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之前》第56章

后来；顾铭以极其利落地手法斩落苏缓身边的“牛鬼蛇神”，牢牢占据了她身边的那个位置，虽然手段说不上光明正大，但顾铭说，“结果比过程来得重要，就算叶子蹇再怎么不甘心，如今他见了缓缓，还是得称一句顾太太。”
在说这话的时候，顾铭的表情相当欠抽，可他那得意洋洋的模样，无疑证明了他的正确性。虽然苏缓无数次“傲娇”翻脸，可最后还不是没有逃得出顾铭的五指山？
经过顾铭的例证，我开始坚信，爱情中，没有人会在乎用了什么手段，重要的是，到最后，每天清晨醒来，看到枕边人后，你的心情是愉悦还是痛苦。
结局永远高于过程。
这是顾铭教会我的第二课。
在我的认知里，婚姻就是按照父母的吩咐，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两个人过着相敬如宾毫不干涉的生活，就像我的父母一般。即使婚姻是坟墓，可总比死无葬身之地要好得多。
爱情，真是一种奢侈品，我并不需要。
在顾铭结婚的时候，我曾问过他，难道就不怕对苏缓的爱情，终有一天会被平凡无奇的琐碎生活消磨得一丝不剩吗？
当时，顾铭笑着对我说，“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那个人。”遇到那个人之后，你希望将全世界最美好的都放在她的面前；你希望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带她在身边，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你希望牵着她的手，哪怕静静地走一辈子。
顾铭那种幸福的笑容让我有一瞬间“不寒而栗”。
听完顾铭的话之后，我满脸的不信，“溺水三千，只取一瓢，这种傻事，永远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顾铭却是摇头笑，看好戏一般的神情，后来，我想，也许那时候，他就知道，韩雪瑶对我而言，是我无法用理智面对的一个存在。
爱情永远高于理智。
这是顾铭教会我的第三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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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小瑶，就像是原本笔直的人生道路，硬生生地转了个弯，和之前的目标越行越远。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我一直没有答案。
但是，如果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飞蛾扑火”。我想，生活中没有小瑶，真是人间惨剧。
陆宸听到我这些话的时候，连连摇头，“你之前三十年的人生，没有遇见她，不也是活得好好的？”
我不可置否，“像你这种人，根本不了解真正的爱情。”
“啧啧……”陆宸惊恐地看着我，一副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表情，“得了，就你，也别跟我讨论爱情，我可受不了……你跟顾铭，一个个变成妻奴，这算什么呀？”
我知道，陆宸对小瑶总是抱着敌意，不知道的，还当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企图”，可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其实知道他不过是寂寞了而已。
以前，好歹有我陪着他风流度日，可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我和顾铭每天顾着砌高自家的墙，以防止“一枝红杏出墙来”就够忙了，哪里还顾得上他？说是“重色轻友”也好，总之，陆宸华丽丽地被抛弃了。
等到我结婚，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的陆宸曾经这样总结过我和小瑶之间的爱情：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顾铭深以为这句话一针见血。
当时，我不以为意，就算这样又如何？反正自此，小瑶呆在我的身边，不容他人窥觑。
不过，现在看来，那时候，我究竟是看高了自己，还是看轻了小瑶？
初遇小瑶，我被她贬得一无是处。耍小聪明、没责任感、花心大萝卜……我进行了深刻的反思，难道近三十年的人生，竟然是如此毫无价值？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叫韩雪瑶是吧，我看上了！
这种略带M性质的想法，在顾铭看来，是因为平日里我过得太一帆风顺了，女人，一直在我的观念里，都是唾手可得的。偶尔遇到这样一个对我不屑一顾的女人，先开始，我由好奇继而产生了深深的征服欲望，结果却是，我反被韩雪瑶征服了。
不管这话有没有道理，总之，我对小瑶的追求道路由此展开。
用八个字来形容整个追求过程，就是：“布满荆棘，充满血腥”。
要说为了小瑶做过哪些傻事，我得好好数一数。
我曾经在贴吧里紧随某个据说是“恋爱高手”的LZ学习甜言蜜语、鲜花攻势，结果小瑶相当利落地把我赶了出来；我曾经固执地守在小瑶杂志社楼下，顶着被路人指指点点的压力，接她上下班，结果，在几个星期后，小瑶不堪其扰，勉强将我当成司机；我曾经在知道小瑶是苏菜的忠实爱好者之后，求了凌师傅好几天，终于让他勉强答应教我做菜，在双手十指被割得惨不忍睹后，我总算能煮出一道还算正常的菜……
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再为第二个人付出这么多了。
第一次向小瑶表白，我本以为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后来，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小瑶永远是我生命中的变数。
“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愣住了。精心准备的戒指，鲜花，甚至是那只呆呆的小猫，在那一秒，仿佛像是笑话一般，让我觉得无所适从。原来，等了三十年，我终于遇到这样一个人，就算她不爱你，你也不愿意逼她，哪怕只是看着她幸福便觉得一切值得。
好，那我就和你做朋友。
我不是没有想过放弃，俗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可每每一想到，我会放弃她，心里就没来由的揪着疼。
有一次，陆宸实在看不下去，带我去了B市最疯狂的酒吧，说是让我好好散散心。我知道他的意思，也想过，到底是不是非韩雪瑶不可？可是，当一个美女凑过来时，我看到她那“白闪闪”的肉，第一反应却是将她推得远远的。那种浓重的香水味道，让我想起小瑶身上清爽的沐浴露的香味。叹了一口气，我丢下陆宸回了家，理由是，明天要早起，接小瑶上班。
陆宸眼里分明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你的海枯石烂，在她这样的顽石眼里，根本不值一钱，又怎么能换来她的温柔？”
“那又如何，水滴石穿，总有一天，小瑶转身，会发现等在原地的我。”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点底气都没有，又有谁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呢？
在收到叶子蹇结婚的喜帖之后，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长久以来，我怕的从来不是小瑶发现不了我的好，而是，有一天，叶子蹇会发现小瑶的好。
小瑶对叶子蹇的执念，是我不能理解的。十年，那样漫长的岁月，叶子蹇到底有什么好，能够让小瑶如此倾尽所有地去爱过？
叶子蹇，是韩雪瑶的毒。
而韩雪瑶，是我向凯的毒。
全部，都无药可救。
我知道，叶子蹇和程菲结婚，只是出于利益的最大化而已。我是那么庆幸，小瑶没有出色的家世让叶子蹇“刮目相看”。
只是，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小瑶藏有那么多的秘密。
小瑶执意去当程菲的伴娘。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非要让自己痛苦吗？我不放心，所以，让人在婚宴上看着小瑶。
果然，程菲这只“小狐狸”并不好摆平，处处为难小瑶，居然将捧花扔向了小瑶，说什么“我都忘了，你还没男朋友呢！”
明明刻意得再明显不过。
接到下属报告的电话，我终于忍不住了，看了一眼堆叠成小山般的文件，果断选择赶去了婚宴。
程菲是吧，那我可要让你好好看明白，哪些人，你惹不得！
抱着小瑶离开的时候，接收到大厅里投来的那些视线，我知道，我成功了。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醉酒了小瑶，表面上看上去如此平静，可内在，却是如此的……奔放？
我捡了个大麻烦回家。
小瑶似乎根本不理解什么是男人的“欲、望”。毫不避讳地在我身上点火的后果，又怎么是她能承受得了的？更何况，现在的我，根本就是无名无分！
那种趁人之危的策略，要用在小瑶身上，只会有相反的效果。所以，结果还是我洗了好几个小时的冷水澡。
伺候的小瑶一夜，我本以为两人也算是“共患难”过了。哪晓得，小瑶居然在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毫不手软地将我打晕了！
正宗的景德镇青花瓷，砸在人的头上，真是……
晕过去的那一刹那，我猛然间想起陈小春的一首歌，《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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