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飞细水流》第12章

突然楼梯的掉落在地的一部熟悉的手机抓住我的视线，雪晴回来过，我确信，迅速捡起手机跑上楼。语枫和程桐也跟了上来。
门没有锁，我轻轻推开门，屋里漆黑一片，我摸索着墙边的按钮，轻轻一按，顿时眼前一亮，而映入我视线里的第一幕则是蜷缩在墙角的雪晴，把头埋在双腿间，看起来那般悲伤，那般孤立无助，与那个活泼可爱的雪晴简直判若两人。。。。。。
“雪晴。”程桐跑过去一把抱住她，雪晴的头却仍埋着。
“傻瓜，怎么了？你知道吗？你的突然不见让我整个人都失了方向，我好担心好害怕。”程桐的眼神里透露出了无限的爱怜，双手轻抚着她的背，像是要抚平她心里的伤痛一样。
雪晴的身子颤了颤，但仍没抬起头，也没吭声。
我走到雪晴身边，示意程桐把雪晴交给我，程桐犹豫了一下松开手。我轻轻把雪晴的头扶起来，双手抚着她的脸，她就是这么的倔强，就算再伤心也不让眼泪流出，眼神无力的望着我，脸色如白纸般苍白，我从没看到她这样哀伤过。
“傻瓜，想哭就哭出来吧！”
雪晴愣愣地望着我，眼眶一下红了，我一把把她揽入怀。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些。”
“呜~呜~”雪晴哭得时候，我也想哭，但我知道，我不能，我要做雪晴坚强的后盾。她不能倒下，我更不能倒下。
雪晴的哭声越来小，只剩下哽咽声，我拍着她的背说：“累了吧？累了就睡一觉，明天我陪你回家。”
雪晴意识到了什么，离开我的肩膀，奇怪的望着我，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傻丫头，我都知道了，以后不准你这样了，不是说好有什么我们一起承担吗？为什么要把我的一份子全占了，这样我会生气的。”
“溪，我不敢去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回去，但又害怕，一切一切都像一场梦，那一幕幕让我害怕得不敢想下去，这么多年了，明明没事了，为什么还要发生？”
“过去了的就让过去吧！不要去想它了，别担心了，伯母不会有事的，既然过去能好但现在也能好，相信我。”过去那段惨痛的记忆我不想让她想起来，可是老天爷为什么还要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真的吗？”
“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嗯，我相信溪。”
“饿了吗？”
雪晴摇了摇头。
“那就睡一觉，来，靠我肩上。”
拍着雪晴的背，感觉她缓缓睡着我想试着抱起她，可是在地上蹲太久，根本使不上力，语枫正要来帮忙，程桐抢在他前抱起了雪晴，进入卧室，语枫扶起我，跟了进去，看着雪晴睡着还紧皱的眉头，我的心也沉着。
方桌旁，程桐坐在我对面，紧皱着眉头，眼睛还不时望向卧室里睡着雪晴，语枫坐在我身边，神色也有些担忧，我想他也大概猜到了。
望着不安的程桐，我决定把一切告诉她，我觉得，雪晴更需要他的守护，因为有些东西，是朋友代替不了的。
“程桐，有些事我想该跟你说说了，看得出，你很在乎雪晴，我希望无论以后会怎样，你能好好守护雪晴。”
“阳溪，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会好好对雪晴的，我现在才发现，我比想象中的还要在乎她，不管是她的快乐还是悲伤都已深深根植于内心。看着那她样子，我无法形容我内心的感触，我现在只想为她承担让她如此悲伤的一切。阳溪，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吧。”
第十三章　旧火复燃之内情（二）　＇本章字数：323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18　18：23：04。0＇
“雪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妈的病复发了，而且是疯病。
“在雪晴四岁的时候，伯母就得了这病，这不同于一般的精神病，更像是中了毒，行为很过激，甚至六亲不认。
〃雪晴原本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父母恩爱，一家人和和美美。在雪晴四岁那年，这样一个美好的家庭就发生了变化，雪晴生日后不久，伯母的行为举止有些反常，时不时摔摔碗，讲讲胡话。但伯父也没怎么在乎，当他是更年期到了脾气不好。
“直到有一天，伯母外出办事，雪晴的大哥大姐都去上学了，留伯母一个人在家照着雪晴与比她大不了多少的龙凤胎兄妹，伯母突然在那天病情大发，把雪晴用绳子捆起来，用布团塞住她的嘴，然后哈哈大笑。龙凤胎兄妹见母亲这样，觉得很奇怪，不忍看妹妹痛苦的模样就去给她松绳子，毕竟兄妹连心，可是在那时他们帮雪晴解绳子时被伯母一手抓一个，举得很高，他们都吓得汪汪大哭，伯母听到哭声似乎更兴奋，更猖狂了，提着雪晴的姐姐就往旁边的水缸里丢，挣扎着爬起又被按下去，就这样，一次又一次，雪晴和雪晴的哥哥就这样看着他们的姐姐被伯母淹死在水缸里，被伯母挟着的哥哥看到自己母亲残暴的举动，惊慌得奋力挣扎，一急，就往伯母手上狠狠咬了一口，“你这坏蛋，你不是我妈，你杀死了妹妹，我恨你，我恨你。
“经雪晴的哥哥这么一咬，伯母更暴怒了，顺手把雪晴哥哥往墙上一摔，当时雪晴哥哥就受伤昏厥，可伯母还不停手，抱着雪晴哥就丢进了茅坑里。就这样。雪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姐姐残害在了自己母亲的手里。
残害了龙凤胎兄妹，伯母的欲望似乎还没得到满足，她捡起一些柴火点燃，脱掉雪晴的衣服，当时雪晴被布团塞着，根本就哭不出声，伯母抱着雪晴正要往火坑里丢，正回家的伯父看到了这一幕，才把雪晴从伯母手中夺回，只要慢一步，雪晴就会丢进那熊熊烈火中。。。。。。〃
说到这，我止住了话，眼泪不由流下来，我不敢想象那个慢一步意味着什么，这是我第一次把雪晴那段惨痛的记忆讲出来，没讲一句，自己的心都仿若在颤抖。
程桐紧握着拳头，青筋暴露，手却在颤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然后呢，阳溪，你把它讲下去。”
“伯父救回了雪晴。却发现龙凤胎兄妹已惨害在了自己妻子手里，而且得知自己妻子得了疯病，悲痛得仿若苍老了十岁，差点一病不起。可是为了三个孩子他振作起来了。族里的长老说，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疯癫病，可以是说一种盅，没发病时跟平常人一样，一旦发作，他的意念里就只有邪恶，跟魔鬼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要治愈，几率非常非常小。除非能找到当年救过上一代族长的那个游医。有它的引盅药。可是上一代族长早已去世三十多年，年龄与之相当的游医肯定已不在人世，除非他后传有人。只是那游医游走四方，而且经过了战乱，也不知他归根何处。
所以乡亲们劝伯父把伯母送进精神病医院，以免以后再伤人。
可是伯父并没有那么做，尽管伯母伤了两个孩子，也伤了自己的心，但夫妻情分还在，毕竟这并非伯母所情愿。如果把她送进精神病医院，依照当时的社会情况，在那里，绝非人过的生活。
于是，伯父用一间屋子把伯母关起来，一边寻医，一边照顾孩子与伯母。黄天不负有心人，两年后，伯父终于打听到了那个游医归根的地方，于是他就带着伯母去找那个游医的传人，把三个孩子交给族里人照顾。
一年后，伯父带着伯母回来了，伯母的病也好了，但伯母却失忆了。也许游医的传人学艺不精，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不管怎样，这个结果是大家都满意的。如果她记得亲手残害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她拿什么来面对家人，面对自己，面对以后的生活。所以族里上下，都严守着这个秘密。
但是，经过这件事，这个家庭已无法回到从前。伯父虽然顾及夫妻情分，但看到伯母，他就会想起那两个死去的孩子，心里控制不住怨恨与悲痛。为此，伯父常年在外奔波，以在外创业以忙碌的方式来逃避这个家庭。只是逢年过节的回来与孩子们团聚团聚。
而雪晴三兄妹与母亲的关系也很僵化，尽管谁也没提起这件事，但在他们心里，已经烙下了印。特别是雪晴，尽管那时她才四岁，但当时的记忆已深深烙在心里，晚上还常会被噩梦惊醒。
病好后的伯母对雪晴尤其宠爱，但雪晴常常逃避。伯母对这样的状况虽然怀疑，但大家都没透露出什么，所以她也找不到原因。
雪晴长大后，尽管没那么回避伯母，但她还是会时不时的在梦里重现那个场面。而你们现在看到的那个活泼可爱的雪晴多半是她努力在让自己忘掉过去，努力在生活中寻找快乐而表现出来，唯有在我们这些了解她的好朋友面前，才会偶尔表现出她脆弱的一面。
近两年来，雪晴也似乎放下了很多，因为她的快乐与活泼开始变得真实，没有表现出勉强，在学校也时不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