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与背叛》第54章


?939年,杨汉秀随朱总司令到延安,先后在鲁迅艺术学院美术系第四期和抗日军政大学学习,参加了南泥湾大生产运动,1942年整风运动中入党。1943年在延安中国公学第七期学习。1945年被调到关中分区兵站工作,在此期间参加了著名的五台山保卫战。抗日战争胜利后,因国共和谈需要,杨汉秀同志于1946年9月随中共中央周恩来副主席乘美军观察组飞机回到重庆。由于国民党破坏停战协议,发动了内战,杨汉秀一下飞机就遭到特务的监视,她在红岩村(八路军驻渝办事处)住了一个晚上便转到家乡从事地下工作。杨汉秀下乡后,便把佃户组织起来,以练团防和打太极拳的名义,培训地下武装,她把自己陪嫁的3000亩地卖掉,购买枪枝弹药支援华蓥山游击队作革命斗争的活动经费。1947年和1948年间,她先后两次被捕。由于她在渣滓洞组织地下党与敌人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弄得特务机关不知所措。其反动伯父杨森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把她“保释”出狱,叫她“不再参与共产党活动”,然而遭到杨汉秀的义正严词拒绝。这样,她才第三次入狱,一直到被其反动伯父亲自下令秘密处死。期间,她从来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软弱与犹豫,始终对革命充满乐观。
杨汉秀殉难时年仅37岁。由于她是被杨森单独秘密处死的,所以关于她的死极少有人知道。重庆解放后,杨森本人逃到了台湾,关于杨汉秀的情况就没人说得清了。有关部门根据脱险的同志介绍她在狱中组织春节联欢会等表现,有关部门就将杨汉秀评为烈士,但因为她的遗骸一直没有清理到,也不清楚她是否共产党员。甚至李自才又托另一个农民把小李凯辗转送到重庆市委时,接手抚养王璞同志遗孤的雷雨田同志,都不知道这孩子是杨汉秀保护下来的。直到烈士遇难20多年后的1975年夏天,在金刚坡劳动的当地社员发现其遗骨,并经重庆“中美合作所”集中营展览馆派人前往调查并进行发掘,后经重庆医学院专家验定,及结合有关特务供词,最后确认这就是烈士的忠骨。周恩来的秘书龙潜同志得知这一消息后,虽在病中,依然写材料证明:“吴铭同志确系周副主席在延安交我,介绍到交际处金城同志处住。利用美军观察组的飞机,随他一起到重庆。那时,想利用她同杨森系叔侄,派她去作地下工作。”又说:“吴是共产党员,表现好,所以才派她去作地下工作。后来牺牲在渣滓洞的……”康克清、汪锋等领导同志及干玉梅、朱把清、熊扬等烈士生前师友都提供了证明材料,这样杨汉秀烈士才被正式确认和宣传。
1980年11月25日,在重庆烈士墓隆重举行了“杨汉秀烈士遗骨安葬仪式。这已与她遇难的时间相差了整整32年。杨汉秀的英勇事迹和狱中表现,曾受到无数革命前辈的赞誉。鲁艺老校友、作家魏传统在1983年2月听得学友杨汉秀的事后,热泪纵横地挥笔诗赞道:
转战中条向宝塔,
功读马列振中华。
无名英雄巾帼秀,
热血浇灌自由花。

在渣滓洞监狱,与杨汉秀有着类似经历的还有一位英雄女性,她的身份更特殊。现在我们到重庆“红岩革命烈士纪念馆”里,就可以看到这个名叫“胡南”的女烈士照片。她的照片下面有一份很珍贵的“简历”——
户主姓名 周恩来
姓名 胡南
性别 女
教育程度 中学
职业 政
服务处所 中共代表团
这个名叫“胡南”的女烈士,圆圆的脸,戴着近视眼镜,显得十分端庄、文静,眉睫间又有几分英气。上面这份“简历”,是她1946年在南京中共代表团工作时的户口册页上的内容。
胡南,原名胡永萱,又名胡启芬,在渣滓洞监狱里,她的名字又叫胡其芬。这四个不同的名字,如同她的生命历程中四块闪亮的革命丰碑一样,闪闪发光。
在本书的第一章里曾经讲到过在“11·27”大屠杀的前一个星期时,即1949年11月21日,一个以“吉祥”名义写给狱外地下党的一封信,希望组织尽快组织实施营救计划。后因为敌人的大屠杀计划提前了,所以营救没有成功。而据查证,这封“吉祥”的信,也是革命烈士以“狱中组织”名义向当时的中共重庆地下党发出的最后一封可以查证的信件。从“吉祥”的笔迹和几位脱险志士的证词证明,此信是烈士胡其芬写的,这也是这位女英雄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心声,它被保存下来,同时也充分证明了胡其芬烈士在生命最后时刻那从容、镇静和丰富的政治预见及周密的处事能力。是血写的丰碑,字字发热,句句闪光。
胡其芬在被捕之前,是以刘国鋕介绍到他的亲戚、四川省建设厅长何北衡的何公馆作家庭英语教师身份从事地下工作的。她的被捕也是由于重庆市委书记刘国定、副书记冉益智叛变造成的。那是1948年4月初的事——
4月4日许建业因叛徒出卖被捕。4月6日重庆市委书记刘国定到许建业住处接头时被事后在那里的特务逮捕后叛变,重庆地下党组织连续遭受重大破坏。身为中共重庆市委妇委书记的胡启芬马上得到了市委委员李维嘉同志(“老黎”地下接头称呼)的告警通知,知道市委出事,但是此时地下刊物《反攻》的负责人廖意林、苏海(辛涛)夫妇正受特务追捕,在地下党市委机关工作的胡启芬正忙着帮忙他们转移,一时顾不上自己。
原来廖意林和苏海在三月间被叛徒出卖,特务到苏海工作的《新民报》搜捕,苏海事先已佯称回广西老家请假离开。这时,特务知道其妻廖意林正怀孕临产,于是遍搜全市产科病房,企图抓捕。在此之前,廖意林已由胡启芬送到大姐永芬处,在陆军医院安全分娩。因特务寻踪搜捕,胡启匆忙去找苏海夫妇,传达组织通知。此时特务已到陆军医院追查廖意林下落。胡启芬在江边碰到苏海,惊喜地说:“我以为没办法见到你们了,居然见到了,真是谢天谢地!现在市委出了大问题,你们的领导老黎也没法来见你们了,他要我以组织名义通知你们,立即设法离开重庆。上海,你们不能去了,因为原定你们到上海后和南方局解脱的地点和暗号可能被叛徒出卖了。”这样,就在当天晚上,苏海夫妇由胡启芬安排到济民医院后面的张肖瑜大夫家里住下,为了减少目标,孩子送进医院婴儿室哺养。
4月9日下午,胡其芬到济民医院最后商定了转移的办法,并为他们筹集了路费。苏海回忆此事时说:“我和意姐(廖意林)按照组织的安排,顺利地转移了,但是没有想到,启芬救活了我们,而自己却落进了敌人的魔爪,最后牺牲于“中美合作所”。至今思之,亦悲恸难名。”
4月9日晚上,胡启芬按约定与老黎(李维嘉)碰头。因市委书记刘国定出事了,老黎的住处已不安全,胡启芬便邀老黎来江北她家中。次日早晨,她送老黎出门,若有所思,呆了一会儿,匆匆走到庭院摘了一枝红蔷薇递给老黎,默默无言地分别了。在那白色恐怖严重的日子,他们随时都可能生死最后一别。今朝分别,谁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呢?她目送着老黎走下江岸才回到屋里。随后,胡其芬又回到家把家里安排了一下,赶到济民医院,同一位地下党同志一起商筹同志们转移的路费。深夜,胡启芬又在济民医院的楼上秘密收抄新华社广播的记录新闻稿。
11日早上,胡其芬想起了还有些文件和《挺进报》保存在何公馆里需要马上去处理掉。她哪里知道就在头一天的何公馆里发生了搜捕刘国鋕、刘国鋕又机智逃脱,徐远举与何衡北大闹一场的事,更不知道便衣特务早已把何公馆团团密封的惊险情景。所以,当胡启芬踏进何公馆的那一刻,她便发现气氛不对,于是立即到房间去处理文件和销毁《挺进报》,然后佯装镇定自若地走到客厅里。这时早已等待在那里的特务们堵住了她。前一天因为刘国鋕逃跑一事而与特务们闹得一塌糊涂的何太太一见胡其芬,顿时将所受之气全都迁怒于胡启芬身上。“你们要抓人就抓她吧!她就是刘国鋕介绍来的家庭教师!”何太太指着胡其芬,对特务们说。
胡启芬就是这样被特务们抓捕的。作为与刘国鋕有关系的嫌疑犯,她被关进了老街32号——特务机关西南行营二处的办公所在地。在敌人看来,作为中共重庆市委妇委书记的胡其芬,同样具有“重要的利用价值”,所以对她的审讯和用刑也是必然的。而从地下工作转到监狱斗争,对胡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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