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的推理书柜》第70章


“他们去调查那个穆筝的未婚夫了?”
“哦,他们离开牧场了?”
“对,是在西北方向五公里克伦山牧场。网维,你也不用着急,还是等他们回来以后再继续吧。”
“不,你不知道,根本无需再去别的地方调查了。我已经知道这件案子是怎么回事了?”
“你知道了?你是说你知道谁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对。”我说,“不过我有些犹豫,是不是该把这件案子给揭示开来。还是……”
“你这是什么话?”傅鄢芝的口气严厉起来,“什么叫是不是该把案子揭示开来,难道你还想包庇这个罪犯不成。想想穆姑娘死的多惨,想想老铁穆尔家……我不明白网维,你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呵呵……”我苦笑起来,“我对老铁穆尔家的事,对穆筝姑娘的死深表同情,但是我也十分同情那个凶手。与以往经历过的案子不同,要在以往要么我会同情死者,要么我会同情凶手,但是这件案子我深深地同时同情两方。玻璃,你不用叱责我,你若是知道真相我想你也会那样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一个情与法不分的人。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所有的事。”
“你说吧。”言简意赅,傅鄢芝为我又倒了杯奶茶,坐了下来。
“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把怀疑的目光投向马术队呢?那是有理由的,因为前天晚上老铁穆尔的马厩里丢了一匹马。这件事促使了老铁穆尔的中风和接下去穆筝姑娘的死,在这个案件中我把丢马这件事做为凶案发生的源头。也许你还记得昨天老铁穆尔中风之前说的话?”
“他认为我们这些人中有人偷他的马?”
“对。我们这些人中有人偷他的马,先不管这人是谁,是不是马真的是被偷走了。我们可以先来想想为什么老铁穆尔当时立刻把怀疑丢向我们呢?这是不是说明曾经有人向他谈起过他的那匹马。我认为就是这样,否则怎能想象一个豪爽、耿直、好客的老人怎么会这么不信任他自己邀请来的朋友?我确定有人在前一天的晚上看中了那匹马,也许本来是想问老铁穆尔买,但是老铁穆尔不肯,所以才逼得他铤而走险地去偷。”
“网维。”傅鄢芝打断我说,“有必要吗?那不过是一匹又老又丑的驽马。对老铁穆尔而言之所以贵重不过是因为这是外国客人送他的,而这匹马对别人而言根本就毫无价值。哪有人会傻得去冒如此大的风险偷一匹驽马,并且最后还杀了人?”
“不,这匹马的价值远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么贱。事实上这匹马对于那个马术队是无价之宝。”
“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别忘了这匹马是外国人送给老铁穆尔的,这就是说这是一匹流着西方血统的马。据我妻子给我查到的资料上说,现在价值连城的纯种马都与欧洲的三匹马有着远近的血缘关系:德尔莱·阿拉伯、贝尔莱·特克、歌德尔芬·阿拉伯。任何一匹马只要在血统上比另一匹占有那么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零一点的血统优势,在赛马场上就能拔得头筹,价值万金。所以他们才会那么渴望于得到老铁穆尔的‘血块’。如果我的推断不错,它应该也是一匹拥有德尔莱·阿拉伯血统的马。有了它,就能和火鸟配种,产下价值几十万的良驹,帮助他们在马术大赛上获胜得奖,拯救他们那个落魄的马术队。你说他们有没有动机?”
“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当然有了,现在这匹血块还藏在马术队的马厩里。”
“嗯?”傅鄢芝又疑惑了,反驳我说,“没有啊,马术队的马厩里只有十匹马。”
“你认为他们会那么傻吗?他们当然是用自己的一匹与那匹血块换了,然后再把自己的那匹马放走。不然的话他们换马的手法将很快被别人拆穿。只是有意思的是这匹马竟然被我碰到了,而且还带着我走回了牧场。”
“你是说那匹黑马,它是马术队的?”
“对,就是黑玉儿。你还记得昨天下午,莫骐她一开始见到那匹马时脱口而出一个‘黑’字吗?显然那时她就认出了那匹马,如果当时不是你突然说到穆筝,肯定那时就露馅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一句话造成了穆姑娘的死。”
“当然不是那个意思。那个时候穆姑娘其实已经死了,这是你自己验的尸。死亡时间是在四点半到六点之间,关于这我一点意见都没有。相反我还能进一步缩短,死亡时间是在五点之前,或者说是四点半到四点三刻之间。”
“请继续。不,再等一下。”傅鄢芝说,“如果真如你所说的换了马,那么这两匹马应该是同一颜色才对,可现在一匹是黑的,一匹是栗色的。它们怎么换?”
“看过福尔摩斯的《银色马》吗?涂上一层漆就可以了。吕记在蒙古包外方便时发现了一个油漆桶。我刚才也看见了,那里面原来装的是黑漆。”
“你是说马术队的人用黑漆涂在了‘血块’的身上?你能证明吗?”
“当然可以,只要把马身上的漆洗干净就可以。还有一点不要忘了,玻璃。亚洲马的腿比欧洲马要短。而你现在去他们的马厩里看看,他们的那匹‘黑玉儿’的腿要比另外几匹都来的长。”
“我服了你了。”傅鄢芝赞叹道,“继续说下去。”
“好。既然刚才我们已经论证了谋杀动机的存在性与合理性。那么下来我们就来谈谈谁是这件凶案中的凶手。
“刚才的调查中每一个人都说自己是凶手,每一个人都给了我一个杀人动机。但是我都不信,我知道那个马术队是一个整体,他们中的每一个为了马术队都在撒谎。但是不要忘了赫尔克里·波洛的名言:‘总的来说,人们还是愿意讲真话的,因为这样容易些,没有编制谎言的压力。可以撒一两次谎,或者三四次谎,但不可能总是撒谎。这样,真相就会慢慢露出来了 。’那些人也一样,他们虽然撒谎但不全是谎言,有些话他们认为与案件无关无需撒谎,但那正是弄清事实的关键。
“比如:何小骙的话里面就有说到凶案的第一现场是在马厩。莫骐失口道:‘怎么,还有其他人?’刚才她又说李骥是北京某大学校长的儿子。冮骃一开始说他看到的穆姑娘穿的是紫红色的后来又说是绿色的。从这些话里面我们可以判断出如下事实:第一,案发的第一现场是在马厩里。何小骙这么说,为什么?我认为那是他看到了凶手移尸的过程,不然他应该和别人一样认为穆姑娘是被在蒙古包里杀死的。同样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最初的笔录口供上撒了谎。他所以对我说案发现场在马厩是因为他认为这样更能让人信服他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二,冮骃不可能成为最后见过穆姑娘活着的人之一,不然莫骐的失口就没有理由解释。莫骐的失口说明她知道那个时候穆筝她已经死了,别人是不可能再看到的。第三,她说李骥是北京某大学校长的儿子,从而要我相信穆姑娘有勾引李骥引起她嫉妒并杀人的原因,因此这一点也是真的。她认为这个与案件的真相无关的理由其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关于它的价值我可以待会儿再谈。现在我们来看看最后一点,冮骃他先说最后看到的穆姑娘穿的是紫红色的蒙古袍,后来又说是绿色。既然现在我们确定他不可能在五点半离开的时候看到活着的穆筝,那么这就是他编造的谎言。可是在这个谎言中为什么他一开始说是紫红后来又改成绿色呢?显然这绿色是因为他目击到蒙古包里那件落在穆姑娘尸体上蒙古袍,根据车局长换衣服时被人杀死的这个推断来说的,所以不足信。那么紫红色又是怎么回事?这才是他真正看到的穆姑娘活着时穿的。那很有可能就是穆姑娘出牧场骑马时穿的衣服,这一点我相信吕万笙可以给我确定的证言。从这里我们得出四个事实:谋杀的第一现场是在马厩里,谋杀的时间是在五点之前,谋杀之前穆姑娘穿的衣服很可能是那件紫红色的蒙古袍而不是绿色的,李骥的父亲是北京某大学的校长。
“现在再加上我们一开始的几个疑点:第一现场在哪?为什么要将现场布置成穆姑娘被换衣服时杀人的样子?那件沾血的衣服在哪里?凶器是什么?
“第一现场在哪?在马厩里。为什么要将现场布置成穆姑娘被换衣服时杀人的样子?因为马厩里有柴草,穆姑娘死在那里,衣服上有沾到,所以为了不让人发现要换下她的衣服。那么被换下的沾血的衣服在哪呢?被莫骐她穿在了身上。”
“什么?”傅鄢芝叫道,“这可能吗?”
“当然可能,凶手把穆筝身上的衣服剥下来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她遇害的真正地方。那么他必须把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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