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雨》第25章


今日还落了雨,好消息接踵而来,令谢溦觉得南水北调似乎也都不是什么困难了。于是谢溦着急地对谢太尉道:“孩儿先告退了!”
他要尽快将这件事告诉谢夫人,谢夫人在西北数年,最宝贵的除了他们一家人,便是那一匣从江南寄来的家书。
将心比心,谢夫人一定很思念自己的父母。
谢太尉笑着道:“快去吧!”
谢溦对各位大人行了一礼,便飞奔回了谢夫人的院子。只见内室中,谢沅正趴在谢夫人膝头撒娇,而谢夫人正柔声教训她,以后不可再莽撞。
见到谢溦,谢沅双眼一亮:“哥哥!”
谢溦上前去,跪在谢夫人身边,道:“娘,父亲不日便要带着我们一家下江南了!”
谢夫人神情一变,半晌眼泪才落了下来,哽咽道:“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要下江南?”
作者有话要说: 南水北调是作者为了剧情瞎讲的,毕竟现代完成这件事都很辛苦,更何况古代了,谢哥哥注定要空欢喜一场了o(TヘTo)
第二十二章
谢溦答道:“圣上要召父亲回京议事!”
谢夫人泪如雨下,抱紧了谢沅:“沅沅听到了吗?我们要随你父亲回去见外祖了!”
谢沅年纪小,又从未见过外家的亲人,谈不上有多么激动。但是看到谢夫人喜极而泣,她擦去谢夫人面上的眼泪,笑道:“恭喜娘!”
一旁的闻嬷嬷也是泪如泉涌,背井离乡数十年,虽然她与谢夫人都已在漠北成家生子,但是依旧无比想念在江南的亲人。
启程去江南之前,谢夫人每天都很振奋。她不到天亮就开始准备要带回京的礼物,谢夫人的母家姓白,父亲和兄弟都在朝中为官,族中人数众多。所以光是礼物谢夫人就准备了一车,现在不过是初夏,可她连冬天用的好皮毛都带上了。
谢太尉面上笑话她道:“明明逢年过节我都会差人给白家送节礼,这次你却恨不得把整个峄城都搬空。”
实则谢太尉心里却在自责,妻子嫁得太远,二十几年都不能带她回一趟娘家,于是自己也差人给岳父岳母准备了很多好东西。
临行前,谢夫人还给谢溦和谢沅做了好几套新衣裳。在给谢溦试衣裳的时候,谢夫人替他抚平肩上的褶皱,含笑道:“阿溦今年也不小了,在峄城也没听你提起对哪个姑娘有意,这次去京都可要好好……”
谢溦心中一紧,无奈地打断了谢夫人:“娘,我还未立业,如何成家?”
谢夫人点点他的额头,嗔道:“娘还不知道你,什么成家立业,你不过是没遇到合心的人。”
谢溦笑道:“也不是谁都像父亲一样有福气,能娶到娘这样的贤妻良母。”
漠北民风开放,谢夫人和谢太尉因为自己遇到了想要共白首的人,便都不曾在成亲一事上为难过谢溦。于是谢夫人听谢溦这么说,只是叹一声:“你呀!”
几日后的清晨,谢太尉将峄城的事务都交给自己的心腹,便携妻子上了前往京都的车马。
走出了几里,谢溦同谢太尉在车外骑马,听到马车内传来谢沅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和谢夫人的笑声,回望了一眼在朝阳中峄城孤零零的影子,忽然心中浮起一丝没有由来的担心。
谢太尉看他略有些担忧的面容,问道:“怎么了?”
谢溦摇了摇头,道:“无事。”
因为带了好几车东西,进贡给皇帝的、送给白家的,这一路便走了一个月。从漠北的酷暑难耐,到江南的湿热,谢沅无法适应,在路上生了好几场病,自始至终都在马车上不曾下来过。
在大雨滂沱的一日,谢家的车队终于临近了京都。
谢沅把手从马车的车窗中伸出去接雨,雨点打在她手上,甚至有些痛。她呢喃道:“娘,沅沅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雨……”
谢夫人让她把手收回来,用帕子擦干净她手心的雨水,笑道:“江南便是这样的。”
谢沅面上浮现出落寞,她并不是什么也不懂,也知道父兄终日为了峄城的干旱而忙碌,于是她依偎进谢夫人怀中,道:“若是峄城也有这么大的雨便好了,爹爹和哥哥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将谢沅抱紧,谢夫人心中一叹。她已经听谢太尉说过,此次进京是因为南水北调的事。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难办成了,谢太尉和谢溦也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恐怕也是担忧了一路。
在雨幕和雾气中,谢溦将斗笠微微抬起,看到了远处高耸的城墙下,有一个人骑着马飞奔而来,见到谢太尉,便下马行了礼:“姑爷,大老爷派小的前来接您。”
这应当是白家的仆役,谢太尉命人赏给那个仆役一个封红,那仆役不卑不亢的接过封红,恭恭敬敬地向谢太尉道了谢。只听那仆役道:“原本老太爷接到信说您这两日便到,令大老爷在城门外接您,谁知今日忽然下了大雨,无处落脚,大老爷便吩咐小人在城门外等候。”
谢太尉道:“今日雨如此之大,怎能劳舅兄淋雨等我。你在前方带路吧。”
仆役应了声是,便上了马为谢太尉引路。
谢溦一直观察着这个仆役,发现他面上虽然恭敬,却始终有种令他不适的感觉。但是他只能暂且将这不适扔在一边,随车队进了城。
白家住在皇城脚下,京都寸土寸金。只因白老太爷是当朝丞相,而白家又是一门双学士,因此白家的宅邸看上去富丽堂皇,颇有气势。到了白府前,白大老爷和几个管事早已候在门前。
谢太尉下了马,对着白大老爷行了一礼:“见过舅兄。”
白大老爷扶起谢太尉,道:“快快请起,今日本应在城外等你,谁知我这双腿,一下雨便疼得慌,真是惭愧啊……”
谢太尉微微一笑,道:“舅兄这是说的什么话……”
寒暄了几句,白大老爷望着谢溦道:“这便是阿溦吧,长这么大了。”
谢溦含笑对白大老爷行礼:“见过舅舅。”
白大老爷受了这一礼,道:“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让你娘和妹妹都下来,老太爷和老夫人已经等了许久了!”
谢夫人下了马车,已是满面泪痕,唤道:“大哥!”
白大老爷叹了一声,多年不见幼妹,他心中也十分想念。连忙叫人给谢夫人撑伞,道:“快进来吧!”
主院里,白老太爷正慢悠悠地饮茶,而老夫人不停地捻动着手中的珠串,焦急的问旁边的仆妇:“怎么还没回来?”
正说着,只听门外的仆役高声道:“姑爷和姑太太回来了!”
老夫人道:“快请!”
谢太尉和妻子进了内室,拜倒在白老太爷和老夫人面前。等一家人行过礼,老夫人已经老泪纵横。而白老太爷虽然心事重重,见到在漠北多年的幼女眼角已生了皱纹,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白老太爷道:“叙旧也不急于一时,今日下了这么大的雨,圣上也传了旨,让他们明日再进宫觐见,现下还是先让他们去休整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松开谢夫人的手,让仆役带着他们去收拾好的院子休息。
谢夫人和闻嬷嬷在院中指挥仆役们搬东西,又亲自去给谢溦谢沅收拾寝房。站在廊下的谢太尉叫住了谢溦,看着越来越大的雨,问道:“今日这情景,阿溦怎么看?”
谢溦一笑,道:“父亲怎么看,我便怎么看。”然后便随谢夫人去收拾随行的物品了,留谢太尉在雨中沉思。
晚间摆了两桌筵席,老夫人在这边一手牵着谢夫人,一手牵着谢沅,笑得心满意足。两位舅母和白府的小姐们看老夫人脸色,一时间席内欢声笑语。
而白老太爷这边,谢溦饮尽了表兄弟们敬的酒,觥筹交错间,感到桌上暗潮汹涌。
寒暄过后,便只听白大老爷对着谢太尉问道:“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谢太尉一笑,道:“咱们为人臣子的能有什么打算,自是圣上说什么便是什么。”谢太尉这句话一出,谢溦只见老太爷和两位舅父面上依旧满是笑容,而堂兄弟中已经有人沉不住气,变了脸色。
老太爷放下手中的酒杯,叹道:“圣上想要留名青史,却不想这南水北调是何等困难的一件事。需要多少人力,多少钱财啊!”
谢太尉道:“岳父乃是朝中的依仗,自是比小婿高瞻远瞩。只是圣上若是想做,这工程再难,我也得硬着头皮去做不是?”
老太爷反而笑了:“你说的不错。”
然后两位舅父又开始招呼谢太尉喝酒,谢溦也笑着和表兄弟们碰杯,气氛又逐渐变得融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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