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祸害了谁》第95章


嚅嚅半晌,我才走至他的身旁,轻轻环抱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嗅着茉莉花香,深吸一口气,满足的笑了几笑,然后我的声音就静静的响起,惊碎一屋的寂静,“旭哥哥,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真的,纵然这世上的人都背弃了我,你也绝不会伤我半分,不是吗?”
晨旭僵硬的身子有了些放松,他的眼中是深深的动容,脸上却重现一种欲言又止的神色,我的心底微微一沉,知道,必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他目无焦距的看我半晌,才缓缓的将目光锁住我的眸子,声音听起来压抑着的深深的自责和不安,“爱晚......你知道吗?旭哥哥,旭哥哥,是亲眼看着他被害的,那时......我隐身在暗处,却没有出手帮忙......”
他的声音不大,可听在耳里,却犹如平地惊雷一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觉得心里某一个角落,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想偏开头不再看他,却被他用手狠狠的掐住了肩膀......
一层氤氲的水汽,覆上了他的眼,他已经泣不成声,豆大的泪珠迅速的滑下,可是他还是在继续说,“我......我以为,只要他不在了......我便有机会了......是我太自私了......那么对你......”
我的泪,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往下落,我拼命的摇头,拼命的摇头,不是在怪你,我是在心疼你啊,旭哥哥,你这样一个磊落的真汉子,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最受折磨的不是旁人,只会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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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相认,离别的苦 第十六章 我原谅
用手轻轻捂住他的嘴,我一边哭着摇头,一边带着祈求对他开口,“旭哥哥,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怪你......不怪你......真的,真的......”
他拉下我的手,面色,因为颤抖和压抑而有些泛紫,一双忧郁的眼睛,更是暗沉的如一口幽深的深井,对我摇头,他的唇边又忽而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爱晚......明明知道你爱他......可我,还是那样自私的袖手旁观了......明明知道你看着他死,会是多么的伤心......可我,还是那样狠心的看着他灰飞烟灭了......爱晚,我恨极了这样的自己......我宁肯当初死的是我......”
我哽咽着,左手慢慢的伸出,探上了他那凝着苦痛的眉间,我想要替他抚平他额上的褶皱,一下一下,它们却还是那般固执的不肯散去。
他的声音仍是响着,像是在呓语一样,飘飘忽忽的传来——
“看着你日渐稀薄的笑容,看着你伤心的呕血,看着你被仇恨填满......我越来越恨我自己,可我仍是抱着希望,仍是觉得自己能得到你......直到......直到,那一晚在郭家庄,你对玉面郎中说出那一番责怪的话时......我才猛然醒悟,纵是有再多的机会......再多的机会,也是枉然......这辈子,我在你心里,注定只能是你的哥哥......我不敢再面对你,只有逃开......却仍是逃不开我心里的枷锁和自责......”
我低下头,看着他紫色衣袍边缘纹绣了大朵大朵银色的茉莉花,那些重重叠叠的数不清的花瓣,像极了我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暧昧纠葛。
我想起,玉面曾经说过的那些歉语: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原谅我,因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
我深深吸气,心内种种对他的心疼都如暗流激涌,渐渐的,它们都沉淀为最初的也是最后的平静。
我看着晨旭的眼睛,带泪笑了,“旭哥哥,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所以,你不应该来乞求我的原谅,也不应该自责,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错!”
他点了点头,又凄凉的笑了,不再说话,也不再看我,只是将我紧紧的拥进怀里,那样用力的抱着,仿佛要将我深深的嵌入心海里一样,而他嘶哑的嗓音变得悠远,“爱晚,如果有来生,你便陪我来此,日日年年,看这竹林的叶生叶落,好不好?”
我心底骤疼,死死的忍着泪水没让它们夺眶,语调也控制的极好,不带一分轻颠,“好,旭哥哥,我答应你!”
至他的怀里探出身体,我看着他俊朗又有些忧郁的容颜,终将手指轻轻的覆上他的眼,然后我的唇,便压了上去。
他的身体在陡然间绷得很紧,我不顾他的推拒,强力撬开了他的齿关,不容他退缩的与他缠绵,唇齿生津,再咬碎口里的清冷丹,慢慢渡到了他的口中。
他惊急而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却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软倒,我将已经陷入昏迷的他抱入怀里,缓缓开口,声音却是很沉,“旭哥哥,因为他是你的父亲,所以,我不想你知道那么残酷的真相,不管怎么样,你也要原谅我,知道吗?”
开门,月色依旧那般冷,我跨上马,绝尘而去。
第4卷 相认,离别的苦 第十七章 碎了的银簪
策马奔回时,天已经渐亮,将缰绳递给客栈的一个小二哥,我便进了客栈的大堂,要了一杯茶,不知是什么滋味的品着。
掌柜的见我至进门伊始,眉峰就一直冷凝的聚在一起,当下也不敢大声说话,只在一旁嘱咐店小二要招待好客人,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我看着他仓皇奔走的背影,终是笑了,他自知他认得我,岂能料到我也认得他?在楚姐姐被杀的那个夜晚,我虽木然,但却还是一眼就看见了手持火把的他,如今他在此佯装成掌柜的,也必是得了东方伯伯的吩咐罢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光,门外就进来了两位裹挟着寒风的人,东方伯伯和慕容惠乾。
东方伯伯面色平静的看我半晌,见我一脸悠闲的雅致,才坐下,慢慢开口,说明来意,“爱晚,我们是来请你帮忙的!”
我没应声,也没拒绝,心下虽然清明的好似一波碧水,面上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一旁的慕容惠乾迅速接过话道,“夫人,我们得知您的母亲就是鬼画生的徒儿,所以想请夫人帮忙......”
我斜挑着眉,尚未答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东方伯伯却激动的站了起来,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明明是激动懊悔不已的嗓音,语速却是极缓极缓的,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那么沉,直嵌入了我的心底,直到几日后,它们也仍旧在我耳边回响,久久不绝。
他说:老夫真是不曾想到,鬼画生的另一个徒儿便是你的母亲——新竹夫人。
只是,他将那个“竹”字发成了“菊”字的音。
如果,冥行宫一役的种种,楚姐姐被害的种种,都只是我对他罪行的一种推测,那么,如今,我心内那仅存的一丝幻想都已破碎的不见踪影。
银簪被我握在手心,尖锐锋利的簪尾顶在了掌心,戳的生疼,终是你,对不对?
东方彦俊,他将他的野心,连同凌厉狠绝,都藏到了那幅慈父大侠的面孔之下,只是,那样的用尽心机,那样的心狠手辣,那样的灭绝人性,又怎么会甘于屈居人下?
那么,当他睁眼看着自己的爱女自刎而亡时,他可曾有过痛心?
当他用内力催生了楚姐姐的穿心毒时,他可曾有皱过眉头?
当他欲亲手杀司马傲天,那个一直尊他为“义父”的男子时,他可曾有那么一点的不忍?
当他看着晨曦那么痛苦时,他可曾有过半分的悔意?
“夫人,您......快快松手,这簪子再扳下去,可就要断了!”慕容惠乾适时的出声,我吃痛,心下一惊,倏然松手,手里的簪子应声而断,在地板上碎的惊心动魄。
然后,我静静的开口,表情更是淡的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好,我答应!”
研磨,展纸,提笔。
笔是麟妃管的潇湘笔,纸是坚洁如玉的澄心,一笔一画,运笔于心。
当东方彦俊见了我和梦雅各自绘出的画儿,再吟出那一句“燕子归时春邪社,梨花风后啼血归”的诗句时,我丝毫没有惊诧,因为我早想到,他谋划了这么多年,书生知道的线索,他自然也不会不晓得。
第4卷 相认,离别的苦 第十八章 幽邪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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