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血祭》第147章


“我是谁……我也想知道……”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且回答的内容让夜大出所料震惊不已。
不经意的垂眼瞥过手里的石块,这才惊异的发现随着那个声音的每一声言辞,自石块上都会发出一波波时强时弱的蓝光。
原来这就是那日红莲让自己找它的理由,夜心下有了计较,这个时代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山石成精,刹那元神烟消缘散不过眨眼之间,只是这件事未免太过巧合。
第157章 第六十五夜 昼·夜3。0
不敢再将幽蓝石块放在外面的夜连带着那个红莲云纹的玉盘一起挪进了自己的宫中,安顿好之后心里有了计较,想着明日去问问红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所谓的逃不掉又是指的什么。
却不料当见到红莲将这一切尽数讲给他听的时候,他却不似那日初见石块之时的错愕和震惊,反倒一脸从容,好像透彻一切的局外人一般冷静自持,不咸不淡的应了声“我知道了”,弄的夜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大费唇舌的讲了这么多,换来的不过是三个字就要结束话题。
他实在是想不透,一下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且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是预谋好的一般,都集中在一时,让人无暇顾及,且局势只能愈发的难以控制,冥冥中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着,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可即便隐约能够察觉,却无力反抗,问红莲什么他也不说,只是说什么知道了、明白了,便再无其他,连近日来昼的活动频频甚至有些过分,他也只是嗯了一声也就了事儿了。
不知道昼在预谋着些什么,可却冥冥中觉得不好,无论是什么都不会成功,反倒像是像是人事先做好了陷阱等他往里面跳,可自己如今和他的关系除了尴尬便再无其他,前些日子不顾他冷嘲热讽的想要阻止劝解,得来的却是一句“管好你自己就好,我的事儿我自己心里清楚,不用你费心周全。”
夜知道,昼的铁了心要做什么了,自己想要阻止挽救,却不得其门而入。
独自一人坐在云夜殿的御座上,斜躺着,趴着看着这与其他石头并无异样的蓝色石块,好像只有在这么看着它的时候心里才能有片刻的宁静,可以将那些猜不透看不清的烦心事放在一边。
通体幽蓝的石块自从那日具有言语后便被夜放到了殿中,不知是本就如此自己平日里没有仔细看,还是因为那次变故而发生的异化,幽蓝干净的半透明石块中蓝光柔和,却好似有自己的质地。
一团团像云雾一般的絮状物在其中游离着,仿佛像是被水流冲散的棉絮,又像是风中飘散的沙尘,波光流转,愈发的透亮耀眼。
这到底是什么夜无从所知,即便是问了红莲他也只会说一声知道了,在叮嘱自己小心好好照顾着就好,可不过就一块石头,存在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呢。
就在夜愣神的时候,自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抬头时,人已灌堂的大步而入,看着未首的昼,在看着他身后跟随着的大批古神,夜不禁皱了皱眉,沉声道:“昼,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在这洪云境是不允许私自集结部众的么!”
昼闻言眉梢一挑,唇角一扬:
“知道,可那有怎样?曾经如何我管不了也管不着,可这以后,却是你们想管也无能为力了。再说了,我想做什么难道夜你还不知道么?你不是充当他们的说客来了好几次了么,怎么现在还问这么傻的话。”
沉默的对视良久,夜冷声道:“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要一错再错了,即便今天你能杀了我,却依旧斗不过他们……”
“你是太高估了他们还是太小瞧了我?”不待夜说完,昼冷笑道,“你若担心我们会失败,那你大可不必,红莲已死,还有谁能为你撑腰?”
跟随在昼身后的众人发出一阵阵得意的笑声,而闻言的夜却只觉眼前一花,红莲已死,这个消息对于着洪云境来说无疑是颠覆性的,那样一个举手投足间本能毁天灭地稳操胜券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有这被人斩于剑下的一天?!
仿佛看出了夜的难以置信,昼好心的一扬手,身后的人立刻会意的将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红莲的首级!白皙的脸庞不见一丝伤痕,温润干净,只是相较于从前略显苍白,唇抿着,眼闭着,温和安详的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如无视那人粗鲁的一手揪着那如血如火的赤红长发,若无视那勃颈处戛然而止的整齐切口,夜定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是自己看错了!
难以自已的身形一颤,若不是手边刚好有一个玉璧扶手,夜定会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好歹你我也是兄弟,我不会这么不近情谊的将你赶尽杀绝的,但前提是你懂的什么是弃暗投明的话。”昼笑道,缓步走上御座,在夜身边站定,一手描摹着御座上精心雕刻的纹路。
追随昼的人在昼走到夜身边时也一个个走了进来,霎时云夜殿堂上站满了人,门口更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夜皱眉,与其提心吊胆的给人家看笑话,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的从容不迫。
“你会明白的,你怎么能不明白呢,”昼好笑道,“你是众神中唯一和红莲走的最近的人了,要是他没对你多说个一两句的,谁信啊,所以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自然会好好待你,红莲曾经的地位就是你未来的地位,合理而不为呢。”
如此夜总算明白了昼的来意,这是要天变呢,红莲向来因知所谓的天命而在众神之中颇具地位,即便是给人眼高于顶对人不屑一顾的态度众人也只能忍了。
而如今天变,刹那翻天覆地往昔不再,既然有如此决定,至少便是有能够替代或者万无一失的打算,而此刻自己能够活着,也不过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能够做他们手中的傀儡,能够继续为他们知天命、避遭劫。
可这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能知天命的,这洪云境唯他红莲一人,此人一死,天命尽断,可笑那些在堂中一脸得意笑的胜券在握一般的人还懵然不知、自诩无敌。
“不是我不乐意,而是我有几斤几两重难道你不知道么?”夜似笑非笑的回视着昼,“我倒是想帮衬,倒是想弃暗投明,可我没那点儿本事不是。”
昼不怒反笑:,“给你说这些无非是看着你我兄弟一场不想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就将你斩杀,让我落得个不亲不友的骂名,如今你若不愿我自然不便勉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夜只觉眼前一花,昼劈手便将安放在一旁的蓝石夺去:“只要有它,足矣。”
虽不知昼何出此言,可就在蓝石被夺去的刹那,胸口钻心的疼痛击的夜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一如那日,同样的刺痛,窒息的黑暗,仿佛被谁生生掐住了咽喉,避无可避,连挣扎都被尽数化解,只能无力的承受。
昼的笑容是那么高傲不屑,那么鄙夷不羁,似曾相识却又陌生,想要看清楚看明白,努力睁大了双眼,却无力挥散不知何时开始竟漫延至殿内的朦胧云雾,冷汗自额角留下,低落眼睑,咸涩的,略微刺痛,眼前的一切都跟随着摇晃,天摇地动,有什么呼之欲出,脑袋好像要炸裂开来一般。
满目的红莲,巨大的法阵,不夜的九重天,不昼的魔域,一望无际的大海,所有的记忆纷沓而至,一幕幕一张张,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恨不得将人淹没一般,什么是自我,在这错综复杂的记忆面前仿佛随时都能当然无从,让人恐惧。
“夜……夜!”焦急的呼声由远及近,很熟悉,但此刻却让他惧怕。
他不是,他不是夜!他是他,不是那个夜,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夜!”
猛然惊醒,眼前的红莲簇簇不禁和梦中重合,只是天地不再混沌,黄沙阵阵,雾蒙蒙的一片,眼前是凌煦焦急担忧的眼神,那一声声的夜,原来叫的是自己,熔夜……
“怎么了?”凌煦睡的并不踏实,这荒郊野外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哪里就会冒出危险来,警惕点儿总是好的,所谓休息也不过就是找个地方坐坐,闭目养神而已,所以从熔夜挣扎呼吸不稳的那一刻起他就惊醒了,可是怎么也唤不醒他,只能看着爱人紧皱着眉、很是挣扎的样子。
“没什么。”熔夜摆了摆手,深呼吸了几下以作平复。
不是他有心隐瞒,而是刚才明明感觉那么真切仿佛亲身经历过的事一般,此刻竟记不得了!脑海里唯一留下的就是这接天连地漫无边际的红莲花海,或许是因为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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