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箬笠绿蓑衣》第63章


追求是蒙昧的追求,失落是永恒的失落,浪费生命是生命的一种惯常方式。在“我”对女性纯真而虚妄的焦虑中,我走进“处女”的原始森林中就像走进卡夫卡迷宫一样,我的行为异化,我的福尔摩斯的幼想梦魇一样找不着北,“无论什么人,只要你在活着的时候应付不了生活,就应该用一只手挡开点笼罩着你的命运的绝望……但同时,你可以用另一只手草草记下你在废墟中看到的一切,因为你和别人看到的不同,而且更多;总之,你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就已经死了,但你却是真正的获救者。就像一个人爬到沉船的顶端随着船骸漂流,他在那里有一个机会发出求救的信号。”这是我在森林里醒来后的唯一启示。
大江健三郎曾给“森林”这样一个“接近圣洁的地理学意义上的故乡的媒介”找到一种理想的回归,比如“核时代的隐遁者”、比如“万延元年的足球队”,他的这些乌托邦式的现代茅屋成为年轻一代重生的家园。
“我”在森林里就像袋鼠,像童话里的红舞鞋一样不停地跳,不停地寻找,不想为什么。
可是,最终的“我”连一座“茅屋”都没有了,他四处逃窜,一度在城市核心中失去了生活的引力;他一边把光秃秃的幻想当作K粉般吸入肺里,一边又懵然无知不知所之地存活下去;在他顿悟人生改变了自己的看法时,看法已不容了他。
德籍犹太裔文艺评论家班雅明(WalterBenjamin,1892-1940)说,“大城市并不在那些由它造就的人群中的人身上得到表现,相反,却是在那些穿过城市,迷失在自己思绪中的人那里被揭示出来。”
庞德在他的《比萨诗章》开首也这么说,“我与世界争斗时/失去了我的中心/一个个梦想碰得粉碎/撒得到处都是——/而我曾试图建立一个地上的/乐园。”他又说,“有一个画好的天堂在其尽头/没有一个画好的天躺在其尽头”。
“我”正是这样一个血淋淋的标本。
青春与幼想像森林一样具有神话般的活力,但一旦被铐住手脚,被卡死在一株歪脖子的大树上,青春就会失去光泽,幼想就会失去根据。唯有爱才是一切,才是永恒,爱才能帮你挣脱枷锁,走出虚幻的原始森林。小说要揭示的就是这个主旨。
小说选取了当代毕业生的两个普遍的视角,亦或说是两种观念:一种是生存观念,即“象牙塔”里的纯洁与社会世俗碰撞下他们的价值趋向;一种是情感观念,即处在西方开放与东方传统冲突下的他们对于“性”的一种暧昧而矛盾的态度:他们渴望处女,同时又需要真情。在这两种观念,一如两座大山的压迫下,在欲望与现实的对立、金钱与人性的敲击、传统观念与新潮社会的碰撞、“我”与“非我”的矛盾辨证面前,青春他们很难从容、超然,无法逾越,他们在性、情感和理想的泥淖中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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