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货上床》第42章


没有任何犹豫的,他拒绝了她。在感情问题上,他总是少了那么些圆滑。
而就他目前的处境,提着食盒来探病的林薇无异于雪中送炭,高风又亮节啊。不过,他却连门都没让她进,说自己实在没有精气神来接待访客,说自己已经熬了粥,轻巧地三言两语便将她打发了去,临走之前,她忽然转过头来,有些恨恨地问:“就为了那个小丫头,值得吗?”
周长慕没有回答她,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须为自己找一个理由。
……
小丫头这一次应该是真生气了,连他次年回国后去恩世家拜年,他都没有见到她,旁敲侧击地问起她的去向,师母有些为难地说她去同同学们出去玩了,并笑着责怪了女儿的不懂事,明知道有客人来还要往外跑。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第一次没有为小丫头辩解,低头用茶盖拨开杯中浮起的茶叶,抿一口,转而去捧徐教授的场:“老师家的大红袍是比我家的好些。”
他在徐教授家逗留到晚上十点,仍旧不见小丫头,只好悻悻然告辞,临走前留下他从普罗旺斯带回的薰衣草种子。
知道他要去徐教授家,母亲还是不放心,派了家中的司机来接他,车停在校门口,他一路走过去,踩着脚下松软的雪,想起有一年他同小丫头在这楼下摘腊梅堆雪人打雪仗的经历,心中是一揪一揪的疼,正要加快脚步离开,就被飞来的雪球击中,一个身影飞奔而至,是个还稚气未脱的少年,应该是A大某位教授家中的公子了,少年满脸的歉意,见到周长慕便一个劲儿地给他赔礼道歉,说他和同伴们正在玩雪仗,不小心才扔中他的。
他笑着说没关心,少年却是实诚地性子,转身隔着远远地距离喊,“徐格子,快过来跟人道歉!”
他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同小丫头重逢,或者说不叫重逢,叫……他也不知道,总之小丫头不仅没有过来道歉,还欢乐地跑开,仿佛不曾听见少年的呼唤,也不曾看见过他:“刘小舟,你在哪儿干什么呢?快过来啊,我们队只有我一个人,快扛不住了!”
可她分明就看见他了!
估摸着是他当时的表情太过骇人,吓得那个叫做刘小舟的少年不断地给他赔笑,“她就是这样,整个儿一闯祸精!不过,她刚刚一定没有听见我的声音,相信我,我在这儿替她给你道歉了,她就是小姑娘,你可别跟她计较啊……”
后来刘小舟又说了什么,他都再听不见,失魂落魄地上了车,那个叫刘小舟的少年,分明就是当年自己的翻版:语气严厉,却掩不住温柔。
所以,她真的不需要他了?
周长慕番外
除夕夜;周长慕按照惯例回周家老宅吃饭。
他已经二十一岁;因为家中长辈在关心她学业之余;也开始旁敲侧击地问起他的感情生活。尤其是广大女性长辈们。
他先还能耐着性子;好脾气地应付那些打着关心的幌子;行着八卦之事的婶婶们,“我现在的重心还是学业;其他的,暂时还没考虑。”
直到他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二婶问他:“你堂弟说往几年还总见你和一个小丫头;还以为那是你的小女朋友呢。原来;我们家的长孙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啊。”
此话一出,自然引来大家的关注;连一直祖母都来凑趣:“是哪家的小姑娘啊;带来我看看?”
他在待人接物上的礼节从来都趋于完美;只是今天却不然,提到小丫头,他心里忽而就升起一股无名火来,来势汹汹,立马便不客气地回敬了回去:“长安倒也清闲,除了应付自己的女友们,竟还有时间来关心兄长的感情生活。”长安正是他二婶口中的“堂弟”,比周长慕小一岁,却整日辗转于各色的女人之间,不拒绝,也不负责,标准的花花公子。
被踩到痛脚,二婶不由得恼怒,幸亏小姑姑会察言观色,三两句就在话题岔开了去。大家族就是这点不好,人多,女多也多,女人多了,是非也更多。
食不知味地吃过年夜饭,他婉拒了祖母让他留下来过夜的请求,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回了家。
家中也是一样的清冷,家里请的工人回家过年了,而周父周母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这个时候还要忙着在一个又一个团拜会和慰问团之间走过场,所以,在这个原本合家团圆的日子里,家中竟也只余他一人。
接到小丫头电话的时候,他正窝在客厅的大沙发里看春晚,电视机里呈现的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红,从主持人到演员都在奋力营造一种喜庆的气氛,在这样的日子里,倒也是聊胜于无。
那是他的私人手机号,知道人并不多,电话那头的小丫头声线明媚,仿佛那日的冷漠疏离都是他的幻觉,她笑嘻嘻地祝他新年快乐,说谢谢他带回来的礼物,随后才又小心地问他:“你不忙吧?”
她这样客气,他心里一阵阵发紧,哽着喉咙,好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不。”
她似乎长舒了一口气,冷不丁地开口道:“咳咳,那什么……好吧,马上就到新年了,我不生你气了,我们和好吧。”她一口气说完,声音里有故作的镇定与轻快。
小丫头做到这步,实属不易,他终于挨不过自己内心的招服,准备给自己投降,那个“好”字还未说出口,就听到小丫头在那边兴奋地大声叫嚷,“小慕哥,烟花哎!好漂亮!”
他跟着她的欢呼抬头,果然望见窗外盛放的烟花,再看一眼电话,显然已经倒数完毕:新年到了。
他轻轻地对她说:“新年快乐。”
“嗯,我们同乐,同乐!”小丫头也相应地回应。
周长慕忽而心念一动,“小格子,Je t"adore。 ”他后面的话被劈里啪啦的爆竹声和嘈杂的电视声淹没,加之法语的法语本就生僻,她听得并不真切,条件反射地追问:“嗯?你刚刚说什么?”
果然啊,周长慕苦笑,复又释然,“没什么,让你不要玩得太疯。”
“行了,行了。我知道啦!你又装长辈!”小丫头有些不耐烦。
周长慕几乎能想象她因为不满而嘟起的嘴。
她浑然不觉,丝毫不知自己在这样的夜里究竟错过了什么。
就像没能听到那声告白一样,小丫头终究没能听到他的那声“好”,不过,他们的邦交还是恢复了,只是这再也回不到从前:两人都有了芥蒂和顾及,再不可能如之前那般亲密无间。
……
心痒难耐,这个词,一直以来都是为周长慕鄙薄的,那是没勇气的懦夫才会做的事情,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痒了,那就挠呗。
只是那些与小丫头刻意疏远的日子里,他才真正知晓什么叫心痒难耐,情难自已。为难他每次与她相处,却还要分心分神提醒自己:莫要沉沦。
这样隐而不发的感情层层叠加,终于还是有不堪忍耐之时……
小丫头虽然迟钝,倒也觉出他与之前的不同,渐渐的,她也少来叨扰他了。
他要去C市实习的前一天,原本是想与小丫头最后见一面的,顺便将他替她寻来的漫画绘图方面的专业书籍送过去。他已经大四,实习结束后便会紧跟着进入驻外的使馆工作,这一面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手机还不普及,他电话打到小丫头家中,接电话的是师母,说小丫头早早便出出去参加数学补习班了,要晚些时候才回来,要是等不及的话,将要交给小丫头的礼物交给他们也是一样。
周长慕思考半晌,终于还是想要见到她的心理占了上峰,他婉言谢绝了师母的好意,只请他转告小丫头,让她回来了再给自己来电。
他等到晚上八点都还没等到小丫头的电话,眼看着时间流逝,与她见面的可能性越来越小,而见她的欲望却越来越强烈,他终于忍不住,将准备送给小丫头的书统统装进了纸袋里,提着直接去她家楼下等她。
他坐在她家楼下的长椅上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小丫头才姗姗来迟,多日不见,周长慕觉得她似乎又长高了些,T恤配百褶裙,明明是很普通的打扮,却已经显出几分少女的婷婷之态,这是他的小丫头,很天真自然的美。
正在他准备起身相迎的当头,他却意外的看见了她身后,被两个书包的男孩。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刘小舟,而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她没有背书包。
这不是普通同学会做的事情。
鬼使神差的,他没有再主动招呼小丫头。长椅的位置虽在角落,却也算是她必然经过之处,并不偏僻,只少在周长慕看来,它算不得偏僻。可那二人,却径直地从长椅旁走过,根本没注意到他,或者,只把他当做了同小区里晚间出来遛弯消食的人。
只是,不管是哪种结果,都是糟糕透了!
……
他在C市的对外招商办实习,面对的都是些老于世故,城府深厚?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