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龙君请稍等》第98章


“情况如何?”敖瀚终于*问一句,极不情愿。
祭司慌忙跪下,战战兢兢地回答:“暂、暂时性命无虞,但、但万万不能再动怒,否则、否则——”
“行了行了!”敖瀚烦躁一挥手,“尽你们所能吧,寿数天定,本王不是糊涂不讲理的人。”
祭司瞬间大喘气,感激叩首道:“谢龙王仁慈体恤,我等必将尽心尽力!”
“唔,去吧。”敖瀚不咸不淡发出个鼻音,慢条斯理晃到床头,居高临下俯视跪在病榻前侍奉的独子和侄子,久久不发一言,室内静悄悄,除了老龙王艰难的喘息声之外,只余海水流动轻微冲涮宫墙的动静。
“唉。”敖瀚负手长叹,不容忤逆地说:“他一贯疼宠孙子,如今病成这样,纵使把祭司剐了也无力回天。小沣,沂儿,你们俩哪儿也别去了,好好照顾着吧,多尽尽孝心。”
病榻前的两人毫无反应。
“呵呵,”敖瀚也不生气,他心里正得意着呢,“算了,你们伤心得太过,本王理解。”他施施然离开,板着脸下令道:“你们,看好了!若是不见了哪个,本王要你们全家的命!”
“是。”一众守卫诚惶诚恐地答应。
但就在敖瀚即将离开这安静的寝殿时,身后突然传来侄子低沉清晰的问话:
“伯父,这次东海危难,怎么西海龙族没过来帮一把?你们不是亲密友族吗?”
敖沣气怒道:“你听谁说的?我们倒是帮了他们不知多少,但又有什么用呢?危难时刻方见真章!”
“……此事与西西里无关,就不用你操心了。”敖瀚脸色微变,拂袖离开,他目前不会把侄子怎么样,因为他的目标不是一个热血冲动的小年轻。
良久
“谢了,王兄。”敖沂低声道谢。
“别说了。”敖沣苦笑摇头,“好兄弟,你得记着,我、我……他始终是我父亲。”
“明白。”敖沂诚挚点头,无奈解释道:“我们在西西里过得很好,你去过那么多次,难道还不了解?如果东海不是有祖父、有你、有我外族一家,我用得着这样拼命吗?图什么呢?我家也被变异鲨攻击了的。”
敖沣很是惭愧,但又无能为力,所以他很多时候都显得茫然,喃喃道:“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始终不能让他明白,我能怎么样?他是父亲。”
堂兄弟两个并肩跪在病榻前,同时被软禁。
半晌,敖沂轻声道:“哥,你放心,我和我父母从未打算对付东海,他们这次回来,必定是为着祖父的病体——我现在只希望他们尽快收到消息返回西西里,仅此而已。至于祖父这里,就让我代为尽孝吧。”
只不过,两家的情分……至少在敖瀚在位期间,应该也就这样了。
“嗯,咱们一起。”敖沣沉痛道。
但还没平静多久,敖瀚突然去而复返,带着一群人“嘭~”地撞门进来,怒不可遏地看看侄子,敖沂不卑不亢对视;他立刻又看看独子,敖沣下意识回避了眼神。
“小沣,你真是好样的!”敖瀚懂了,气急败坏用力闭眼,睁开眼睛时,疾冲过去抬手恶狠狠扇了对方一个耳光,怒骂:“我打死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糊涂东西!”然后又是一脚飞踹。
敖沣毫不反抗闪避,被打得倒地,敖沂忙阻拦,忍耐着提醒道:
“您可就这一位王子!”
“哼,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敖瀚冷笑,“那该死的海鹿带着你的人逃了,但他们逃不掉,等着瞧!西西里本来就是东海的,我想收回随时都可以收回!”
敖沂冷静点头:“打死我都可以。只是,您要怎么向我父母交代?别把他们想得那么愚蠢,否则西西里海族怎么来的?”
“你——”敖瀚怒指侄子,但又确实有顾虑,最终撂下一番警告,气冲冲离开了。
*****
与此同时
“该死!”探路的容拓火速赶回,愤怒道:“前方发现西海龙卫,为数不少,估计是东海撺掇的想找咱们麻烦!”
纪墨气急反笑:“无非就是想分西西里一杯羹罢了,看来他们确实谋划已久。”
小龙依偎在父母身边,有些不安,但懂事地没说话。
这里已经是东海,附近的地形没有哪个王族比敖白更熟悉,因为当他还是王子时,就是负责巡防卫队的。
敖白沉吟片刻,果断下令道:“换个方向,随我来。沂儿他们还在腹地,必须尽快跟他们汇合!”
“我和瑞瑞——”纪墨刚开个头,敖白就接了下去:“跟着一起。别怕,我会保你们平安。我很了解王兄,他其实并不……应该是被人挑唆的。”
有几个人能挑唆得动东海龙王?
但当着敖白的面,谁也不忍心猜测,毕竟那是他的至亲。
*****
沂海
“你确定?”
“确定!”敖玄重重点头,解释道:“哥,他在东海龙宫等着,我们约好了一起回西西里的,我得找他去了。”
敖雍眯着眼睛,拿着一块命石细细把玩,用余光欣赏弟弟特别想要又不敢硬抢的着急样子,好半晌,干脆利落把命石往怀里一塞。
“族长!”敖玄大喊,伸出去抢夺的手堪堪停住。
“嗯?”敖雍不满地挑眉。
敖玄想了想,忙放缓了声音:“哥,还给我吧,敖沂已经是我的伴侣,命石是他的,不给他怎么行?”
“哼,”敖雍气定神闲站起来,变异动物已经解决,他终于清闲了些,很不是滋味酸溜溜地表示:
“得了,我刚好有空,一起去东海吧,我倒要看看,那沂王子究竟有什么好,把我弟弟迷得这样!”
☆、第99章 ,谢谢支持哦
日色偏西,暮色渐起,老龙王的病榻前,两个孙子并排靠坐。
“……还记得小时候那次,我病得很厉害,快死了,整日昏睡,偶尔醒来,总看到祖父母和父母围着我哭,或者在骂祭司。”敖沣仰头,眼里闪着怀缅单纯的光,喃喃道:“然后有一次醒来,祖母很高兴地告诉我,我有救了,西西里的叔父一家回来了。”
“哎,可惜我一点儿也不记得。”敖沂惋惜道。
敖沣扭头看着堂弟:“你那时还不会说话呢。叔父和纪叔来看我,但没带你,听说你因为初次回来,不熟悉环境,害怕得直哭,也病了。纪叔给我吃了陆地祭司秘制的药果脯,误打误撞治好了我的病,不过你们很快回家了,我一直没见着你。”
“那些事我听父母提过,听着特别有意思。”敖沂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倒是大家送给我非常多礼物,我回家玩得特别高兴,天天泡在玩具堆里,那个印象倒是深刻。”
兄弟俩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小时候啊,”敖沣继续感慨,唏嘘道:“去过一次西西里之后,就日日夜夜盼着祖父再带我去,那儿比家里好玩多了!”
敖沂扭头,伸手一摸祖父,确定对方呼吸心跳都在,才放心收回手,也感慨:“一样,我也总盼着祖父带你来西西里。记得很清楚,小的时候,父母非常忙:忙着建龙宫、招揽自由民入族、组建龙卫等等,刚开始就图哥偶尔出海带我玩,后来容革出生,再后来有了你和肖佑,然后又有康弟……哎,小时候玩得真开心啊!”
敖沣赞同点头,落寞道:“可惜,我稍微长大一些时,祖父就老了,他身体不好,无法再带我去西西里,而祖母和父王是从不赞同的。”
“没关系,咱们都长大了,只要你来,我们家没有不高兴的。”敖沂安慰道。
这句话之后,两人沉默了半晌。
“好兄弟,你听我的,这次回西西里之后,不要再回来了。”敖沣苦涩嘱咐,声音颤抖着:“祖父的病我很清楚,他、他撑不住了,左右就这几天的事,我会想办法送你离开。”
敖沂却摇摇头,慎重提醒:“王兄别冲动,虽然你是独子,伯父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万事皆有可能,西海龙族居心叵测,伯父……怕是不一定辖制得住,别大意了。”
“唉!”敖沣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忿忿道:“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除了我父母和祖母!坦白说,我能理解祖母和母后,毕竟她们出身西海,但父王是怎么回事?为那些糟心事儿,我和他吵了无数次,但他就是听不进去!”
当局者迷,宁相信外戚不相信亲兄弟。
敖沂无言,拍拍兄长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很明白对方的痛苦:父子政/见总是不合,眼睁睁看着父亲做下糊涂事,却又无力阻止,够让人难受的。
兄弟俩被软禁着,暂时无法逃脱,只能说话缓解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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