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宋》第474章


说话的人说到此,跪了下来。衙署内的人无不未此震惊,久无消息的临安,传来的第一个消息,居然是此。
咸淳皇帝赵禥,庙号度宗,继位不过十年便驾崩。其子赵显,尚是个孩童,太皇太后谢氏摄政,改元德祐。
国危逢幼主,对大宋来说不是个好兆头,重庆府内的人不仅为宋度宗哀悼,也为国运担忧,城内外愁云惨淡,几乎无人看好太皇太后的执政能力,更何况贾似道依旧大权在握。
新皇帝的诏命接踵而至。张珏被任命为四川制置副使兼知重庆府,使其拥有总领四川兵马的权力。
“看来得有人坐镇重庆。”张珏道。他已是四川制置,又为重庆知府,这个坐镇之人,他是第一人选,以后恐怕都得留在这儿了。
没多久,杨萃从合州赶到重庆,与他相聚。王立被提拔为合州安抚使,驻守在钓鱼城上。
杨萃已经听说上官夔的噩耗。她没有任何安慰的话,世上没有能比张珏更为此悲伤的人了,他又少了个朋友和知他的同类。既然张珏未作出悲伤之状,她又何需再提?
然而震惊与难过的事并未因此终结,一件接着一件。在襄阳降将吕文焕的带路下,元军抵达常州。几番殊死攻防,常州城破,元军大肆屠杀。常州城内,除了躲在桥下的几人幸免,男女老少无一生还。
王安节身为常州守将之一,在巷战中负伤被俘,拒绝元军招降后就义。
这些种种事,通过各种渠道零散传到四川,宋军接连失败,不断有人战死,人心惶惶,孩童亦知大宋时日不多。
“一个个都已经去了,如今真的只剩下我。剩我一个人,剩四川一块地。”张珏在祭奠了王安节后,伤感地自语。
“至少我会一直陪着你。”杨萃走了过来。
张珏苦涩地微笑,对她满是感激,向她伸出手。杨萃也伸出了手,两只手紧紧相握,二人面对夕阳,山色寂寞。
“对了,跟你说个事。”杨萃突然说道,“我来找你时,碰到个天外天的人。当时我想把他拉到你这儿,可他说,他要离开四川了,因为常州那边出了召集令,愿意去的天外天成员都可以过去,还问我和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什么人在常州召集天外天?”张珏疑惑。
杨萃解答:“我也问了。他说不知道,听别人说是个大家都不认识的人,但肯定来自异星。现在天外天名存实亡,大家前途茫茫,碰碰运气也罢。万一这人能领导他们呢?目前已有部分人取到那里去了。”
“这个人会是谁?”张珏猜不到。天外天人多,有许多人他至今未见过。这个时代,任何人都可能崛起。
杨萃摇头,她问的人都不认识,她自己就更不知晓了。
同在夕阳下,远在东边的常州(今江苏省常州市)城外,群鸦盘旋上空如乌云,夕阳如血,照耀着被血浸透的大地。四周弥蔓尸体的腐臭气息,几个活人以布掩住口鼻,搬抬着死尸,把尸体丢入大坑内。
不远处有座新彻的小坟,一人在坟前祭奠,金色夕阳照亮他身上的甲衣。这甲衣纯黑色,甲片犹如鱼鳞。
“师父救你来迟了,罚酒三杯!”鱼澄对着坟头,举起酒杯,仰颈痛饮。再端酒壶倒满,又饮一杯。
三杯之后,他砸了杯子,揭开壶盖,直接倒嘴里。可并未喝几口,酒壶就见了底。鱼澄掷出酒壶,在坟前抽泣。
“师父为什么要任性?如果陪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死了。就是放不下面子!”鱼澄越泣越懊悔,到最后哭了起来。
“鱼官人,不要哭嘛!”一个小女孩跑来,帮鱼澄擦眼泪。
“是啊鱼官人,看见你哭,我们又得难过了。时辰不早,吃了饭,早diǎn休息,明天还得继续收尸。”有成年人说道。
鱼澄抹泪,站起身,看向身后,零零散散站了男女数十人。他们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仔细观察,有些人的外貌有diǎn与众不同,比如身边的小女孩,她长了对尖耳朵。观人数,比昨天多了些,鱼澄其实很高兴。
“好,以后都不哭。”鱼澄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鼻涕都吸了进去,“谢谢大家愿意到我这里来,不管最终聚集多少人,都是天外天新的开始。大宋国运已尽,以后可能将有段黑暗时期,我们都得蛰伏。为便于隐藏,天外天得改个名字。”
“鱼官人,你是带头人,你说叫什么吧?”周围的人都让他取名。
鱼澄环视四处,护城河里有朵白色莲花开在血水中,一尘不染。鱼澄扯下额前黑布巾,露出他最讨厌的“忠顺军”三个刺字。
“就叫‘白莲会’。”他决定道。
第517章 暖冬
此时的大宋已如风中残烛,贾似道出战大败,罢官下狱,最终死于刺客郑虎臣之手。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元军兵临临安,太皇太后谢氏决意投降称臣。
四川得知临安投降,还是从元军那里知道的,元人把降书抄送散布,太皇太后和小皇帝已经称臣,尔等还要顽抗?一时四川军心摇动,部分州县纷纷开城,而坚守者越发孤立。
这样的降书张珏也得到了份,城外元军射入城内的。
“制置乃忠君之臣,守蜀数十载,忠义昭天下。临安皇帝已经臣服大汗,诏令各地守军放下武器,制置再坚守就是抗君命了,便是不忠。大汗久闻制置之名,对制置颇为欣赏,只要制置愿效力大汗,依旧为四川官长。制置以为如何?”城下说客滔滔不绝地说了番。
张珏目扫降书,耳听说客言辞,待其说完,他把降书一卷,笑道:“说得不错,我确实是个忠君之人。可德祐皇帝既然已降,那就不再是君,只是你家可汗的一个臣子。我为何要听某人臣子之命呢?听闻行朝已立景炎皇帝,那才是大宋的君,才是我效忠之人。”张珏拱手,“你家可汗既然有惜才之意,就请退出大宋国境。反正比是做臣子,我还是继续为大宋效力吧!省得百年之后,后人看我笑话。”说完,张珏把降丢下城墙,他懒得再听说客嚼舌根,回府了。
城墙下,杨萃已经守候多时。
“我们走吧!”张珏对她说,带着她默默行于街道。
“你决心已定了吗?”杨萃问。
未提是什么决心,张珏却明白,他笑着对她说:“难道你希望我做个降臣?”
“当然不愿。当年吴曦叛乱,我爷爷都说没要降。这些年,我们杨家战死殉国的有,投降叛国的也有,我鄙视后者,却又担心你的安危。”杨萃心绪复杂矛盾。
“夫人,你看这城墙。”张珏转身,望住深灰色的墙体,“它是何人所筑,你还记得吗?”
杨萃跟看着了,回答说:“前安抚制置使,彭忠烈公。”
“当然蒙古军就在城下,真的恍如昨日。我如果降了,有何面目面对大哥?大哥叫我守着这个国家,我未完成他的交待,但一定要走到最后。完了这件事,我会去结束另一段恩怨。”张珏所指,是他与木都的宿怨。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杨萃伤心道,“出于私心,我并不希望你去复仇,我怕你去了,再不会回来了。”
“怎会这么想?火王星人没那么容易死,更何况我连火王星人最怕的水都不怕了。”张珏安慰她,“我杀木都,不仅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这个星球。只要树王活着,这个小星球终有被它吞噬的一天。他的根系会蔓延全球,所有土著生物会成为他的肥料,然后用他自己的生态系统重置秩序。另外还有就是……”
张珏到此却不说了。火王星的阴谋他不打算告诉杨萃,这个比树王还难对付,杨萃一定会非常担心。而他也一直在想,如何让火王星终止计划。
“还有什么?”杨萃问。
“没有了。我想到了别的杀树王的理由,可又一琢磨,理由不成立。所以就没有了。”
“是吗?”杨萃怀疑,却没再追问。
重庆城外,元军的营帐如蚁,密密麻麻铺满大地。但重庆的地并不平坦,所以它们高高低低,又如附在山体上的团团霉菌。
“娘娘,这是最新归降的州县和宋官的名单。”一名胡装男子呈上折本。
郭荆娘拂了手,“降了就行,不用向我禀报。我只关心重庆城里的那个人降了没有。”
“娘娘!”帐内另一个胡装男人跪地请饶,“臣已尽力,可张珏食古不化,还请娘娘另觅更善言辞者,臣已无能为力。”
“没用!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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