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犬》第181章


孙问渠笑了:“我说怎么突然不搓我手了呢。”
“你怎么回事儿啊?”方驰皱着眉,“我算了一下时间,就是你去我家以后第二天,你是不是着凉了?”
“嗯,我太娇气了嘛,吹点儿风就发烧了。”孙问渠说。
“你是不是吹了很长时间的风?”方驰很敏感地追问,“爷爷说你在河滩上等着,等了多久?”
“十来分钟吧,”孙问渠想了想,“也没多久,那天就是风太大了。”
方驰拧着眉,把他两只手都拉过来看了看手背:“你是不是没怎么打过吊瓶啊,针眼儿都不会按?俩手都青成这样?”
“懒得总按着,按两分钟就没管了。”孙问渠说。
“该!让你懒,”方驰啧了一声,想想又叹了口气,摸了摸他脖子上挂着的小骨头,“你也真够牛的,你是怎么想着把骨头叼给我爷爷啊。”
“你家也没人出来,就小子出来了呗,”孙问渠笑笑,“跟你说个事儿啊。”
“什么事儿?”方驰问。
“晚上……”孙问渠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都快四点了啊,那差不多了,一会儿晚饭跟我家里人一块儿吃吧。”
“哦,”方驰应了一声,过了两秒才猛地在副驾座上蹦了一下,“你说什么?”
“跟我家里人一块儿吃个饭,这两天人齐,我大姐二姐两家都回来了,”孙问渠拍拍他的脸,“跟我去溜一圈示个威。”
“今天?”方驰还没有缓过劲来。
“嗯,”孙问渠看着他,想想又笑了笑,“是没准备好么?要不改个时间?”
“不,不,不用,”方驰马上说,偏开头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没事儿,就今天吧,把事儿都解决掉。”
“都?”孙问渠问。
“是的,都,今天……”方驰想想又有些郁闷,靠在车座上叹了口气,“今天爷爷让我出来的,他要……跟我爸妈说我的事儿。”
“今天?你爷爷说?”孙问渠有些意外。
“爷爷一定要他去说,好像是还想跟他们说说他们总不管我的事儿,”方驰轻轻啧了一声,“其实他们管不管我我都长这么大了,我真不在乎,但爷爷坚持他去说,我也不好跟他犟着,你说……这事儿这样行吗?”
“爷爷有他的想法,”孙问渠轻声说,“这可能是他表达对你支持的方式吧,毕竟你让他直接说他肯定说不出口,心里也不情愿不好受。”
“也许吧,”方驰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今天一天收了不少信息,还接了肖一鸣和程漠的电话,但家里没有消息,爷爷是没办联系他,老爸老妈也一直没有打过电话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孙问渠问。
“明天吧,我跟家里说了大概明天回。”方驰说。
“那晚上打个电话给你爸吧,就算爷爷帮你说了,你也要主动一些,要不会有种什么事儿都扔给爷爷替你扛的感觉,”孙问渠说,“晚上打的话,正好也给他们时间消化一下这件事儿。”
“嗯。”方驰看了孙问渠一眼。
就是这种感觉,自己碰上什么事儿的时候,希望孙问渠能在身边时的这种感觉,只要听着他轻声给自己说说,把思路理一理,他就能踏实下来。
会更有勇气。
去面对老爸老妈。
去面对晚上那顿饭……
不,那顿饭他还是踏实不了!
“哎,哎……哎,”方驰拧着眉,哀声音叹气了好半天,“晚上你家人都在啊?你爸你妈你大姐二姐大姐夫二姐夫?”
“是啊。”孙问渠勾着嘴角。
“你二姐好像还挺好的,大姐呢?你妈呢?哎别说他们了,你爸我得罪好几回了,”方驰很不安地在车座上扭来扭去调整坐姿,“还你那个大姐夫,我说他是打手呢……”
“我家我爸说了算,”孙问渠乐了,手指在他脑袋上轻轻抓着,“你连他都没怵,还有什么可紧张的。”
“谁说我不怵啊!”方驰转过头瞪着他,“就上回我去见他,走路都快顺拐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让你改时间,你不改,让你去,你又紧张。”孙问渠笑着说。
方驰咬咬嘴唇,沉默了老半天,最后往大腿上拍了一巴掌:“豁出去了!得罪几次不是得罪啊,罪多不压身,反正这人我要定了。”
第90章
方驰话说得挺大一句,这人我要定了!
但说归说,他跟孙问渠坐在车里打听晚上吃饭要注意点儿什么的时候,又开始压不住地紧张。
在把孙问渠全家的兴趣爱好习惯都问了一遍之后,方驰总觉得哪儿还是不妥,但又不知道差了什么,憋了半天强行又问了一句:“你家里有什么不能说的话题吗?”
“哎,”孙问渠一直给他耐心讲解,这会儿听了这句忍不住笑了,“这可真不像你。”
“我说真的,像在我家,你要说了江爷爷,我爷爷就会瞪你……”方驰抓抓脑袋,“你家有类似的内容吗?”
“没有,”孙问渠笑着说,“我家如果我爸在,只要我不开口,就很和气高雅。”
“那你少说话,”方驰马上说,说完又啧了一声,“不行,你要不说话,我更说不出话了……要不我装嗓子疼说不了话吧……要是早几天就好了,那会儿嗓子还哑着……”
“烦死了,”孙问渠靠着车座往后一仰,闭上了眼睛,“你慢慢折腾,我睡会儿。”
方驰嘿嘿笑了两声,拉长声音叹了口气:“哎——行吧,不说了,就这么着……哎你看我穿的这身儿还行吗?我这衣服穿三天了,要不要去买一套换上?”
孙问渠无奈地睁开眼睛看了看他,方驰今天跟平时没什么不同,牛仔裤短靴,卫衣外边儿套了件羽绒服,看上去很帅气。
“不用换,帅爆了,能把平板大货的轮子都给帅爆。”孙问渠说。
“好。”方驰点了点头。
孙嘉月订的饭店挺远的,从这边儿开车过去得有一阵儿,都快出城了,他们得提前走。
本来方驰在车里窝着,一会儿亲一口,一会儿摸一把地停不下来,但一听了饭店的距离之后,就奇迹般地控制住了身体里的韭菜内核,催着孙问渠出发。
“不再腻会儿了?”孙问渠看了他一眼。
“不腻了,走吧,”方驰看了看手机,“这次吃饭这么正式,要迟到了就太不礼貌了。”
“你开会儿玩玩吗?”孙问渠问他。
“不开,”方驰摇头,“我怕我走神了。”
孙问渠边发动车子边乐,车开出一条街了他才收了笑声。
“笑吧,”方驰啧啧两声,“笑吧,笑一笑十年少,你现在好容易比我年轻了,要保持住。”
过年出来吃饭的人不少,还没到六点,停车场就快停满了。
这家馆子是孙嘉月吃熟了的,所以才订到了桌,要不得等挺长时间了。
方驰从停车场往饭店门口走的时候东西张西望了半天:“你家几辆车?”
“就孙嘉月到了,”孙问渠把胳膊搭到他肩上,指了指边儿上的一辆白车,“那是她家的车,别的都还没到,别紧张了。”
“等等!”方驰又停下了,转身往回走,“我一紧张忘了,车上那些年货拿上吧,我从家里带来的。”
“有肉吗?牛肉干?”孙问渠问,“有的话先拿出来,我要留着。”
“好多呢,大兜里有三四袋,分一分就行,刚忘了让亮子叔叔拿一袋走了,”方驰说,“今年人回来的齐,我爷爷做得特别多。”
俩人拎着一袋年货走进包厢的时候,孙嘉月正坐在沙发上吃核桃,陆城在旁边给一颗颗夹着。
“哟,”一看他俩进来,孙嘉月笑着招了招手,“来啦。”
“方驰,”孙问渠给他俩介绍了一下方驰,又转头跟方驰说,“我二姐孙嘉月,二姐夫陆城。”
“二姐过年好,二姐夫过年好。”方驰很规矩地说。
“真乖,”孙嘉月笑了起来,“吃核桃么?来尝尝,这个我刚买的,特别香。”
“就是夹得手疼。”陆城在一边说。
“不是有那种一捏就碎的么,干嘛买硬壳的?”孙问渠过去拿了几颗剥好的。
“那种不香,”孙嘉月撇撇嘴,“吃着没意思。”
孙问渠吃了一颗,把手里的递给方驰。
“我不吃了,”方驰摇头,“我……有点儿紧张,吃不下。”
“哎哟小帅哥,”孙嘉月一听就笑了,“这有什么紧张的啊,就走个过场,反正我们家里人对你有什么意见,问渠也不会听的。”
“这话说的,”陆城笑笑,“紧张是正常的,我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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