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199章


孙盈余心中稍定,方要转忧为喜——噗!江云于她身后一口污血喷出,孙盈余背心一震,便觉握住自己手背的五指渐渐失去劲力,那时二人正在空中,江云手上一松,便直直从半空掉落下去。
“江云!”
孙盈余身形急坠,顾不得孤苍雁趁人之危,一心要知江云情形。是以孤苍雁得意,与我斗,他剑影收回手中,一剑刺出——
铮——锋刃相撞,火花四溅。“你?!”孤苍雁大惊。
孙盈余点住江云穴道止血,只觉身前剑芒骤变,凌厉之势,所过之处,尽成灰烬。
待局势稍定,孙盈余抬头,已见江无缺竖剑直指孤苍雁,而孤苍雁跌伏于地,那剑尖已对准他的头心。
落剑啊——孙盈余猜想此刻所有人心中都在呐喊同一道声音,唯独江无缺不动,孤苍雁见隙,扬袖突发暗器,下盘横扫就要变招。江无缺易剑换手,掌中莲象叠生,却非成名心法明玉功,而是以守为攻、大道至简的武当混元内息。孤苍雁本已摸透对套路,便等莲静掌一出奇袭那掌风漏洞,谁知关键一刻此人会临阵易功。
更非孤苍雁所能想象的,是世人只见过江无缺右手剑锋,却从未有人料其方左手剑厉,同时出招,原来那一式掌法不过虚晃,真正碎空一剑来到眼前,孤苍雁才觉大势已去。
孤苍雁应声落地,江无缺再次长剑下探,差一毫,直取其命。
然而,他仍如同第一次那般,胜负分明,却并未置孤苍雁死地,剑端悬在其人眼上,不进,却也不退。
孙盈余看得太明,手下留情,不过就因为那人与自己的血脉渊源,江无缺不下手,其实是给自己最大的情面。
蓦地起身,孙盈余直冲向前,一把握住那执剑之手,任谁也未及反应,只一刹那,热血喷溅。
☆、结局下
孤苍雁一只血手死死攥住那锐利锋刃,微有停顿,低首望了眼自己被剑尖刺破的胸口,顷刻一股怨毒,直上脑际。
孙盈余突施偷袭并未得手,立时被江无缺推开。却到底犯了孤苍雁忌讳,对方恼羞成怒,一跃而起便要向孙盈余扑去。
孙盈余早料如此,若论弑父,她还未到火候。但江无缺先前的一再相让,已叫她的惊惧之心膨胀去了极点——这世上并无人比孙盈余更了解孤苍雁,因其共享血脉,有同出一辙的思维、算计、以及狠绝。所以江无缺再退,只不过是引火烧身,最终自拟困局罢了。
所以即便江无缺错愕,孙盈余也顾不得对方眼中自己弃绝亲恩的冷血与丑态,冒着无数人惊诧不已的眼光,她便做了这弑父之人。
孤苍雁回击,孙盈余并未再躲,一是目标庞大,二是有恃无恐。江无缺定要保她无损,夹在她与孤苍雁之间,运足内力,冒着真气爆体之危,举掌拍去孤苍雁面门。
孤苍雁以所夺利剑做挡,剑身尽碎,又以内力相抗,然而须臾便觉后继无力。前几番交手,江无缺果然留了实力,可如今连孙盈余都将那父女之情弃之不顾——原是世间仅存的血脉相承,如今却红着眼只求对方一死。江无缺已无从留手,掌风下探,势如破竹。孤苍雁面额受袭,五官顿时扭作一团,七窍溢出血浆,双目鼓突,不片刻却似脑浆都混血而出,人却已朝后倒去。
孙盈余听到那倒地之声,身形站得笔直,耳边死寂,甚至连脑中都变作空白一片。
江无缺回头,她却不敢去看那道视线。铲除孤苍雁,是孙盈余今次最大胜利,偏偏却是她抓了江无缺的手,是她逼他斩草除根,虽然在做出决定以前,连她自己也不信会决绝至此。
江无缺经脉被孤苍雁所创,内息异动,一时只得静立,望着孙盈余躲开了他视线。
那人群中的哄乱并不比先前平静,江玉郎一死,孤苍雁一死,皆是大快人心之事,只是由孙盈余与江无缺操刀,看起来始终不那么令人信服。
一介妇人,究竟是怀揣何种异能,竟一举连挫当今武林两大首恶?更何况,孙盈余是孤苍雁的谁,是江玉郎的谁,又是江无缺与江云的谁,再多的流言蜚语却不比那几人关系的错综,若说背后全无阴谋,怕是谁也不信。
江无缺克制住体内真气逆行之痛,论痛,并不及孙盈余。他其实希望那些人言之有据,孙盈余真能有一个非杀孤苍雁不可的理由,而非是担心自己交手时手下留情,遭了孤苍雁算计。
江无缺是为孙盈余留手,不希望到头来反是自己催生了对方的决心。因为曾经无数次,他没有给过她稍稍的体谅、甚至宽容。即便没有催眠术,江无缺也并非就能正视孙盈余为其所做的付出,未必就能思及她的感受。他太在乎自己的准则,定出界限,画地为牢,直至失去,直至有一日痛至欲狂……那些认真秉持过一板一眼的准则,终究成为他种种痛不欲生的根源。
到有一日,他还能自那深陷的噩梦中清醒,还有机会挽回,他以为自己再不会做任何伤及孙盈余之事。可原来他醒了,二人却已愈行愈远。
就好似孤苍雁杀与不杀,江无缺都希望孙盈余是依从内心,而不是强自认清形势。他早不在乎世人如何认定孤苍雁有罪,天大的罪,他自会负责,一力承担,可为何到头来逼自己痛下杀手的会是孙盈余?
当日送她离开,便是不希望有此终结。他已收起那些不顾一切想要回头、想要挽回什么的狂念,让自己放下了期待,可这些也不行么,不够让他偿还一分一毫昔日所犯的过错么?
孙盈余弑父的矛盾,猝然间被江瑕的一声惊呼打断。
“江玉郎不见了!”
孙盈余猛地回头,便见人群之后倒地所躺的男装女子,她身旁,却再也不见殿主的尸身。
孙盈余一瞬间心神剧荡,这么大一个活人被击晕在地,殿主无处可藏的尸体咻忽间消失不见,这么多人,个个身负武功,难道谁也没有看见?
江瑕明显不知就里,他身旁另有人提醒:“小鱼儿伯伯似乎也没了人影。”
这片刻便连江无缺亦是面色一沉,众人忙于四顾寻找尸体,江无缺视线微移,眼光便直直投向那方才藏身的封禅台处。
封禅台下藏有死角,不久前孤苍雁为祸,场面大乱,不论江玉郎生死,趁乱藏于其下的可能并非没有。
但最要紧的,是那之下还有道封印。
江无缺迈步,却是被孙盈余先行赶过。
眼看对方几乎是几步凌空跃出,江无缺无言,默默随于其后。
孙盈余其实并不确定发生了什么,只是凭江无缺忽然转变的脸色,料想事情并不简单。
殿主一具尸身,落到小鱼儿手中,那岂非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虽然孙盈余不认为小鱼儿会是那种人,可到底事发蹊跷,殿主血肉又有神奇之功,难保不会有人临时起意?
孙盈余这一动,好些思路清晰的武林之人便随她而动。可谁都还未来得及靠近封禅台,反倒台下暗格之中率先跳了个人出来。
便见那人一跳老高,边跳边叫:“快逃,岩浆!”
孙盈余一愣,只觉轰然一霎热浪,眼前浓烟涌现,随即星炎飞溅。她都还来不及反应,已被一人自后猛地拖回,险险躲入一人胸怀,被反身紧紧相护,虽觉炽热,毫发无伤。
一轮喷发之势,火水退回封禅台下。那之前,江无缺与孙盈余是唯一所站之人,皆因小鱼儿一声“快逃”预警及时,岩浆惊现,众人才得了一线时机匍匐躲避。
可江无缺未忘域穴中孙盈余背部受撞的场面,再痛一次,或是再叫他忍受一次孙盈余痛至无声,他受不了。因此什么也未做,一时只将人抱紧,强行以自身背脊抵住那几欲将人熔化的气浪灼袭。
背上衣衫被燎,火辣辣一片灼肤之痛。
孙盈余由人抱着,只觉四周热力不减,烟尘入鼻呼吸不畅,恍惚地竟好似去了那世界尽头,与人相拥,只余彼此。
然而下一刻封禅台边沿地面断裂,土石下落尽归岩浆。孙盈余被江无缺迅疾带离了危地,回头一看,才知灾难远未终结,而只是刚刚开始。
最顶层的塔室自地面中心穿出一个硕大窟窿,其下岩火焚烧,黑烟外泄,这般阵仗再汹涌一次,怕是整座宝塔都要倾倒。
孙盈余却一点也不想逃命,她心中心心念念还另有一事,眼见小鱼儿离自己不远,一把抓住人问:“殿主呢?!”
小鱼儿看了江无缺一眼,看到那人稍稍侧身便不能隐藏的背部灼伤,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江无缺见孙盈余欲往封禅台处探寻,一把将人抓住,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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