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多情》第58章


大修。修了两千字,一定要看!
今天鲜网抽了一天,直到晚上才知道了上来的方法。於是没有写新章……
二十一
二十一
检查结果出来後,罗圣乾根据安平的身体状况,制定了周详的术前激素治疗方案。一般的变性手术,术前的激素治疗大多要持续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安平体质特殊,激素分泌水平与常人差异颇大。罗圣乾依照他自身的情况,缩短了用药周期,初步计划在十个月内,把身体调整到最佳手术状态。
长期使用激素会身体产生不小的副作用。罗圣乾把雌激素的用量控制的很严格,药量按月递增,随时调整辅助药物及配比度,四个月後达到确定值。最初的一个月每周注射一次,每次只五毫升。
五毫升的药液,从扎针、推液到拔针,熟练的医生不到十秒锺就可以完成。针尖刺入血管也不过是蚊虫叮咬般的感觉,绝对谈不上疼痛。
但这十秒锺,却无疑是安平走向消亡的开始。
从第一管雌激素推入血液起,他的身体就会逐渐产生缓慢而切实的改变:男性特征一天天消失,女性的特点更加凸显出来,他的外表会变得更像一个女人。
也许他还会被要求提前适应穿女装、高跟鞋,提前去学习化妆、打理头发、保养皮肤,去适应像女人一样的生活和交际。
等外观上的男性性征完全被女性性征所取代,他的身体便会被彻底地不可以转地改造。他努力维持了三十六年的男性身份,会被一具陌生的纯女性的身体吞噬掉,连一点渣滓都不会留下。
到那时他还有什麽?
脸孔不是他的,身体不是他的,声音不是他的。
到那时“安平”还存在吗?
面对镜子里长发红唇的女子,他怎麽能相信那就是他,那就是“安平”?
身为男人的安平不被需要,而他只会做一个男人,也只想做一个男人。
他无法改变现状,他捍卫不了自己选择的性别。那麽,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学会把“安平”埋在那个女人的身体里,不去感受、不去思考,假装自己已经死亡。直到“安平”,真的被磨得没有一点痕迹。
如果这样去想,事实上,他不过是从过去的伪装男人,变成伪装女人。
或许真如齐荣钊所说的,跟他之前三十几年的生活没什麽两样。
他这种生理畸形的怪物,执著於把自己定位在“男性”里才是真的奇怪。
他明明什麽都不是的。
一直到罗圣乾端著药剂盘推门进来,安平都很平静。
十多年了,他早已习惯接受和妥协。既然没有勇气去死,就只能活著,而活著,便理所应当要屈从饲主的意志──不管齐荣钊到底拿他当什麽,他将齐荣钊奉为自己的主人终究是不会有错的。
罗圣乾动作干净利落,把一小支雌激素吸进针管里。
安平把手臂伸出去,卷起衣袖,沈默地看著针头精准地扎进静脉。
罗圣乾开始推针。安平却突然失控,身体剧烈震颤,手臂挥舞著猛地打开罗圣乾。针头失去准头,沿著静脉的走向斜插进肌肉,前臂瞬间喷出一道血线。
“安平!”罗圣乾冲上来给他止血。
安平抱著手臂,呻吟著翻滚到床下。
那针头根本是一只毒针,针尖刚钻进皮肤,身体就像被锯子切开,疼地五脏六腑都似被剁碎了。
“安平,安平你怎麽样?快给我看看手臂!”
“别碰我!”安平颤抖地避开他,紧压这出血的手臂躲进墙角里“别碰我,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求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罗圣乾碰到他的一刹那,疼痛陡然加倍。身体似乎对他有了本能的抗拒,就连他的声音都能让他耳鸣目眩。
“别这样安平,你需要马上止血。快让我看看。”
罗圣乾拿出止血带,强硬地拉过安平受伤的手臂。
“啊!”
安平痛喊一声,跌倒在地板上,额上的冷汗连成了溜。
罗圣乾大惊失色,他也觉出情况不对,如果强行接触很有可能会让安平疼的昏厥。伤口靠他的判断并不是太严重,使安平尽快镇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罗圣乾站起身,点头道:“好,我出去。你尽量靠在墙角不要随便移动,以免疼痛发作时碰落别的物体伤到自己。别担心,这只是一种强烈一些的心理应激反应,平静一会儿自然就会好了。”
罗圣乾交代完毕,拿了几只靠垫推到他身边,谨慎地走出房间。
安平蜷曲著身体,头埋在臂弯里,眼泪顺著缝隙流到地板上。
还是不行。不管对自己说多少遍不要在乎,还是不行。
他从小知道自己跟别的男孩不一样,他也知道他现在这副样子根本没有资格说自己是一个男人。
可不管别人怎麽看他,他一直一直都是他自己的安平,一直一直都是父母亲的儿子。
他这个不孝子,从没做过一件让父母骄傲荣耀的事,反倒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们失望、痛苦,受尽精神和病痛的折磨。可他们却始终如一地疼爱他。
他们放弃再要一个健康小孩的念头,只因为怕会委屈了他;他们很努力地赚钱,给他攒手术费,憧憬著他哪天能娶个儿媳妇回家……
他渺小、他无能、他懦弱,他什麽都给不了他们了,还要为了苟且偷生,再将他们唯一的儿子亲手杀死。
他竟然已经卑鄙到这种地步。
“爸,爸我该怎麽办?我该怎麽办啊爸……”
安平紧紧捂住脸,伏在地板上,小小声地哭出来。
从昨天起许愿签刷不出来了。
没收到接受信息的GN请勿怪,等系统好了一定会接收的^^
二十二
二十二
安平让罗圣乾给自己开了镇定药。身体对外界的感知度降低,注射的时候,自然不会再出现过激反应。
方法很粗暴,但确实管用。而且除此之外罗圣乾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只好斟酌著计算好药量,让安平每天服用。
有了镇定剂的帮助,接下来三周,注射都很顺利。安平直视著针头扎入静脉,看著药液缓慢地推进自己体内,睫毛都不会抖一下。
可罗圣乾觉得,他安静的似乎有些过分了。
早上刚起床,他便是一副精神不足的模样。安安静静地下楼,吃过饭後,便又一声不响地上楼去。很多时候,如果不特意找话题跟他讲话,他一整天都不会开口说一个字。每天除了陪美萍玩儿一会,大部分时间,他都一个人坐在卧室的窗边,静谧地看窗外的风景。
把针头从安平血管中拔出来,为他理好衣袖,罗圣乾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离开。
注射的过程中,安平的视线也没有从窗外移开。罗圣乾顺著他注视的方向向外张望。齐胸的玻璃窗外,除了层叠的树冠和远处涌动的海水,并没有格外特别的景致。
安平察觉身边的人没走,仰头看了他一眼,便又要转过头去。
罗圣乾抓住机会,拖近旁的小沙发坐在他身边。
“安平,我……我要跟你道歉。”
安平不易察觉地动了动,但依旧没有转过身。
“这次的事,其实是,是我惹起来的。如果不是我多嘴提了一句手术,荣钊就不会……”罗圣乾陡然站起身,烦躁地抓乱头发,“都是我的错!我昏了头才会说那些话。安平,你心里难受就冲我发泄,不要都憋在心里。你看你现在,才几天就瘦成这样。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垮掉的!”
注射的时候,罗圣乾固定安平的手臂,满手握住都是骨头。血管浮在几乎没有脂肪支撑的皮肤下,清晰地似是随时都会撑裂那层薄皮钻出来。
他本来就过於清瘦,如今更是单薄的纸片一样,脚步都是漂浮的。
“安平,安平……”罗圣乾蹲在安平身旁,焦急地握住他的手,“安平你打我一顿吧。狠狠地打!你这样不声不响的,我,我真是难受的要死掉了。”
安平终於转过头,静静地望著他。一双深幽的眼眸,清冽透净,却似古井一般波澜不兴,无悲无怨。
他看了一阵,突然唇角微扬,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罗圣乾乍见他这样和颜悦色,心里更加惴惴,不知该如何是好。安平却只是拍拍一旁的沙发,让他坐回去。
“圣乾,你跟大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
安平缓缓开口,语调仍旧平和温雅,与过去无异。
罗圣乾急忙点头回答,“是。我们两家是世交,交情可一直追溯到清朝。据说两家的祖上是同期的进士,脾气相投结拜了异性兄弟。清末时曾祖父跟齐家的老太爷投身革命,受清廷迫害,又一起远渡重洋去了美国。”
“哦,这样啊,”安平垂下头,看著阳光在自己细瘦的手指上跳动,“这些事,大哥都没有提过。”
“啊……”罗圣乾嘴巴张得像被塞进了一整只鸡蛋。他狠拍一掌额头,懊恼地道:“我这张嘴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