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踏天》第1601章

他若愿死，无尽岁月前，便已与天地同朽。
既然忍受无数痛苦、煎熬，支撑到了今日，便更加不可能接受死亡降临。
“莫语！”火中仙咆哮，“你我联手，否则都要死在这里！”
生死之敌，于生死之间，也可做盟友。
现实便如此。
可此时，莫语却似没有听闻，他低头看向地下浩瀚阵法，眼眸神光闪动。
更确切说，在杀阵展开之后，他就保持这个动作，一直到现在。
火中仙大急，他快要支撑不住，一旦崩溃体内神性，瞬间就会被掠夺一空。
“莫语！莫语！”
他凄厉尖叫。
祖灵声音充满强大自信，“不要再挣扎了，他自己都要死，如何能够救你。今日，你们三人，携手共赴黄泉，路上倒也不会太寂寞！”
天地死寂。
便是火中仙，似乎都已绝望。
就在这时，莫语突然口，“黄泉路上，究竟风光如何，本座虽然好奇，但今日却还不愿去见识。”转身，他目光落到火中仙、神尸身上，“不想死，就按本座说的做。”
抬手，蓦地抓落！
嗡——
嗡——
火中仙、神尸身上，那些贯穿银丝，顿时剧烈震颤起来，他们脸上痛苦之意更胜，眼中却爆发精芒。
沉默几息，祖灵愤怒低吼，“不可能，你怎么能够，掌控界外法则！”
莫语面无表情，“本座不知，它是不是界外法则，但我似乎真的，可以操控它们。”
黑色眼眸极深处，一抹淡淡银白浮现，他周身气息顿时大变，与这天地格格不入。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超脱于世界之上，威严、尊贵、神圣！
“啊！”
“啊！”
火中仙、神尸同时痛苦嚎叫，贯穿身体的银丝，被猛地扯出，带落大片血水。但下一瞬，他们身上大片伤口，便转眼不见，恐怖气息急速凝聚。
几乎神圣存在，心念一动就有雷霆之威，若非界外法则禁锢，岂会毫无反抗任人鱼肉。
“你们挡住夜色，本座破阵。”
莫语拂袖一挥，无形有质的恐怖的力量，顿时轰入虚无。
嗡——
嗡——
空间震鸣，与禁锢之力交锋！
那些灰色身影，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威胁，浑噩眼眸，锁定到莫语身上。
咻——
暴戾杀意袭来！
莫语冷哼，根本不去理会，这暴戾杀意，便在距离他身体尺许时，轰然崩溃。
此刻，他看似如常，却已爆发出，极限境上全部威能，周身力量之浓郁暴戾，除非杀阵完全开启，根本无法伤他半点。
轰——
滔天火海，刹那间出现，火中仙便在这火海之中，“轰隆隆”咆哮着，悍然撞向苍穹！
他很清楚，今日若想活下去，一切希望都在莫语身上。
帮他，就是帮自己！
神尸灵智并未健全，却同样可以分辨凶吉，咆哮中几乎与火中仙一起，冲入天空。
同样是一片汪洋，猩红无比，血腥刺鼻！
血与火，此刻不再碰撞厮杀，而是融合在一起，竟诡异的产生了，某种幅度上的威能提升。
轰——
血在火中燃烧，所以火焰，就变得更加炽烈！
直接将苍穹上，那深沉无比的夜色遮掩，暂时隔绝了，它与地下浩瀚阵法的感应。
“你们找死！”祖灵阴寒声音响起，一只大手突兀自虚无出现，“轰隆隆”惊天巨响中，向火中仙、神尸拍落。
火中仙低吼，“不想死，就联手挡住它！”
他反手一掌，拍在眉心间，血肉崩碎，露出金色头骨。
在这头骨眉心处，一道浅浅的符文，烙印在上面，似乎刚刚凝聚不久。
这便是，神圣境界的神性具现！
眼中闪过疯狂，火中仙一把将这块头骨抓下，他脸色瞬间惨白，似大病一场再无血色。
下一瞬，他手中头骨，爆发出恐怖至极的力量波动。
金色火焰，刹那间熊熊燃烧！
这是神性在燃烧，只这一块头骨，火中仙体内神性，便被抽取大半，神圣境界瞬间跌落。
可与生死相比，境界跌落又如何？只要活着，终有恢复的可能！
扬手，头骨飞出，拖曳着长长的金色火焰尾翼，与拍来大手悍然碰撞到一起。
便在碰撞的一瞬，神尸陡然开口，音节低沉肃穆，威严浩大充斥着亿万神威，无穷神圣气息横扫天地。
一颗颗金色神文，出现在他头顶，由静止瞬间加速，如同一场绚烂的金色流星雨，轰向祖灵拍落的一掌。
两尊几乎神圣的超级强者，一瞬间，被逼的不惜代价。
因为火中仙与神尸很清楚，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为莫语争取来足够时间。
咔嚓——
一声轻响，自下方传来，莫语面前虚空，如坚冰般，突然出现一道长长的裂纹。
夜色被遮掩，与阵法间的联系遭到隔绝，那份禁锢之力，随之削弱。
这就是，莫语的机会！
所以，他毫不犹豫出手了。
抬手，一指点在裂纹上！
轰——
恐怖劲气爆发，莫语身上黑袍，瞬间破损严重，身上不知添了多少伤口。
可他脸色，却没有半点变化，一双眼眸，璀璨似星辰！
呼——
一道身影，突兀出现在面前，全身笼在黑袍下，正是祖灵。
抬手，拍向莫语。
这一掌，苍穹之上夜色消退，似乎全部融入到他体内，让他的手掌，也变成了纯粹而深沉的黑暗。
莫语眼眸更亮，慑人神光，几乎无法直视，一指不停继续落下，与祖灵手掌碰撞到一起。
嗡——
空间蓦地震颤，像是一块内部遭受震荡的巨型冰块，自两人交手处，瞬间蔓延开无数裂纹。
然后，轰然崩溃！
咻——
凄厉破空声中，一道炽烈火舌，瞬间消失在视线尽头。
那是火中仙。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帮助莫语，此刻杀局破开，直接脱身离去。
神尸低吼，显得格外暴躁，他很想离开，眼神却落在莫语身上，犹豫不决显然他手中，有神尸紧要之物。
不过这一刻，无论祖灵还是莫语，都没有将注意，落在神尸身上。实力达到他们的境界，莫说神尸已经神性大损，实力不足一半，就是全盛时期，在正面厮杀中，也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祖灵一直不愿，与莫语直接接触，才会连布手段，试图遥控出手将他灭杀。
现在，这盘算自然已经落空。
莫语突然开口，“你似乎有些畏惧，与我交手。”
这不是询问，而是一种平白的直述。
祖灵可以凭借冥冥中的联系，感受到莫语的强大，他自然也能够，反过来发现祖灵心底最深的念头。
只是他隐藏的极好，直到刚才被逼无奈现身，莫语才确定了这点。
祖灵冷笑，“畏惧？那么今日，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莫语摇头，“死的会是你。”
轰——
恐怖气息破体而出，如百万大山，悍然镇落！
祖灵低吼，黑袍无风自动，毫不逊色的力量，将这压迫抵挡在外。
可下一瞬，他脸色大变。
因为此时，莫语手中，突然捏出一道法诀。
随着这法诀出现，两人疯狂轰击的气息，竟突然纠缠到一起。
势均力敌，谁都不能压过对方，但与此同时两人也就相当于，被禁锢到原地，无法再动弹半点！
可场中，却不止两人。
莫语开口，“神尸，动手杀了他，我就将你要的，还给你。”
神尸咆哮，眼中闪过一丝畏惧，莫语和火中仙周身纠缠的力量，散发气息让他感到心悸。
可莫语手中之物，对他的吸引，最终压过了这份恐惧。
轰——
血海浮现，掀起惊涛骇浪，直奔祖灵身后轰下。
有莫语纠缠，他纵有滔天神威，也分不出分毫抵御。
否则，一旦正面溃败，转眼间，就会被碾成齑粉！
可这时，祖灵却出乎意料平静下去，淡淡道：“我若死去，你必死。”
莫语目光微闪，旋即闪过一道了然，并无惊讶。
然后，一道炙热、暴烈气息，出现在他身后。
火中仙沐浴火焰而来，神色苍白，却毫不犹豫的，向莫语身后一掌按落。
哪怕之前，祖灵利用他，欲以其死葬送莫语……因为，他没有选择！
莫语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几乎神圣强者，即便在他们眼前，也能够保留自己应有的尊严。
火中仙却已经，彻底沦为棋子，此后生死命运，皆不在掌控。
手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