小九是我带的,就连赵奶奶邱爷爷也是我认识的。”她摊摊手,有些哭笑不得,“除了在国内不方便,托李闻屿帮小九办护照订机票送我离开外,我没有请第二个人‘照顾’过我。”
王尧脸微微红,嘟哝道:“你找李闻屿帮忙都不找我帮忙。”
“不管是你还是尤弼然,只要你们有动静,别人不说,有一个人一定能察觉。”刑怀栩说:“我唯独没想到你出国这些年,和李闻屿的交情倒不浅,他竟然肯把我的行踪泄露给你。”
“我和他不打不相识嘛。”王尧越说越没底气,“他一开始独立创业,我不也帮了他大忙吗?”
刑怀栩轻哼一声,转身继续擦碗。
身后静了片刻,刑怀栩不解,正要回头,却见一枚钻戒递到了她眼前。
“你妈妈去世的时候我不能回国,刑家倒闭我也帮不上忙,你爸爸出事的时候我更不能陪着你,栩栩,我知道和你相比,我不聪明,没毅力没才华,唯一有的那点钱你也从不稀罕。可是在你最孤独脆弱的时候,是我陪在你身边,这个异国他乡,这个漫长黑夜,是我陪着你。”王尧忐忑地咽了下喉咙,“嫁给我吧,栩栩,我可以给你完整的家,哪怕你要在这个地方住上一辈子,我都可以陪着你。”
“王尧,你理智点。”刑怀栩说:“首先,我不会在这里住一辈子,我终究要回去。其次,我没有离婚,很早以前我就告诉过你,我这辈子只结一次婚。”
“你上次告诉我你这辈子只结一次婚的时候,你还爱着康誓庭。”王尧不屈不挠道:“可你现在还爱他吗?你怎么可能还爱他?是他爷爷害死了你爸爸,他也是帮凶,你会带着小九走,不也是报复康家的一种手段吗?你已经在恨他们了,你怎么可能还爱他?”
刑怀栩深吸一口气,丢下擦碗布,转身和王尧面对面,“我为什么不能继续爱他?”
厨房的灯光是白色的,照在刑怀栩脸上,让她原本乌黑的瞳仁更加明亮,也让她说出口的话更加态度分明,“如果你仍旧不能摆正你的位置,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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