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预备役》第531章

‘昂——’
发出最后一声龙吟，厄突然想要了解此生。
口吐人言，它突然突发奇想：“如果能重来，我还会做出那些选择么？不做错，不被它剥掉一层皮。第二次不错。不被它再次剥皮剁足？那我……不，我就是我，我凭什么要屈居人下呢？”
这一刻，厄又坚持了本心，它不后悔了。
生命活一世，重要的不是选择。重要的是，每一次的选择都不会唯心。不是么？
“哈哈哈，痛快就好。痛快过就好。几千年时间做错了无数的选择，最后一次做对了选择。落了难，可是痛快就好啊。”
嚣张而又豪迈的大笑在月球的玻璃罩中响彻，沧桑的声音中，厄的身形化为一团火光。
它在火里狂笑。痛快就好。
借人间信仰去复仇。做得对！
留金龙一条命，做得对！
远遁那一世界，做得对！
无法忍受孤独。不甘屈居于别人鼓掌之间，做得对。
回去是永无宁日的轮回。不回去是永无宁日的孤独。那么就在孤独到来前的一刻，再次做出一次对的选择吧。
宁死。不屈！
怡江省的龙，直到今日，才算真正的走了。才算真正的腾飞了——
选择，是选择么？
黑白无常选择了与魔鬼做交易，后悔了。
那就灭世吧。既然众生平等，那就让众生真正的平等吧。
辗转博域，霸王枪之下尽是亡灵，。
无人可挡那凌厉的枪锋，无人能挡哪怕一招。这霸王枪只想杀戮。
圣女睚眦欲裂，拼尽全力抵挡着这杆邪魅的兵器，不断的疏散这一界的生灵逃离。
可却仍然抵挡不住，它无惧与任何一切，势如破竹。
‘噗呲’
穿堂而过，鲜血彪飞。不作停留，化为流光再次杀向那些“羊群”
圣女愕然的看着自己胸膛的大洞，却发现怎样都无法愈合。
“啊！”
最后发出凄厉不甘的嚎叫，圣女消亡。
“轰隆隆”
博域冥界开始崩溃。
通道封锁，成为了第二个十二州。
霸王枪杀的兴起，不管你这些种种。而黑白无常却面色狂变，想要逃离可是却根本没有机会。
连续经历两次世界崩溃，他们觉得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轰轰轰’
天崩地裂。混沌再次出现。
黑无常失足坠入混沌，却再也没有上来的机会了。
“老黑！”
白无常睚眦欲裂。
此时，一道流光却从远处飞来，身未到，杀机先来。
‘噗呲’
一声响，流光窜进白无常体内。
他没死，片刻后，睁开眼睛，双目之中一片血红。
“哈哈哈哈哈，杀！”
白无常飞了起来，继续去追赶人群了，杀的痛快。而也杀的厉害，他竟然可以在混沌之中穿梭。
似乎，白无常，变成了霸王枪。或者说，霸王枪找了个宿主；
混沌之中出现光影，却是一众菩萨佛祖，还有三清，就出现在了混沌之中，默然的看着白无常。
白无常忽然停了下来，立于混沌之中，手指苍穹，盯着佛祖，沉声道：“杀！”
言罢，在混沌之中飞行，直奔佛祖的光影而去。
距离并不远，白无常飞了只是一会儿便到了。而佛却没有闪避，甚至连表情的变换都没有。就只是平静的看着白无常突然化为霸王枪，然后从自己的胸膛中穿过。
没有声音，没有动静，什么都没有。
然后，佛消失了，众神消失了。同时，霸王枪也消失了。
整个混沌之中，竟然传来白无常猖狂无比的笑声：“哈哈哈哈，我弑佛了。”
“……”
通道里，张珏的君子剑也消失了。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君子剑消失的同时。整个通道开始崩溃了。
眼前的那一幕幕画面中的世界开始崩溃了，这是假的。一切的看见的故事，都只是地藏王在给张珏讲的一个个故事。
在故事的最后一幕，张珏看见崩溃的混沌之中，佛祖身边有两个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佛祖，其中一个佛祖面色痴呆，嘴里喃喃道：“我弑佛了，我弑佛了，啊哈哈哈。”
另一个佛祖不苟言笑，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痴傻的佛祖。
“张珏，上任吧。到点了。”
佛祖开口说话，声若洪钟。
张珏一个机灵，忽然又看见佛祖身后站着众神，而自己，竟然也站在后边。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自己，竟然在对自己笑，笑容是一种满意和欣慰。
世界归于混沌，在黑暗中，便没有了时间的存在。
张珏和林韵手牵手，并不知道何去何从。
而此时，地藏王声音又响了起来，可是这一刻，却觉得地藏王的声音如此熟悉。这不就是自己的声音么：
“佛说，世上其实没有神。只有思想达不到的地点，那个地点就是神的存在。你可以做自己的神，也可以做别人的神，如果别人将你当神的话。君子剑与霸王枪并不存在，这只是两个思想的极致。如果你的思维是一段故事，是一个世界，霸王枪与君子剑，便是这思维的极致，是约束你的底线。有一日，你超越了底线，你便会被它杀死，这就是弑佛。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佛。”
张珏听得似懂非懂，眼前渐渐亮了起来。随即，又充满了悲伤。
不存在么？那我活在虚幻之中么？
转头问道：“林韵，你说呢？”
回过头去，黑暗之中，刚才牵着自己手的林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林韵！”
张珏焦急的爆喝。
地藏王的声音再次传来：“没有林韵，你就是我。也没有任何人，你只是在这片黑暗的混沌里顿悟的我。”
“阿弥陀佛，我一日不渡尽天下人，一日不成佛。”
“……”
无数年后。
那片蓝天下，那座山，那片田野之中。
老农用锄头不断刨着泥土，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仰头看着天空，一看就是许久。
没有么？不存在么？真的，都是虚幻么？
神，是凌驾于众生思想之上的存在。而我，现在算是神了么？
思想的极致到底是什么呢？
他有点懂了——坚持本心。
去做你最想做出的那个选择，这就是坚持本心。选择不一定是对的，但一定是你认为的最好的。
‘汪汪汪’
一条大白狗从小树林跑来，嘴里叼着一条肥硕的鲤鱼。
老农笑呵呵的蹲下身来，摸了摸大白狗的脑袋，问道：“你懂了么？”
大白狗蹲下身来，疑惑的看着老农，眼中是迷茫之色。
老农又笑道：“那我懂了。”
‘叮铃铃——’
一阵铜铃摇曳的声音响起。
老农回转过身，视线定格在了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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