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漩涡》第87章

自己向组织说话的机会。只是不知道季光雄怎么样了。沈北辽心想，如果自己听到关于季光雄的事是真的，那么季光雄就完了，自己的前程怎么办？沈北辽正想着，车来到一个庄严肃穆的大门口，门口有解放军战士手握冲锋枪把门，车队不走了，沈北辽坐的车也停了下来。在沈北辽左边的人问沈北辽：“沈秘书，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沈北辽说：“知道，这是陆军大院。”左边的人听了好像很失望，沈北辽这才明白，车在东宁市绕了这么多圈是想把我弄晕。沈北辽心想，这怎么可能呢？这时左边的人又问：“沈秘书，你知道前边那台车里坐的是谁吗？”沈北辽说：“不知道。”左边的人又有些失望，他说：“你好好想想就知道了。”这时，沈北辽忽然明白了，晚上接的阎总一定与季光雄的事有关，难道穿迷彩服的那些人是来监视的。沈北辽正想着，车开动了，车足足在大门口停了四十分钟。
车缓缓开进陆军大院，在院子里绕了半天，来到一座小楼前，沈北辽知道这是陆军六所，以前陪季光雄来这个院里开过会。这时切诺基停在了陆军六所门前，这是一座五层楼，楼很旧，沈北辽一看几乎每个窗户都亮着灯，门前停了几十辆车。沈北辽下了车，这时六个大汉又把沈北辽围在一起走进招待所。上了三楼，来到一个阳面的屋，屋子很小，两张床，中间一个茶几，茶几靠窗户，茶几对面是一个桌子，上面摆着一个很旧的黑白电视，还有一个卫生间，坐便器破得不成样子，还有一个淋浴喷头，好在屋里还有一个空调，几个人把沈北辽送到这个房间，留下两个人，其他四个人走了。这时，坐在欧阳左小会议室中问的人走进来对沈北辽说：“沈秘书，好好想问题，认真想一想，想好了我们跟你谈。”说完这个人就出去了。这时，沈北辽大着胆子问看他的那两个人，这个人是谁？其中一个人说：“这是中纪委季光雄办案组组长。”沈北辽又问：“你们二位贵姓？”其中一人说：“我是大刘，他是小赵。”这时沈北辽看看表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这时，大刘出去了，一会儿又进来了，对沈北辽说：“沈秘书，这是你的牙具包。”然后又给小赵一份。小赵打开旧电视，选着台。沈北辽的心情像翻江倒海一样复杂，沈北辽没有想到给领导当秘书会落到这种田地，自己连这个小屋都出不去了，还要两个大汉看着。
到了半夜十二点钟，大刘、小赵走了，又换了两个人，老王和老于，一直到早上，又来了两个人大钟、小邱，这时老王、老于去打早餐，问：“沈秘书，吃点什么？”沈北辽刚洗完脸，说：“随便。”实际上，沈北辽什么也不想吃。大钟和小邱问：“沈秘书跟季光雄几年了。”沈北辽说：“两年了。”大钟说：“不瞒你说，我们省纪委每年都能接到季光雄一大堆匿名信。”沈北辽问：“你们六个都是省纪委的吗？”大钟说：“是的，我们六个人，两个小时一换班。”这时，老王、老于打来了早餐，给沈北辽带来一碗面条，两根油条，还有小咸菜什么的，沈北辽草草地吃了一碗面条。看来，这六个人一段时间的任务就是看着沈北辽，虽然是两个人两个小时，但是白天，这六个人几乎都在这。一天下来，与这六个人就熟了，而他们怎么看沈北辽都不像有问题的人，说话也不像一开始那么谨慎。沈北辽从他们的言谈中得知，季光雄是在新世纪大酒店宴清国家环保局领导时被省委书记高春明调到办公室的。中纪委在高春明办公室对季光雄实施双规。据说，季光雄当时很镇定，还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他对钱亚琴说，我会对组织说清楚的。而丁仁杰、李凤江与沈北辽一样，都是通过欧阳左的秘书董金名用打电话的方式通知市长召开紧急会议来参加会实施双规的。沈北辽通过省纪委这六个人的谈话判断大概是这二个人在境外出了事，很有可能是自己听说的那些事，最严重的大概是赌博。大刘说：“省纪委早就开始注意季光雄，反映他问题的人太多，只是季光雄背景太复杂，迟迟没有动手。”他们还在一起议论季光雄早餐吃的啥，午餐季光雄吃的啥，丁仁杰情绪低落，李凤江情绪平静。沈北辽从他们的议论中得知季光雄在这座楼的五楼，丁仁杰、李凤江在这座楼的四楼，而自己在三楼。
一连三天，中纪委的同志没露面，沈北辽与省纪委的六个人已经混熟了，这六个人对沈北辽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和感性认识，便开始在言语中同情起沈北辽来，沈北辽也感到自己委屈。不过，除第一天沈北辽没睡着以外，后两天沈北辽睡得特别好。
天很热，省纪委的六个人轮流在卫生间冲淋浴，还让沈北辽冲，并且每顿饭都征求沈北辽的意见：“沈秘书，想吃点啥？我们让食堂给你做。”沈北辽对这些人心里很感激。
第四天早晨刚吃过早餐，中纪委进来一男一女两位处长，省纪委的人赶紧收拾一下房间出去了。两位处长做了简单介绍，我们是中纪委季光雄办案组的，男的说：“我姓杨。”又一指那位女的说：“她姓尹。”女的说：“这是我们杨处长。”然后把询问用的纸放在有旧电视的桌子上，男的打开笔记本，开始询问姓名、性别、年龄、政治面貌、工作单位、家庭住址、联系电话，沈北辽一一作答，然后姓杨的处长说：“随便谈谈吧，先谈谈你自己。”沈北辽一开始脑子很乱，杨处长又说：“先谈谈自己吧。”沈北辽反倒平静了许多。沈北辽从自己考入大学、考研究生、考市政府直至当上季光雄的秘书，工作、生活、学习全部叙述了一遍，两个人听着并不时地记录着，特别是谈到季光雄的工作、生活、学习时两个人听得很细，记得也很细，但一直没有发问，当沈北辽说到自己工作很辛苦，给其他领导当秘书的同志，都随领导出去过，而季光雄出境从不带自己，自己也觉得挺委屈时，两个人停了下来，一起发问，你没跟季光雄出过境吗？沈北辽说：“我从未跟季光雄出过境。”这时气氛仿佛有了些缓和，沈北辽心里清楚自己是清白的，组织上一定会弄清楚。这时杨处长出去了，尹处长说：“小沈，从你的介绍来说，我感觉你不错。”沈北辽知道自己是真诚的，看来中纪委的同志也不是石头。这时，杨处长又进来了。他坐下后问：“你介绍一下季光雄平时都与哪些人关系好、常来往。”沈北辽问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杨处长说：“都说说吧。”沈北辽心想国内的就与丁仁杰、李凤江关系特殊，便对两个人说：“国内是丁仁杰、李凤江，国外是一些外商，比如林诚昆、关宝纯等。”当时，沈北辽想，丁仁杰、李凤江已经双规了，他们自己总要把自己说清楚，别人就不说了，人家可能什么事都没有，说谁就得折腾谁，还是别说的好，至于外商都是些生意人，自己不说，季光雄、丁仁杰、李凤江也得说。
整个询问进行了三个小时，沈北辽认为自己已经说清了自己，这时尹处长对沈北辽说：“这是笔录，你先看一下吧。”沈北辽接过笔录，仔细看了一遍，不准确的地方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尹处长说：“不准确的地方你直接改吧。”沈北辽看完以后说：“我看完了，没有问题。”杨处长说：“在最后加上一句话，以上内容全部属实，沈北辽、年月日。”沈北辽写完，尹处长拿过印泥盒让沈北辽按手印，错别字改过就要按手印，刚才加的那句话也要按手印。整个程序完了以后，杨处长说：“需不需要换洗衣服，需要的话跟我们说一下，我们跟你的家里人联系。”说完，两个人就出去了，两个人刚一出去，省纪委的人马上就进来了。沈北辽一听杨处长说家里人，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心想不知道佩瑶知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座破楼里，儿子不知怎么样了，父亲母亲一定很着急，千万别急出病来，老天爷你长长眼，怎么组织上让我当秘书，当来当去当到这间破屋子里来了。但沈北辽坚信，中国共产党是个伟大的党，该搞清楚的就一定能够搞清楚，自己是个有十几年党龄的老党员，应该相信党。
从省纪委六个人反馈给沈北辽的情况看，中纪委对沈北辽印象不错。第五天下午，中纪委的杨处长、尹处长又来了，与昨天的方式一样，不同的是今天杨处长准备了几个问题让沈北辽回答。杨处长问：“季光雄有几本护照？”沈北辽印象中有三本，沈北辽回答：“有三本。”杨处长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