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骑兵》第122章


飞机在天黑前到达营地,兰副司令员与李司令在机下迎接他们。王青衣一下飞机,就问李司令员:“那架飞机返航没有?”
“还没有,那块地方很奇怪,那架飞机飞到狼滩上空后,就开始消失了信号,刚才才从雷达上找到那架飞机。据当地矿产部门提供的信息表明,说那块地方存在一个巨大的地磁场,通信设备在那里没有用,磁场太强了。”李司令员不安地说。
“成天他们有消息没有?”王青衣焦急地问道。
“没有,他们的电台的信号在进入狼滩后就开始衰减,不过我们现在还可以偶尔捕捉到他们电台的信号,只是听不清楚,目前看来不会有什么危险。”李司令员简洁地说。这时一直在那里沉默地看着那些牧民的兰副司令问道:“牧民们都给救回来了?”
王青衣立正答道:“还有一位老人。”他简单地把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自责地道:“我没有完成任务,愿意接受处分。我……无力阻止一个老人对于羊的热爱。”他垂首不语。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复杂。
兰副司令使劲地抽了一口雪茄烟,看着天上又开始下起来的雪花,说:“这个天气可能不会放过那位老人的,明天天一亮,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接回来。我们只对一个人的生命负责,而不是对他的精神与情感负责,如果保障不了他的生命,我们就是在犯罪。”兰副司令把手中的雪茄抖动一下,转身离去。李司令员看了他一眼,说:“今天你们累了,去休息一下吧,明天早晨四时出发,你带队,三架直升机同时出动。无论如何,要在天黑前把他们找到。”
王青衣在院子里等待那架直升机返回。他的心里很沉,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在追击着他。雪花开始大起来了,这时电台响了起来,那架直升机与指挥部联系上了,他们报告说,找了一天,仍然没有找到,飞机上的导航系统在进入狼滩后失灵,后来靠人工查图才找回来。由于天气原因,他们将在县城降落。
王青衣的心里罩上了一层很重的阴影。
六十七、诗的诞生
雪越来越大,粘粘地掉到人的身上,每个人的身上都如同粘满了鸡毛,毛绒绒的,很好看。大家都把自己裹得很严,拉着马气喘嘘嘘地向前走。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雪好象被冻结在一起,脚踩下去时,发出很响的破裂声,然后脚深深地陷下去,再艰难地拔出来。骑兵们走得很艰难,队伍中响着一种很沉的喘气声,没有人说话,甚至互相都不看对方一眼,大家都觉得呼吸很吃力。他们按那个牧人指的方向向前走着,大地上一片白色,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踪影。他们向东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天上的雪就开始大起来了,在雪花中是无法找到路的,那只地面卫星定位系统到了这儿竟开始不断地摇动,似乎它的指针总是摇摆不定地指不准一个方向,而更让成天吃惊的是,电台的干扰很大,电台里一直响着那种吱吱哗哗的怪声,又刺耳又尖锐,在队伍中刺着每个人的神经。报务员有些无奈地报告,说是好象这儿有个什么巨大的磁场,并且估计这一带可能有一个巨大的发射台,成天望着四野的苍茫景象,心里一下子没有了底,他发现狼滩草原的另外一面很快显示出来了。好象一进入到这块草原,大家就开始感到了一种怪异。成天拿出指北针,发现它也失灵了,上面的针尖儿疯狂地乱转着,好象一只停不下来的陀螺,成天无助地望着前方,他想只好听天由命了,他命令把电台与那台定位系统全部关闭起来,在草原上找路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老牧人一般可以根据雪花飘荡的样子找到方向。他凝神看了一会那些雪花,雪花向着东南方向飘浮着,他们现在在向着北走。古典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小心地问道:“连长,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指挥部与我们失去联系,我们能不能走出这片草原……”
成天抹了一把脸上的雪花,那些雪一触到他的脸就开始化了,脸上全是雪水。头发上结着一层很深的冰晶。“就是爬也要爬出去。我想他们肯定就在这片草原上,你看到没有,我们的东西一到这儿就失灵了,我怀疑他们给困在了这儿。”
“这么大的草原要找到什么时候哪?”古典有些失望地看一眼那些雪。忽然小心地说:“连长,你说他们还能坚持到现在吗?雪下了有六天了,他们的补给可以撑到什么时候哪?”
成天的内心一动,眼前一下子闪出刘可可的笑脸,这么多天来,他一直不敢在心中去想这件事,他只是下意识地去寻找着他们,刘可可好象被推到身后了,现在一下子跃了出来,他的¨wén rén shū wū¨内心罩着种极度的不安。心里一下子乱了,他用力地挥了下手,好象要挥去刘可可在他心中的影子似的。“也许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们的准备很充分,有四辆生活车,一辆可以做饭的炊事车,还有咱们的一个班保护着,我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话音没落,前面响起了一片惊叫声,成天下意识地跑了过去,看到四班的一个战士的半个身子陷进了雪中,他的身边还冒着气泡。他的头嗡地响了一下,那个战士竟然滑进了沼泽里。那个战士的脸给憋得发紫,身子还在慢慢地向下陷着,他的手抓着一匹马的缰绳,很可能是他在马前走着时,掉下去的,那匹马弓着身子向后退着,但沼泽地的吸力太大了,那匹马被缓缓地向前拖动着,周围的战士们急得把那匹马使劲地抱住向后拖动着。成天急了,他跑过去把那些战士推开,爬到了雪面上,慢慢地爬到了那个战士的身边。他把绳子用力拴在那个战士还露出半截的身子上,把绳子扔到了身后,让大家慢慢地向后拉动。成天让那个战士把身子向前俯下来,慢慢地向前挣扯。地心的吸力很大,大家好象感到一只无形的手在使劲地扯动着,那个战士慢慢地给拉出了一点,但大家稍一松手,他又进去了。成天急了,他把绳子拉住,指挥大家慢慢地拉住,缓缓地用力,只听见那个战士的周围响起一阵阵的脏污的气泡,那个战士缓缓地拉了出来。他爬在雪上,脸上闪现着一种恐怖的神色,过了许久,他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成天把他抱在怀里,半天他才安静下来。
成天回头看了一眼大家,骑兵们的脸上呈现着一种可怕的表情,他们都沉默地看着他。成天来到那个刚才的沼泽前,刚才的地方只有一片脏污的水泡,不住地冒着,雪重又把那个地方给庶盖了起来,好象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老人的预言出现了,那些不可预知的危险就在他们的前方。他蹲下来,用手轻轻地刨挖着盖着草原的雪层,雪有半尺厚,足可以把一些表面的危险全部庶盖起来。他用手绢把手上的雪擦拭干净,转身命令:“从现在开始,大家不准再骑马,每个人都要在腰间拴上一根绳子,与后一个人相连,大家前后的间隔要有五米左右,大家要走直线,顺着前面的人的脚印走。我在前面给大家控路……”
古典说:“连长,让我走前面吧,我在前面为大家探路,你是一连之长,万一出了什么事,大家还要你带回去哪?”他的话音刚落,又有几个战士嚷了起来,要走在最前面。
成天动情地望着大家,说:“谢谢大家,但现在不是争的时候,我来过这片草原,对这儿的情况我比你们熟悉,再说你们也不一定有我有经验。大家到时候,万一有人被陷下去了,其他的人不要惊慌,一定要牢牢地抓紧绳子,然后由后面的人立即协助把他给扯上来。好了,大家现在去准备吧,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古典还要再说什么。成天冷着脸。“这是命令……”
古典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把背包带找出来,往腰上拴,成天的腰带拴在古典的身上,古典看到成天在把绳子递过来时,眼睛很亮地看他一眼。那束目光让他的心里烫了一下。
十分钟后,成天带着大家从容地出发了,他们在雪原上绕了个很大的圈子,向北继续前进。大家走得十分地小心,几乎每个人都踩着前面的脚印行走。成天牵着兰骑兵,小心地在前面走着,眼睛还随时观察着雪面有没有什么异常,因为沼泽上尽管压着一层很厚的雪,但那些雪明显地与其他的雪面不同,沼泽上的雪层都很松,有的还结着冰面,那是沼泽的地气溶化了雪后又被冻结了的。雪面上到处都是那种结着一层细冰的表面,他小心地选取择着放脚的地方。兰骑兵好象对这一带很熟悉,它走得很轻盈,成天发现兰骑兵在雪上行走时明显比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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