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小官之女》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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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太太苦笑:“是的,她没打算杀官哥儿,所以特意选择把毒下在了汤里——昨晚的汤是咸口的,官哥儿从来不喝,只喝甜汤。”
霜娘一想也就明白过来:这不是胡姨娘对孩童有什么慈悲心,而是官哥儿是男丁,有在他,贺家的家产才在,他要也不在了,那贺家的家产不管怎么处置,都肯定不会落到她一个妾手里。
一路说着话,到了正院,离着还有点距离时,便听到有“啪、啪”的沉闷响声传来。
霜娘还未反应过来,周连营一下拉住她止了步,眉头微微皱起,道:“你别过去了,我去就是。”
霜娘疑问地:“嗯?”
“这是杖刑的声音。”周连营道,“现在里面应该不大好看,连一点挣扎动静都没有,人恐怕已经没了。”
霜娘心里一跳,脸色白了点,贺太太吓得更狠,忙拉着官哥儿停住,还倒退了两步。
周连营独自大步上前,进去院里一看,两个小厮按着个人,也没抬个凳子什么,就压在地上打,血迹把周围的泥土都浸透了。打人的那个小厮已经不太敢下手,但堂屋门口放着张藤椅,贺老爷就窝在里头,脸色蜡黄似鬼,眼神也似两盏幽幽的鬼火,直愣愣地盯着监督,他就算觉出不对劲来也不敢停。
周连营过去,手伸下去试了试胡姨娘的呼吸,而后抓住了那小厮挥下来的板子,道:“够了,已经没气了。”
小厮没干过打死人的活计,一吓,险把板子丢了,忙踉跄着缩到了一边去。
周连营上去同贺老爷说了,贺老爷虽然捡回了命,但还有余毒未清,困难地从喉间发出干哑之极的声音来:“便、便宜她了。”
这种岳父,周连营和他没多的话说,自进去找了块布出来,把胡姨娘盖住,而后出去引了霜娘和贺太太进来。
贺太太不敢往盖住的那块地方看,一路都捂着官哥儿的眼睛——她本不该带着孩子进来,但出了这桩事,虽然胡姨娘已经死了,她仍旧一刻也不放心让孩子离开自己的眼前。
霜娘和贺老爷也没什么话好说,不过面子上慰问了两句,贺老爷是在贺太太睡后不久就又痛醒过来,愤怒下令人拉了胡姨娘来打死的,这会胡姨娘真死了,他一口气算是出了半口,很快支撑不住,又让人扶回床上休息去了。
似胡姨娘这等毒害主家的婢妾,可以不必经官,打死勿论,因此周连营帮着差遣人去买了口薄棺来,也不讲究什么时辰之类,直接抬出去寻块野坟地埋下就算发丧完了。
贺太太谢了几句,霜娘再客气几句,拢共加起来在贺家耽误了半天功夫之后,告辞离开。
回到侯府时,周连营在外院先下了车,去问周侯爷要了张名帖,命人持着去请侯府常来往的那位太医去给贺老爷瞧一瞧。
霜娘在二门处停了一会等他,听闻之后心中一暖,她知道周连营这是为了她才费这个事,免得别人诟病她。
“我看岳父不大好,”周连营一边往里走,一边沉吟着和她道,“人往里抬他时,他两条腿一动不动,好似没有一点知觉。我昨天交完差后见太子,刚听殿下说了人瘫时的状况,似乎就是岳父那样。”
霜娘一奇,没管贺老爷,先压低了声音道:“怎么太子好端端和你说这个?他身边谁得了这个毛病?”
周连营先没说话,只是往天上看了眼,而后才低声道:“是卒中引起的,殿下起初不知道,但连着罢了好几天的早朝,说是风寒,殿下要去侍疾,玉年宫却不许他进去。殿下觉得不对,拐了好几道弯,终于从张太监的外宅那里打听到了风声,如今朝里还不知道,殿下虽然知道了,也不敢透出去,恐怕犯了忌讳。”
霜娘大为咋舌:“这——严不严重呀?”卒中就是中风,有程度差别的,并不一定发病就永久瘫痪,程度轻发现早治疗及时,初期是可以扳回来的,但是无法根治,而且基本上年纪越大,复发率越高。
周连营摇头:“不知道,殿下只得到了‘卒中’两个字,病征都是回来查的,好在这病来的虽急,但一时还不危及性命——”他中间含糊过去两个字,继续道,“又是第一次发,应该问题不大。”
他说着有点歉意,“我先骗了孩子,那边形势未明,这次休假的几天我恐怕都不怎么能在家里,他们该闹你了。”
霜娘有点失望,但兹事体大,她分得清轻重,就打起精神来笑道:“不怕,我收拾他们容易得很,你安心忙你的去罢。”
作者有话要说: 信石的毒就是砒;霜,这两个字会被屏蔽,我就换了个词,
谢谢给捉虫的姑娘,确实该是伯伯不是叔叔,
我对这些亲戚关系不太在行,一不留神就绕错了。
☆、第129章
太子进不去的玉年宫,对于齐王却是不设防的。
皇帝和卫贵妃及齐王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像寻常百姓的一家三口,气氛十分温馨融洽。
而这次和以前有些不同,因为在齐王印象里一直康健强壮的皇帝,现在躺在炕上,眼神浑浊,嘴角歪斜着,时不时流出一丝口涎,再没有多少至尊威严,仿佛一夜之间老上了二十岁,露出了清晰的老人姿态。
齐王震惊得呆住了,还是卫贵妃拉了他一把,他才忙跪下来,扒着炕边哽咽问:“皇爷,您这是怎么了?”
“皇爷,没大事。”皇帝勉强着说出了这一句,就目视卫贵妃,卫贵妃体贴地先使帕子把他嘴边的口涎轻轻擦了,然后才跟儿子解释了一下。
“……一点预兆都没有,忽然就倒下去了,把我的魂都吓飞了。”卫贵妃说着,换了条帕子拭了拭泪。
齐王听得也使袖子胡乱擦泪:“儿臣竟然不在,真是不孝极了。”
“不,怪你,没,事。”皇帝吃力地开口。
卫贵妃忙跟着翻译补充:“你皇爷的意思是这怪不得你,如今太医治得及时,过几天皇爷就会好起来了,你别担心。”
齐王哽咽着应了一声,给皇帝掖了掖被角:“儿臣这几天哪都不去,就留在宫里给皇爷侍疾。”
齐王说到做到,果然当即就留了下来,太腌臜的事自有宫人去做,他无非是喂个药捧一捧布巾,这就够令皇帝宽慰的了,卫贵妃这里的宫人们没有不向着齐王的,都来夸个不住,营造的好一派父慈子孝之相。
不过只到隔天,玉年宫诸人的心情就不很愉快了,因为太子的到来。
皇帝先前不肯相见,太子没有勉强,但现在齐王入内侍疾,他作为兄长却在旁袖手,不管事出是否有因,单看结果都是太子不对,所以太子接到消息后,很快就来了,为防再度被拒之门外,太子还特意去求了方皇后同来。
方皇后名义上是六宫之主,消息却比太子闭塞得多,内廷与外朝不同,盖因一个是臣,一个是奴,内廷依附皇权而生,皇帝一言可决生死,是以宫人们几乎皆看皇帝眼色行事,以皇帝喜恶为准则。方皇后既无圣宠,又无亲子,收养来的楚王是个一般不讨皇帝喜欢的蠢货,再加之方皇后本人小户出身,并没多少宫斗手腕,这么着下来,她被架空成个空架子就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了。
太子好歹还得到个“风寒”的搪塞,方皇后连这都没人去告诉她,还是太子上了门,她才知道皇帝病了。
方皇后的感想可想而知,她再对皇帝死了心,不表示她能接受被这样打脸,当即乘辇到玉年宫前,要求面圣。
卫贵妃的宫人欲待阻拦,方皇后厉声道:“皇爷若是身体康健,我自然不来讨皇爷的厌烦,但如今听说皇爷卧病在床,本宫身为皇后,却是不能不来探望——卫贵妃,你再令人横加阻拦,别怪本宫多想了,你在这种时候把持着宫门,将本宫与太子统统隔绝在外,你想筹谋些什么?你若还坚持不肯让开,本宫只好去请阁老们来评一评理了!”
太子在旁谦恭地打了个圆场:“皇爷若实在不想相见,儿臣也不敢执意打扰,只求皇爷发两句圣音,使儿臣担忧之心略去,这便离去。”
太子的话听上去很好打发,但事实上当然不是如此——他知道皇帝的真实病症是什么,结合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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