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召唤者》第644章

忽然，李玉瞳孔一缩，看见前方有一道半跪在地的人影，用手中断剑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彻底倒下，身躯已然支离破碎、遍布伤口，缺了一只手臂和一条腿，但眼睛还睁着，身上犹在的余威依旧让人从心底里想要臣服，不敢靠近！
至尊！
迎着他的目光，李玉心下一颤，感觉浑身血液在沸腾，紧接着目光望向苍穹，陡然冲天而起。
居高临下的他看得更清晰，也更震惊！
这是一片平整得没有任何凹凸起伏的大地，绵延不知亿万里，却满是一片黑红的色彩，矗立着无数各种各样的身影，或巨大或普通，或倒地不起，或依旧直立，他们身上的气势汇聚成一条洪流，甚至远超此时虚空中的圣人之魂。
“至尊尸体！”
“那个时期竟然出了这么多至尊！”
何等恐怖！
李玉震惊的扫过远方，一道巨大的身影倒在地上，像是地表凸起的万里山脉，一头依旧站立的金色神龙望向天空，一只七彩琉璃凤凰无力的倒在地上。
“魔族、妖族、人族、虚空各族……”
李玉一一辨认着，突然看见一道穿着残破七星白袍的身影，他静静地盘坐在地上，身上满是骇人的伤口，白袍已然被染红，透过他空洞的眼神，仿佛能看到一个死寂无声的宇宙。
“这……这是北斗至尊？”
李玉极速飞行，透过下方地面的一切，他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至尊涌现、大帝频出的辉煌时代，亦能看到曾经那一场悲壮无比的战争，至尊神魔如流星般纷纷陨落！
这里不比西域禁区神魔陵墓，神魔陵墓中的强者至少还有一方残破的坟冢，还有一面简单的墓碑，这里的至尊不管功绩还是实力都远超神魔陵墓中的强者，却只能任由尸体在此风吹日晒，何等凄凉！
这不是一个神魔陵墓，这根本就是一个至尊乱葬岗啊！
甚至在这里看不到至尊们悍然出征第二界的豪情壮志，只看得到为了生存而背水一战的悲壮凄凉。
这就是他们的宿命吗？
忽然，李玉想起一个可怕的事实，转头看向北斗至尊！
他是北斗圣地的弟子，虽然未修炼过北斗圣典，但对这部需要七部圣典才能合成的圣典还是清楚的。
修炼北斗圣典的人不可能留下尸身，一旦死亡，大多会化作光尘消失，就算如宁青衣一般留下了尸体，也会在一定时间内回归天地。
至尊也不例外。
这场战争已不知过去了多少万年，北斗至尊的尸身竟然还在，这意味着什么，他的灵魂依旧长存么？
李玉想起落霞谷魔神让他来此地的目的，眼神逐渐凝重起来，但他只知道如何唤醒沉睡的灵魂，并吸取灵魂之力为己用，可在这里根本没感应到灵魂的气息。
这些至尊曾经战天斗地、无所不能，但毕竟已经死了百万年，灵魂早就湮灭于天地间了，现在的他们只是一具残破的躯壳而已。
“他们已经死了，残存于天地的除了不灭的意志，就连号称不朽神魔的至尊也已经死去，可他们的力量却是不灭的。”
“残存于天地的只有不灭的意志和力量……”
李玉喃喃自语着，却不知道该怎样唤醒至尊残存的意志，又该怎样引导他们不灭的力量，并且如此多至尊之力，他能承受得住么？
直到飞到起源之地背面的中央，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圆形深坑凭空出现，深坑表面是如同镜面一样的光滑质地，从远方一路飞过无数万里，这里怕是唯一没有被至尊尸身占据的地方。
李玉眉头一皱，他竟然感受到了一道古老的灵魂气息，顿时加快了速度，如一道光芒划过苍穹。
最终，他的身影停在一面水银般的镜子前，先前感受到的古老灵魂就来自于这面镜子。
镜子照出他扭扭曲曲的身影，十分模糊。
“嗯？”
李玉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的在镜子表面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下，顿时荡起一圈圈涟漪，他模糊的身影在其中波动不已。
忽然，他的面色骤变，刹那间后退千米。
来自镜子的古老灵魂苏醒了，虽然依旧什么都看不到，但他却能感觉得到，这道古老的灵魂正在凝视着他。
“这……这面水银镜子不会是某个奇怪的星空至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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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9。第799章推演
“轰！”
一道强大的灵魂之力扫过，李玉感觉自己就像滔天巨浪中飘摇不定的一叶轻舟，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方向。
只一瞬间，他的心神就恍惚了，身体变得迟滞沉重，像是灌了铅。
果然，不管他再怎么强大，面对一尊至尊还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不知过了多久，李玉感觉仿佛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后，从这个感觉迸发的那一刻起，或是从这道人影站在他身后的那一刻起，他身上的被压制感就消失了。
他猛的转过头，瞳孔中闪过无数新百光芒，片片独立。
这是一面又一面的镜子，亦是一幅又一幅的画面，像是连通着各个不同的时空，里面的星空不断运动流转，亿万年的岁月弹指即逝。
李玉怔住了，痴痴的看着这一幅幅画面。
这好似是一个个不同的时空，明明都是第一界，却都不相同，好似每个时空都在某时某刻有着一个转折点，从这个转折点开始，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就像是一个个平行世界，时空节点的猜想在此时被证明，有些时空辉煌璀璨，有些时空黯淡无光，有些时空甚至没有修炼者的存在，圣古圣人便泯灭了一切。
可李玉知道，第一界永远只有一个，镜子中的世界是不存在的，就算存在也不知道在何方，连圣人都找不到。
否则这么多存在圣人的平行世界，圣人一旦跨界而去，岂不是能随随便便拉来无数圣人直接让第二界不复存在！
也或许这些世界是存在的，也或许它有一天会和第一界接触，甚至是发生战争，就如曾经的第二界，突然就来到了圣域之外。
但更大的可能是，这些镜子中的画面只是某个强大得通天的存在进行的推演而已，以历史中每一个重大事件作为节点，构思出另一种可能结果，并以此为依据进行推演，推演出百万年后、千万年后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而这份推演已经精确到了宇宙的没一个角落，精确到了每一个活着的生灵，精确到了每一件小事，让人不得不震惊的思考，究竟怎样强大的人才有这份计算能力。
莫非是冥冥中的命运？
如是猜想着，李玉却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眼花缭乱，甚至王者的实力都很难看清镜子中的画面。
最令他注意的有两个世界。
一个世界是从圣古时期开始转变的世界。
按照原本的进程，第一界在圣古时期和第二界接触，并在圣域爆发大战，最后两败俱伤，第一界和第二界接生灵涂炭，圣古就此结束，于一段漫长的真空期后，开始迎来璀璨的上古纪元，随后，出于对圣人的追寻和对永生的向往，上古发展到巅峰的修炼者文明开始计划其一项惊天大事，并成功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圣域大门，最终跨界远征第二界，当然还是以失败告终。
而在这个推演世界中，圣古时期根本就没有第二界的身影，直到原本圣古结束的时期之后，都还绵延了数百万年才结束。
李玉以为不朽不灭的圣人们真能不为世事所动，可惜他错了，只要是生灵，就终究做不到漠视一切，只是内心的波动已然极小，小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可当千万年的时间过后，这极小的波动便被放大千万倍，即使是与天地长存的圣人也抵挡不住时间的侵蚀。
圣人身躯不朽，但太上之心却已被无尽的孤寂充斥，最终圣人们纷纷打开第一界坚固的世界壁垒，选择踏入无尽荒芜，寻找新的世界。
圣人走后，第一界太平不再，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战争仅次于原本进程中与第二界的战争，差点毁灭整个第一界，圣古时期也随之灭亡，终于还是开始了追逐力量的上古纪元。
最大的区别就是，没有与第二界的战争，自然也没有圣人入魔，强悍无比的魔族竟从未在世界上出现过。
事实证明，即使没有与第二界的战争，圣古时期也不能长存，或者说世间没有哪个文明能够长久，有盛便有衰，乃世事常态。
有条不紊，上古发展到了巅峰时期，至尊涌现、大帝频出，这些来自宇宙各处的至强者追求着不朽不灭，却苦于无法证道为圣，最终他们妄图将世界意志取而代之，并强行打开通往圣域的通道，却意外激活了圣人留下的禁制，也引起了世界意志的强力打压，这份打压甚至延续到了整个修炼者文明之上。
当辉煌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