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的宠妻》第406章


帝后都如此说了,释梵音哪有不从之理,他双手合十俯身而拜:“阿弥陀佛。小僧遵旨。”
一国之君尚不曾举行封后大典,皇后早已在身侧侍奉,甚至已怀有数月身孕,看起来似乎于理法不合。这都罢了,令一众知情者诧异的是,大帝为替娘娘祈福,转经台上走了一圈又一圈,经筒上磨出那些痕迹,怎么还算是个粗人?是个佛法上的门外汉?谦虚成这样,未免太露痕迹。
君执仿佛全然不曾察觉两人有何异常,为了让他的妻开心,原谅他方才犯下的所有过错,他不遗余力地宣扬他的大喜事,伸手握住了百里婧的手,对释梵音道:“皇后说的极是,朕是个粗人,素来不懂这些佛法圣物,朕与皇后不日将大婚,法师且在宫中暂住,一面弘扬佛法,一面为朕和皇后祈福。”
那释梵音不敢看她的眼睛,却也没在推辞,忙低头应道:“是。”
百里婧眼神沉静如一汪深潭,微微笑道:“梵音法师千里迢迢而来,想必行了许多坎坷路,不如在宫中小住几日,待佛牙舍利入塔供奉再走不迟。既然圣僧命法师护送佛牙,法师定非凡人,若贸然将佛牙置之不理,留给宫中不知其珍贵者侍奉,恐怕会怠慢了圣物。如此一来,陛下也可不必绞尽脑汁去想赏赐何物,留待来日方长。岂不两全?”
“小僧不敢。”释梵音推却道。
佛牙舍利之珍贵,哪怕是对佛法不甚了悟的君执如今也有所研究,他双手合十对着佛牙舍利拜了拜,转而去讨好他的妻,问询她的意思:“白马寺弥月圣僧曾给了朕许多指点,此番圣僧命梵音法师护送如此厚礼入宫,皇后以为朕该赏赐白马寺众僧及梵音法师些什么呢?”
佛牙是什么不重要,梵华心底藏了秘密,头也痛得发紧,有些记不起的事似要冲破她的脑袋钻出来,但她强忍着不说,只是看定了身前不远处的娘娘。那个面色苍白的僧人虽已收回了目光,可梵华无比笃定他也在看着娘娘。
梵华难得被他握紧了手不挣开,连他在耳边呵气也不躲闪,更难得不对舍利刨根问底,她甚至没看薄延一眼,只是低声应道:“哦。”
见梵华对佛牙有些兴趣,又担心她会在佛殿内叫唤惹了暴君不耐,薄延便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解释道:“佛牙,佛祖留下的圣物,应是有什么法子才能见舍利,别急,待看看再说……”
薄延在入佛殿前早已见过释梵音,因此面对这佛牙并不觉稀奇,方才虽被小猫儿折腾得又好气又好笑,倒也不忍怪她,小猫儿再没良心好歹还知道护食,不枉他好吃好喝饲养了这些年。
第308章 密谋大事
百里婧没怎么把梵华的话放在心上,走得累了,她想寻个地方歇一歇脚,便往凉亭里去,才转过一丛盛放的牡丹,她看到了前方一袭素色白衣。
“娘娘,大美人好奇怪啊,见了我也不搭理,匆匆忙忙地跟老薄薄跑了,我要跟上去老薄薄还不让,怕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似的!他们一定有鬼!”梵华叽叽喳喳地控诉着不满。
御花园内,百里婧在梵华的陪伴下散着步,身边难得没有君执。
四月天气不错,长安宫阙熬过了凛冽寒冬料峭春寒,繁花盛开一片祥和。
……
憧憬总是美好,值得人在幽暗中蠢蠢欲动密谋图画。
君越仿佛已看到那时的光景,唇边泛起笑意:“自然不能忘,若是他日我坐上皇位,第一件事便是替湛表兄找到解药。即便此番不能对北郡府开战,我也会命人去寻解药的下落,让表兄早日脱离苦海。”
白烨走后,白湛看着君越,道:“若是他日承亲王荣登大宝,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白烨兴许是被白湛的冷嘲热讽弄得心烦意乱,难得坐不住地起身走开,转过屏风之前,白烨回过头来,道:“我试试吧,若是行不通便罢了。”
白湛冷笑,盯着白烨:“承亲王还不明白,若是我这好弟弟肯玩,即便是薄延在又如何?我这个做大哥的可惭愧的很。”
君越心中忐忑又紧张,急问道:“如何来玩?”
白烨沉默,白湛却露出狰狞的笑意:“行倒是行,只是未免太过便宜了他。二弟,你是我们白家头一号的好人,从不与人交恶,不如由你出马玩得更狠些,来个双管齐下,不必再去等龙椅上那人倒下,自有可整治他们的法子!到时候承亲王想要坐上龙椅还不是轻而易举?”
君越在白湛的询问中道出了计策,末了问道:“两位觉得是否可行?”
“说来听听。”白湛道。
“长安城所有的药铺都买绝了,从各地入长安城的药材也禁了菖蒲那几味药,照这样下去,他绝对撑不过四月,我想在明日的封后大典上再来个惊喜,不知可行不可行?所以特来问询两位表兄弟的意思。”君越总算说到了重点,他兴许不是帝王之才,可好在肯听各方建议。
白湛却不领情,直截了当道:“菖蒲那些药怎么样了?”
“湛表兄,我知道你受了苦了……”君越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白湛狠狠嚼了一口菜,将骨头吐出来,翩翩佳公子已失去了任何风度,被丑陋的面孔和破败的身子折腾出满腔的戾气,他恶狠狠道:“谁又是好对付的?韩晔?龙椅上的那人?像你们这些闲坐着的公子王爷,知道什么是步步杀机吗?!我为了白家出生入死,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你们就只管看着,左右也不会危及你们,还能风花雪月安稳度日!”
没有人否认白烨这番话,薄延不好惹,哪怕他看起来再温和无害。
白烨也不恼,为白湛倒了杯酒,解释道:“大哥,你不可轻举妄动,薄延告诉我,大帝下了杀令,你若是冒了头必死无疑。薄延那人摸不透,之所以会给我递个风声,只因我曾救过九命猫一命,他在还我的人情。你不抓九命猫还好,抓了她,兴许就死路一条了,你以为薄延坐上如今的位置,是靠着那张笑面迎人的脸?”
白湛斜睨着他,那双眼睛越发可怖:“旁人的事你不管,薄延的事你倒是上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姓薄呢!”
“不行,九命猫不能动。”白烨难得开了口。
君越沉吟:“这……”
白烨不说话,白湛依旧冷笑不止:“抓住那只九命猫,捏住了薄延的死穴,斩断龙椅上那人的左膀右臂,就算封后大典结束了又如何,叫他们窝里反!”
可看在他一无所有的份上,君越也不和他计较,只是将现在的局势说给两兄弟听,让他们一起想想对策。
这番话谁都不爱听,加上白湛嗓子哑了,说话时像有人在撕扯着他的喉咙,便更令人不悦。
白湛双眸突出,面目狰狞可怖,他没理会君越,夹起一筷子的菜,吃了一口,忽地将筷子重重拍下,哼道:“你们什么事都办不成!如今任由韩晔当了皇帝,仗打不起来,我的解药拿不到,你们的宝藏拿不到,什么事都成不了!还亲亲热热地叫什么表兄表弟?!”
君越这才回过神来,跨过门槛进了屋内,笑道:“湛表兄,烨表弟。”
难得白烨无畏无惧,神色平静地直起身来,唤道:“哦,是二表兄来了。”
听见脚步声,白烨同白湛一齐朝门口看过来,君越不是第一次来了,可瞧见白湛的脸他还是抖了一下,更别提对上白湛狠戾的眼神,像是地狱爬上来的厉鬼。
君越踏入后院,总觉有些阴森森的意思,门窗紧闭略阴暗的房子里,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坐在角落,白烨正俯身将食盒中的饭菜端出来,放在那人面前的桌子上。
白湛弄成那副模样回来,成了国公府的秘密,为防皇帝来查引火烧身,便在后院安置了下来,守着白家的祠堂。
君越找去白烨的住处时,听下人说二公子去给大公子送饭,这会儿该是在后院,他便又奔了后院去。
说完,白国舅便回了书房,君越熟门熟路地摸向后花园——白烨从小身子不好,素来喜静,不在那花团锦簇的东厢正屋大院住着,只在小花园里侍奉他那些花花草草,鲜少见人。
白国舅叹息了一声,他已经折了一个儿子,白家还有什么指望?他想起什么,抬头对君越道:“清心殿那位皇后也是姓白,这件事千万别让你表妹知道了,她的性子你清楚,指不定要怎么撒泼,唉。”
君越叹气:“连母后也失了方寸,真令人头疼。时日一久,似乎越发对我们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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