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碎》第10章


。而昨夜安蓝喝的那两瓶红酒却是他的珍藏,是他生日的时候明轩送的。度数,显高。
楚言希将卧房内的温度调好,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指,一指一指的亲吻过去。眸子里微疼的宠溺,在温软的景色里不为人知。
被打断的时候是听见客厅里扰人的铃声。
江哲瀚。
纯蓝的字体肆无忌惮的,张扬着跳出来。楚言希握着安蓝的手机,恍恍惚惚的,仿佛刺伤了他的眼。在第二遍的铃声响起之前,楚言希暗暗咬牙,随即坚决地选择了关机。他瘫软的跌回沙发上,懊恼的抱住头,他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和梦琪□眠,心里该是得意的才对。时隔那么多年,梦琪竟然还是喜欢他的。这里面微末的虚荣还是得到满足。可是,现在的他又是为什么?
他是哪根神经被触痛了,竟然满脑子都是那个陌生男人。他是谁?他是做什么的?他有什么企图?一连串的问号徘徊在脑海的时候,楚言希愈发难以自制的揪紧自己的头发。
网上搜索来的信息并不齐全,留学归来事业有成的珠宝设计师。看样子,倒是年轻英俊,神色内敛。
楚言希忽然就觉察到威胁。有关安蓝的往事他几乎全部知晓,甚至她高中有哪些要好的朋友,发生过哪些有趣的事。只是,楚言希蹙紧了眉头,这个人的名字却是从来都不曾听她提起过。
江哲瀚数年前就去了国外,家世不明。但是RH公司倒是一直有所耳闻。
莫不是那一晚遇到的?楚言希敏锐地感觉到屏幕上沉静温和的男人所引线的锋芒毕露,那种沉默或许会是强大的阻隔。
“言希,明天我会去你们公司面试,你看看……?”许梦琪拿捏准了口气故意的犹疑不决。她亦是没有想到会在舞会上遇见他。她陪朋友过来充个数。却是偏偏巧望见他。那一眼,绝代风华的绰约。她再次怦然心动,不是不清楚楚言希换女人比换衣服的速度还要快,但是,凭借她的资质,做一段时间的女朋友还是绰绰有余的。果不其然,当她摇摆着身体出现他的视野里时,即便那时的他正一个人喝闷酒,也是撩起猩红的眸子凝视着她。灼灼发亮。暧昧的,充满欲望和渴求。
楚言希“砰”的一声关掉电脑,又是关切着调笑,“宝贝,你应聘的职位是什么?说来听听!”她的声音还是一如多年前那般温软,娇柔的细碎。说罢,却是愈发拧紧了眉头想要将那间无关紧要的事抛在脑后。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戒不掉了有她在身边的习惯?他频繁地更换着身边的女人,连那些女人在他身边都分辨得出他没有用上几分真情。她们热爱他的社会地位,喜欢他的年薪,馋腻与夜晚他的疼爱,甚至,由了父母的话,叫做门当户对。
他早在四年前他就习惯了那个丫头偶尔的喋喋不休,常见的毒蛇和一针见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漫长岁月默默相陪。
他是习惯了她,还是说,允许那个女人在他身边长久的呆着,就已经是有了其他不可明了的意义。顾明轩学着那丫头的口吻质问他的时候,他几乎是夺路而逃的不敢正视。
“我想做你的助理,言希,你说好不好?”楚言希完全想象得到许梦琪正勾起深红发紫的唇瓣娇媚的笑,不知怎么的,就是一阵反胃。强力压下,才淡淡的说了声“好!”那样一层浓厚的口红涂在唇上,他都不清楚自己亲吻的是她的化妆用品,还是她的柔软。她变得性感了,却是不再是原来的她了。许梦琪察觉出他的疏离,三言两语就结束了电话。他不喜欢别人的纠缠,这一点她一直清楚,所以当初才会比别的女生在他身边呆的时间稍久一些。
瞥向窗外的时候,才发觉刚刚还晴好的天色忽然就阴了。深蓝色的白幕,楚言希扯开窗帘,眯紧眼睛,忽然想,要不要下去买些醒酒药备着?转而又觉得怪异,他又怎么会有这么无厘头的念头?
他在商场中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清楚里面的暗规则。除却最初时初出茅庐不懂事之外,他再没有让自己真正的喝醉过。
甚至那一天,他知道那个自己刻意想要去忘记的人要来找他了。她编排的借口一点都不高明,可是他答应过她,许多年前那丫头就不止一次的在他耳边聒噪,难得他不敢记不住。唤了明轩泡酒吧,第一次没控制自己喝得有些烂醉。微醺的意味还是固执自己开车,他比谁都清醒。清醒的连应酬时习惯的装醉都有些无措。不然,不会看得清明轩欣慰爽朗笑起的样子,不会看见安蓝蹲坐在地上瞌睡的样子忍不住心疼,不会……看见一张一合的小嘴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欺压。清醒着,却还是说不清的懦弱,需要借助酒力,做些不敢相信是否是真实的事。来证明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梦。
宿醉(4)
楚言希和衣将安蓝拥在怀中,浓烈的酒香嗅在鼻中,看怀中的女子难受的蹙眉的样子,想想还是利落的起身下楼。醒酒药倒是免了,以后看着她少喝些酒就行了。不如买些暖胃的食物来的实际。楚言希步履匆匆的下楼,还未意识这样做是不是会有些不合时宜?
暗灰色的天空,呼吸里堆积了太沉重太腐朽的味道。安蓝一个人晃晃悠悠的来到大学时代的校门口,稀少的人群清冽着,各自有着他们每个人的轨迹。马路中央忽然出现一个一袭白衣的女鬼。
是的,安蓝很清楚那就是一个女鬼,她隐隐约约听得见那女鬼说话的声音,清甜的,还带有微微的磁性,很诱人的感觉。她说是要打车去什么地方。
可是,很快就有一个素衣尼姑阻止了她。安蓝只能看见那个尼姑的背影,不像是故事里会佝偻着腰的婆婆。她听不见她们之间说了些什么,甚至没有预期的争执。安蓝只看见那女鬼终是随着那尼姑怏怏的回去了。一直到一个街角的地方转弯,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安蓝一身的冷汗猛地惊醒时,眼前恍然闪现的却是那女鬼投向身边路人哀求的视线。无助地。又不得不向什么顽固的势力低头。
安蓝跳下床,冲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头发湿湿的黏在脸上,还是看见镜子里那个女子。她穿了丝质的睡衣,漆黑的头发,齐眉的刘海,就那样直顺的贴了下来。有几缕发丝粘粘的贴在脸颊上。那女子,好像也是一个女鬼。
她虽然惊恐,却是迅速的安静下来。许梦琪的声音撕裂般的响彻在耳边,“安小姐,你不是言希的女朋友,更加不是情人!只是,宠物而已!难道你不清楚吗?”
只是宠物而已!
真的吗?哥,这样的话,连一个小妹都算不得,就只是宠物,或者,玩物?还是说她的爱已经卑微到要以匍匐的姿势哀求。或者,是她的爱天生都是贱的,一文不值。
安蓝疼痛的抱住自己,连身上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什么时候被换成了睡衣都忘记注意了。甚至,这睡衣分明不是她的。她喜欢的是纯棉的触感,像是柔软的手抚贴在身上。温柔地抚摸,没有危险。
言希推开门的时候还在急促的喘息,“你醒了?”他焦急地唤道,“怎么下床了?头还痛吗?”楚言希一阵懊恼,轻声斥责,一把将安蓝抱起放回床上。安蓝错愕的看着他,一时更是清醒地和糊涂地分不清楚。恍然之间才想起这间卧房似乎是他的。那她又是怎么会在这里的呢?身子凌空而起时,安蓝赶忙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小脸惊吓的说不出话来,那个噩梦的余悸还在肆虐着。甚至,言希将她放好,她都忘记了要将手松开。
言希顺势将她压在身下,这丫头素面朝天的模样,还是从来一样的干净,寂然。心里隐晦的渴望悄悄爆发。那样的孤独,或者依赖。
安蓝怔怔的看着眼前硕然放大的俊颜,两个人的额头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她惊得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沉默的耳朵,也猝不及防的飞上一朵红云。娇羞着,引诱。
“不烫啊!”言希兀自皱眉,抬起头时,却是更加紧实的压住她,恨不得当下就吃干抹净了,连骨头都不要剩下。“你吃醋了,是不是?”突然的逼问,安蓝有些措手不及的想要起身挣脱开来他的束缚,却是徒劳的。反而更是让他找准了最合适的位置,紧紧地钳住她的双腿。暧昧的磨蹭。
安蓝不自觉地轻声呜咽,娇喘着,还是倔强的断然开口,“没有!”
“那你喝酒干什么?”你不知道你不胜酒力的吗?万一是在外面……楚言希不敢想,这个小女人的魄力,他实在是清楚,除非是她心甘,否则受不住任何束缚。典型的,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我……”一句话噎在口中,安蓝终是扬起头,扁扁嘴唇,“是又怎么样?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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