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成皇》第198章


小徐诚摇头:“不行。”
小春燕又要哭,小徐诚赶忙说:“不是还有很多人争着要做你的新郎官吗?”
“可是我不喜欢他们,我就喜欢你。”小春燕十分固执地说。
“那就没办法了。”小徐诚耸耸肩,又把门关上了。
小春燕用巴掌拍着门,大声问:“你爱她吗?”
小徐诚一脸莫名地又把门打开:“你说什么?”
小春燕眼里含着两包泪:“你爱她吗?你的新娘子。”
小徐诚歪着头想了想——爱是什么意思?
小春燕抽抽搭搭地说:“你爱她吗?有多爱?为什么要抛弃我?”
小徐诚:“……”
过了几天他才听徐老娘说,小春燕的爹在城里做买卖,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把她们母女都抛弃了,拿着家里所有的钱和那青楼女子私奔了,临走前小春燕的娘就扯着她爹,哭着问:“你爱她吗?有多爱?为什么要抛弃我?”
春燕娘哭得撕心裂肺,可是变了心的男人十头牛都拉不会来,春燕爹抱着家中仅有的财物,狠狠踹了前妻一脚,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封休书。
那是小徐诚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家庭破裂为何物,也因此更加理解娘为何要让他一生只娶一个女人,因为男人的变心离开,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
之后的十六年里,也有不少的人问过他,你爱她吗,有多爱,不过都是情敌。
年娇娇本身活泼可爱讨人喜欢,年家又财大气粗,是燕州有名的富商,想要娶她的人排成了长龙,对于徐诚这个穷小子白捡了父辈的便宜,都十分不齿。
年娇娇却说:“管他们呢,嘴长在人身上,屁眼儿也长在人身上,你还管得着人家了?”
徐诚一张粗犷的脸涨得通红:“不是……话不能这么说……”
“怎么不能这么说了?他们就是看上我爹的钱,你理他们做什么?”
“我的意思是,姑娘家别把屁眼儿……什么的挂嘴边上……”
“……”
年娇娇撅着嘴,眼珠转了转,说:“你不喜欢啊,那我以后不说了。”
准娘子实在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姑娘,虽然小了点,但是从小就特别护着他这个未来的夫君,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自己有一份也一定要送他一份,学会了做针线,还给徐诚绣了个手帕,上面针脚歪歪扭扭,老大一朵牡丹花,搞得他都不敢在人前拿出来用。
徐老爷子说年龄不是问题,但事实上年龄还是有点小问题的,大楚的男子二十岁就该成亲,徐诚却得一直等着,这期间没少有狐朋狗友想要拖他进窑子,徐诚推得掉一次两次,却架不住一大群人生拉硬拽,几杯春酒灌下去,一觉起来已经闯祸了。
正常男人逛窑子不过寻常,徐诚却跟犯了错似的跑去给年娇娇道歉,年娇娇对着他倒是大度地一挥手:“这次就算啦,以后不许再去了,这些人自己不干净,就要把身边的人都染黑,你可不许再和他们出去鬼混了。”一回头就叫人把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给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徐诚一边为她的大度而感动——换做自己的爹,早就被打断腿了。
一边在心里发誓,这种是绝!对!不!能!再!有!了!
绝对!
然而事与愿违,又是一个宿醉初醒的早晨,徐诚看看身边躺着的人,再看看自己一身的抓痕,险些吐血身亡。
这到底是为什么!!!
千防万防,防遍了身边所有女人,却忽略了原来灌药这种事,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做。
山简自己倒是很淡定,看他一副快要郁卒了的表情,知道他心里必然是无法接受的,于是自觉地消失了几天。
对他来说,崔焕死后,身边的所有人,都不过是消遣了,没什么认不认真的说法,寂寞了,就去找,对方不接受,那就算了。
可徐诚终究不同于他消遣过的其他人,这个一身正气的粗汉子尽管在他的暗算下吃了亏,仍然将他当兄弟看,本来是该心照不宣地抹过这一章,但当得知山简在宣州府的小倌楼里喝花酒喝得三天三夜都没挪窝时,徐诚跑去找人了。
“你别喝这么多酒。”醉汉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却还嚷着要酒要美人,对此徐诚深深地感到无奈。
山简打了个酒嗝,推开他:“别来烦人,城已经拿下了,还不准我娱乐娱乐?”
徐诚叹气:“喝酒伤身,你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全,喝这么多酒,不要命了啊?”
山简趴在桌上哼了一声:“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醉死了倒好,醉死了好……”
徐诚对他的过去知之甚少,平时又不爱八卦,于是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山简迷迷糊糊地回答:“死了,死了啊……让他不要喝……他偏偏……”
原来他喜欢的人死了,难怪总是一脸寂寞的表情,嘴那么损,心那么毒,徐诚自己心底淳朴,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愤世嫉俗,喜欢的人死了,看整个世界,就都是仇人了。
打那以后,徐诚便有意多关照他,给他送东西,约他喝酒,说些鼓励安慰的话。在直肠子武将的脑袋里,人只要活着,就总还是会有希望的,何况山简还这么年轻,失去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另一个,却会是自己。
当山简借着酒兴向他求欢时,徐诚才猛然惊觉事情脱离自己的预计太远了,当他说出不行两个字的时候,对面的表情瞬间冻结,醉意也随之荡然无存。
山简摔了酒壶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徐诚一个人苦苦思考了几日,然后去找他澄清自己的用意,山简却拒不肯接受。
“你爱她吗?”
同样的问题,再一次被摆在了眼前。
山简一向对身边的事漠不关心,此刻却显得咄咄逼人。
徐诚点了个头,就算是回答了他。
“你爱她?有多爱?你和她上过床吗?给过你真正的快乐吗?你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真的清楚吗?”
徐诚咽了下唾沫,老实地回答:“不管怎样,我都会娶她。”
山简又一次问:“你爱她吗?”
徐诚只得道:“爱。”
山简似乎是被这个字刺伤了心,好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徐诚撑着膝盖站了起来:“皇上下旨召你我回京,三日后启程。”
山简冷冷地道:“他会不知道我不愿回去?”
“皇上在信中说,你若不愿回去就留在燕州,或者想去哪里都可以,”徐诚朝外走去,“但我必须回去,娇娇还在等我。”
山简又被噎了一下,一直等到他走出门了,才仿佛用尽浑身的力气问:“那你还回来吗?”
徐诚脚步顿了顿,摇摇头:“不回来了,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也不要再联系了。”
这是永别,徐诚在心里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见了。
结果,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崔绎在朝堂上当众宣布了噩耗,所有人都是一声叹息,只有徐诚惊得呆在了明堂内。
他竟然死了?
因为自己拒绝了他?
他从前爱的人是皇子,是那么芝兰玉树的一个人,和自己云泥之别,崔焕死后他尚且能坚强地活着,被自己拒绝了,他竟然会寻死?
为什么?徐诚甚至不敢多想,是因为自己无情地扑灭了他好不容易萌发的、继续好好活下去的欲望,还是……
与长孙持盈在明堂外分别后,徐诚回到家中,关上书房的门,将揉成了一团扔在墙角里的信笺从未开封过的信封里扯了出来。
如果你不肯回来,那就让我回来吧,你不肯见我,也没关系,就让我以死的方式,换每年清明与你一见。
徐诚捧着皱巴巴的信笺泣不成声。
信笺上短短的两行很快在滴落的眼泪中泡化,变成了一滩滩浓浓淡淡的墨渍,上面写的东西,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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