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早》第57章


我对着镜子打量自己,觉得时间还是厚待我的,我挤挤眼角,上面没有一丝细纹,高中的秦潮歌是青涩稚嫩的,现在看着成熟了不少,不过也不显老,剪了个碎刘海,我觉得自己比瑾瑜要年轻。
瑾瑜今天要送我上学,现在他还没有穿戴好,穿着休闲裤和背心,对着镜子正要刮胡子。
我喜欢看瑾瑜刮胡子的样子,有种随性慵懒的性感。
我记得高中瑾瑜还没开始刮胡子,不过那会他的下颚开始长胡子,黛青色的毛,不多,不过是可以看得出来。
那会我就想帮他刮,但是他觉得刮了很奇怪,最终他还是妥协了,买了剃须刀,飞利浦的牌子,结果还没有开始刮,一失手,瑾瑜的下巴就出血了。
我格外歉意,然后瑾瑜就利用我的歉意,逼我发下了要给他刮一辈子胡子的誓言。
张无忌答应赵敏给她画一辈子的眉,我却答应瑾瑜给他刮一辈子的胡子。
“让我给你刮吧。”我弯着嘴笑笑,对瑾瑜说。
瑾瑜看了我一眼:“你会?”
我:“这又有什么不会的?”
瑾瑜:“我记得我的第一次都被你弄出血了。”
好让人想歪的话,我笑嘻嘻说:“第一次都会出血的,我这次温柔些。”
瑾瑜嗤笑一声,并不恼我的玩笑,然后把他手中的剃须刀递给我,低头看着的眼睛:“那你就温柔些。”真是太邪恶了,温柔两次被他特意加重。
“先涂剃须膏。”见我不知道如何下手,瑾瑜提醒我说。
“我知道,不用提醒。”我嘴硬,然后拿起玻璃台上的剃须膏,摇了下,挤出一把厚厚的白色泡沫。
“你用的是什么香味?”我问。瑾瑜:“你自己闻。”
我低头用鼻子嗅了下,没有任何味道,看了下银白色的瓶子,上面写着无香型。
好熟悉的牌子,但是我却想不起记忆中有谁也用这牌子,单亲孩子,家里从小缺少男性用的物品,所以想了下,可能是在电视里看到的广告吧,然后就被我记住了。
我把泡沫涂在瑾瑜的脸部完后,问:“要不要等几分钟?”
“不用。”瑾瑜说。
“那我要动刀了喽。”我在瑾瑜眼前晃了下剃须刀。
“从下往上刮……”瑾瑜又开始指挥。
“顺着纹理的反方向是吧?”我说。
瑾瑜“嗯”了声。
不比第一次给瑾瑜刚刮的时候,那时候他压根没几根胡子,现在不一样了,一上一下,好玩得厉害。
“疼得话说声。”怕自己跟上次一样失手,我特别提醒了下。
“嗯。”
“那疼不疼啊?”
“还好。”
“还好是疼不疼?”
“不疼……”
终于刮好了,然后清洗,最后涂须后水。
“男人真麻烦。”弄好一切,我发表感言。
瑾瑜拉着我到他腿上,用他刮后的干净下颚抵在我的脖颈上,然后是一个细长的吻。
“真是个贤妻良母。”他赞扬说。
我回头在瑾瑜脸上亲了口:“我们出门吧。”
我读的非全日制大学,专业是我自己选的,新闻媒体,老师全用英语上了,如果用心些,听懂还是没问题。
我问过瑾瑜我以前大学读的是什么,瑾瑜说是西方文学,真是抽了,我以前学那专业做什么。
我的课很少,一个星期最多也就六堂课,老师也不管你是不是上课,不过作业量却很多,有写不完的报告和论文。
有时候梨子坐在我边上玩橡皮泥,我却要趴在书桌上较劲脑子做题,心情就感觉特别作孽。
后来我就学聪明了,作业拖着不做,哄完梨子睡觉后,再对着电脑敲敲打打,一副勤奋不得了的模样。
瑾瑜是不许我熬夜的,这时候我如果对着他打几个哈欠却不上床睡觉,再说些让他先睡的话,瑾瑜基本上就无奈妥协了。
“上床睡觉,明天我帮你做作业。”
日子过得简单而快乐,和和顺顺地像是手上的丝绸,一眨眼,就从我手心滑过去了。
我们在瑞士生活了两年,两年里我修满了学分,现在正在一个单位实习,工作很简单,每天处理一些文件和编写公司老板的行程表。
按理说公司老板的行程表是秘书做得活,没想到却分配到我头上。
“老板找你。”有人在我背后拍我肩膀,我回头,是 Alina ,老板的助理,吉普赛美女,脸型很有吉普赛人的特色,长脸,尖下巴,眉毛粗而浓,眼睛大而长,并且很明亮,就跟他们人一样,热情明亮。
我敲了下老板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句标准的法语:“请进”。
老板是一个法国人,因为有着一张格外英俊的面容,被公司里很多女人讨论并暗恋着,我来这家公司不到两个月,已经知道公司喜欢他的女人有好几打。
我每天把公司的八卦说给瑾瑜听时,他会问我是不是也喜欢我们的老板,好幼稚的男人。
我笑着说是啊,老板很帅呢,尤其有一双特别吸引人的眼睛,我们公司的女人底下偷偷给老板冠上“最好的一夜情对象”的殊荣。
然后还没等我说完,瑾瑜就狠狠地咬住我的嘴角,想尽办法折腾我。
“秦小姐资料上写着已婚?”老板看着手上的资料,问我。
我如实点头。
老板抬眸打量了我一眼,一双眼睛眯了眯,整个人格外有气场,平时跟瑾瑜嬉皮笑脸惯了,现在压力立马就来了。
“秦小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年龄似乎跟你的工作年龄有矛盾。”
这个问题不应该由人事部来问我吗?我顿了下,说:“因为我前两年生病了一段时间。”
老板“哦”了声,又问:“你还有个孩子,是吗?”
我:“是。”
“知道了。”老板说,然后挥手让我出去。
我如同大赦,立马出了老板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隔壁座两个女人还在摸鱼,不厌烦地说着老板的八卦。
“他是三个月前来的瑞士,然后收购了我们这家公司。”
“Alina偷偷告诉我,老板还没有女朋友呢。”
“真的吗?不过看起来他似乎有三十多岁了。”
50、贺昂番外
贺昂在跟朋友打球,过来玩的朋友正在教他的女伴握球杆,突然兴致全无,他走到在休息间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间,边上有人拍他的肩膀。
“要不要试试?”
他摆手拒绝。
边上的人嘀咕了句:“又不是毒品,大麻而已。”
贺昂起身,拿起搁在沙发上的大衣,走出了这个地下赌场。法国现在的气候的以后已经很冷了,呼出一口气,空气立马结成了白气。
台球,记忆中,有个女孩台球倒是玩得挺好的,握杆,瞄准,出击,利索而漂亮。
贺昂跟她打过几场,都是以她男朋的朋友身份,换言之就是个电灯泡,那会他虽然有这个意识,不过每次都会去,有时候只是单纯想看看她对瑾瑜耍赖的模样。
她台球虽然玩得好,但是却赢不了他,她会在瑾瑜面前耍赖,却不会对他说声:“贺昂,你让我一杆吧。”
有点好笑,既然她没这要求,他也就没让,或许潜意识里,他喜欢每次赢了她后,她眼里有对他的崇拜。
打台球的地方是露天的,不边上摆着冷饮摊,玩累了,她就拖着瑾瑜一起去买冰,她每次都吃同一种口味,蓝色包装,也不知道是什么口味。
她跟瑾瑜回来时给他带了一只棒冰,她递给他说。“薄荷味,不会很甜的。”
他不吃甜食,应该是瑾瑜告诉她的,他接过她手中的棒冰,咬一口,甜津津,融化的冰水刺激地他牙齿都疼了,想想,他怎么信了她的话,这世上哪有不甜的棒冰。
其实关于她的事,他来到法国后就记得不多了,倒是有次在唐人街的一家粥铺吃宵夜,他又想起也是她、瑾瑜跟他三人,何家粥铺,她吐着舌头吃烫生煎的样子。
那次她的嘴里的生煎汁溅到了他的校服上,她道歉,他说没关系,他去卫生间清理污渍,回来时,瑾瑜正伸手把她擦嘴角。
后来父母离异,各自重组家庭,他就去了法国,他跟瑾瑜林襄的联系并不多,偶尔碰到,只是说说各自的境况,男人之间的友谊就这样,不常联系,但是心底都把对方当成最好的朋友。
贺昂从来不会是个让人担心的人,无论是选择专业,还是休学,他都没有跟人商量的习惯,后来他有了第一次走私,第一次开枪让对方重伤。
他的生活越来越混乱不堪,贺昂记得有次他失手被人捅了两刀,躺在郊区的树林里,闻着自己身上的鲜血味,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
那年他也就十九岁吧,但是一年的黑色生涯,他似乎都忘记自己的年龄,他也只有十九岁而已。
躺在地上,睁看眼,头顶是一片浩瀚无垠是星空,他心底突然升起一丝羡慕,羡慕瑾瑜,也羡慕她,他们现在的感情应该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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