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蝶梦》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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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一个人伤心透了反而无泪,丹若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她以秦国女公子的身份向赵菱下战书:“从这一刻起,我是枯海门第九代传人陆丹!赵晟,我们沙场再见!”
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舒筠叫道:“丹若……”可是陆丹已经转过了身子,只留给舒筠一个伤心的背影。
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已经预料到,不久的将来,两国之间血流成河的悲壮场面。
还是徐衡打破了沉默:“表姐,四师哥只是冲过来救我,他真的没有推你娘下去……四师哥,你快向表姐解释,这事不是你做的……”
陆赵两人翻脸成仇,都是由他而起,少年焦急不已,看到她们无动于衷,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表姐,四师哥,你们两人为什么不肯好好说话?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早知这样,我宁愿四师哥不来救我,我宁愿掉下山崖……” 
陈域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徐衡的头,道:“此事与你无关,她们两人迟早会有一战。”
赵菱尝到了有嘴说不清的滋味,不由得想起了师母,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陆门主认定为杀夫仇人。师母痛苦了一辈子,绝不能让她就这样伤心而逝,道:“陆丹,师母快要不行了,你总算是她抚养长大的,她过去对你如何,你心里有数,现在去见她最后一面吧,陪她最后一程,好好将她送走。至于你我的恩怨,无论你想什么时候清算,我都奉陪到底。”
陆丹心中一酸,点了点头,舒音当年待她有如亲生女儿一般,于情于理都该去送她一程。
☆、第五十章 旧恨新欢相半(一)
作者有话要说:第96章修改了,建议再去看看。
一行人动身赶回山庄,辛朗和辛月一向不离陆丹左右,自是跟随在侧。枯海门的人走相反方向,他们要回燕国易水,将陆门主安葬在她丈夫身边。
众门客早就看到了陈域,将他团团围住,只待赵菱一声令下,就将他乱剑分尸。舒筠也早就在防着这一招,抽出风影剑,寸步不离陈域左右。他这个样子,任谁都能看出,想要杀陈域,除非先杀了他这个大师哥。
赵菱低垂着双目,良久,一甩白狐裘,蓦然转身。宋岩等人不甘心地盯了陈域一眼,收起兵刃,聚到了赵菱身边。
徐衡低着头默默行走,一夜之间,他的家园尽毁,他眼睁睁看着母亲吐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在血泊中,却无能为力。陆门主讥讽的话声又在耳边响起:“想不到徐氏山庄下一代传人竟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阴霾已经进了少年的心,赵菱现在终于理解当年舒音约见烈王时,那种想要将阳光永远留在心里的心情了,上前牵起徐衡的手,安慰他道:“阿衡别担心,四师哥已派人到邯郸城中去请旷世神医,有他出手,你娘一定会没事的。”
陈域完全无视众门客仇视的目光,追上赵菱,牵起徐衡另一只手,三个人并肩行走:“阿衡,你知道你爹为什么是二师哥心中最尊敬的人吗?”
提起他爹,徐衡暂时忘记了烦恼,心中充满了自豪,道:“我知道,因为我爹有双绝世妙手,剑术、铸剑、琴艺堪称三绝。”
陈域道:“那你知道你爹的绝世妙手是怎样废的吗?”
徐衡的声音低了下来,道:“听说他为了救一个人,那时我不知道是谁,不过现在想来,应该是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哥哥。”
陈域道:“不错,本来这件事跟你爹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观,可是他不舍得你娘流泪,甘愿自己流血。二师哥尊敬他,不是因为你爹是天下最强的剑客,而是因为他肯为了所爱的人,不惜牺牲自己最珍贵的右手。阿衡,你明白二师哥在说什么吗?”
徐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二师哥是不是想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他想要保护的人,为了这个人好好活着,不惜牺牲一切。阿衡心中也有想要保护的人,我爹、我娘、舅舅一家、四位师哥师姐,还有许多真心对阿衡好的人,可是阿衡的本事太低微了,只会成为累赘。”
徐衡从来不会撒谎,陆丹见他不改赤诚,仍将她放在心中极重要的位置,不由得心中一热,不管将来枯海门和徐氏山庄如何誓不两立,总之不可以对无辜的阿衡下手。
陈域道:“二师哥象你这样大的时候,那只右手一动都不能动,可是有个人叫我不要放弃,她说‘右手废了,还有左手,只要心中存有无坚不摧的意志,有一天必能剑术大成!’阿衡双手健全,只要持之以恒,勤学苦练,有一天必能超越二师哥。”
徐衡仰起了头,看向陈域,道:“我可以吗?”
陈域点了点头,道:“二师哥相信阿衡一定可以做到,一定可以成为受人尊敬的大剑客!”
徐衡偷偷打量了一眼赵菱,五指用力扣紧她的手,继续问道:“这个人可是二师哥想要保护的人?”
陈域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是,二师哥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没有人能够取代她在二师哥心中的地位。”
舒筠心中一动,阿衡还年幼,不可能明白这些情啊爱啊,陈域的话显然另有所指。赵菱的脸沉了下来,她当然听得出陈域又在借机向她表白,俯身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不要枉费口舌了,除非我爹活过来,否则我是不会相信的!”
四目相对,各自被对方眼中的悲伤震憾,很快又各自转开。陈域的心中说不出的悲痛,不知道要怎样做,赵菱才会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赵菱只觉得全身乏力,她已经飞累了,却找不到可以歇脚的肩膀。她怕徐衡心里难过,就没忍心甩脱少年紧紧相握的手。
众门客惊骇地看着陈赵二人交头接耳,有说有笑,不明白他们的公子为何会与杀父仇人如此亲密。舒筠看着他们三人手牵手的背影,心里升起一股钻心的疼痛,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如果赵菱还活着,那么这个时候,他们一家三口或许正在某个地方享受天伦之乐。
两个时辰后,走到山庄,只是昔日美得象梦境一般的地方已变成一片焦地,看着满地的尸首,陆丹可以想象昨晚那场嘶杀是何等的惨烈。
走过焦地,在群山中又绕了一会儿后,远远就见清思率着几人站在一块高出地面的大岩石上,已经翘首以待多时了。
“公子爹爹,公子爹爹……”一个小男孩从叶蹇怀里挣脱下地,双手挥舞着奔了过来。
赵菱瞟了一眼叶蹇,到底是怎么教阿秋的,半年过去,听上去还是象“兔子弟弟”,一点都没有长进:“叫我什么?”阿秋奔过来牵住赵菱的衣角,连忙改口:“爹爹,爹爹……”
这两声爹爹叫得奶声奶气,陈域的耳边却如同响起了炸雷,一瞬不瞬地盯着阿秋,声音都颤了:“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他是坏人,不许告诉他,不许跟他讲话!”师母快要不行了,他却还有闲心思逗弄小孩,赵菱脸一沉,弯腰抱起阿秋,大踏步离开。
阿秋从赵菱肩上探出头来,打量着爹爹口中的坏人,在陈域的微笑下,那张绷得紧紧的小脸露出了笑容,趁众人不注意,偷偷对陈域竖起两根手指头,他已经满两周岁了。
年岁相仿,还叫赵菱爹爹,陈域不得不怀疑,赵菱当年并没有服下滑胎药,至少他没有亲眼看到她喝。她给他留下一个空药瓶,除了恨他,多半还想让他死心。
凭他对赵菱的了解,她的确会做这样的事情,陈域现在越来越怀疑,这个小孩是他的儿子,他的心一下子沉浸在患得患失中。
舒音躺在临时清理的山洞中,她的心已碎,那名邯郸请来的旷世神医已为她诊治完毕,舒仪正带他出去配药。在交身而过时,陈域感到神医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赵菱放下阿秋,冲进去跪在舒音身边,道:“师娘,我把陆丹带回来了,她一直在山脚,带枯海门进入山庄的人是清婉,不是她!”
看着奄奄一息的舒音,陆丹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的欢乐点滴,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舒音在她心中远比亲生母亲重要,上前握着舒音的手,泣道:“不管我是谁的女儿,我都是师母一手抚养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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