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有欲》第41章


“让我猜猜,你是一个父亲,一个离异的男人,不过你有一个女儿,曾经而已。”
原本麻木的神色突然就变了样子,蹲坐在地上的男人缓缓站起身来,眼神逐渐从混沌变得犀利乃至于凶恶起来,终于又一次听到他开口说了话,声音比之前低沉了好几倍,质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而已。”盛夏的心定下了许多,看着对面那个男人的脸继续说道,“你女儿死了,是因为这次的拆迁工程,你绑架我也是为了要报复商氏,只是我想不明白,我不过只是一个工程的设计师比起花费那么多心思来绑架我还不如直接去绑架商氏的高层来的更好?”
两人在这狭窄的房间里对视了许久,久到盛夏以为那男人不会再回答她时,却看到他笑了,然后从雨衣中掏出一把短刀,闪着寒光的短刀指向她,那男人开口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留着我应该还有什么用才对,不然刚才在车上就该把我杀了,何必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把我弄到这里?”盛夏嘴上那么说着,心里却不免有些发毛,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赌徒,捏着她自己的小命尽力挣扎。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那个男人拿着刀指了她片刻后就又把刀收了回去,坦然地冲着盛夏点了点头道:“你说的都对,我暂时不会杀你,因为我还要用你引一个人过来。”
一直平稳跳动着的心脏忽地快速跳转起来,心中有不详的预感升起,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八年前在绑匪递来的电话中听到父亲的声音时那样,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开口说话时的声音镇定下来,带着心里滋生出的恐惧,还有祷告开口问道:“是谁?”
那个男人笑着,脸上的皱眉都挤在了一起,样子看起来可怖而凶恶,他说:“商氏的总经理,商左。”
果然……
强装镇定地偏头轻笑了两声,极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着的声线,盛夏转过头来直视着那个男人的眼睛,目含嘲讽地说道:“你真蠢,商左是商氏的总经理,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设计师涉险,你该绑的应该是他的未婚妻才对。”
“我的朋友告诉我说,商氏总经理唯一的软肋是你,你觉得我是该信你的还是该信她的?”
那男人笑着看着她,就好像在看着一个可怜的猎物,这样的神情让盛夏的心越来越冷,只听到那男人在停顿了几秒后笑着开口说道:“信不信我们等等就好了。”
被束缚在椅子后的手渐渐攥紧成拳,骨节被捏的泛白,极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恨,盛夏狠狠地盯着那个男人,心里却已经是乱成了麻。
她可以在之前的混乱与危机中将整件事情理出一个头绪,却没有办法在得知眼前的这个人的目地是商左后还能继续保持冷静,双手背在身后无法遏制的颤抖着,心里很清楚如果商左知道自己现在在这里不管怎么样都一定会来,祈祷着能够出现一个人阻止他,谢老也好,商老也好,哪怕是谢子俞也可以。
只要能够制止他来到这里,就算自己难逃一死也没关系。
死死地盯着眼前抽着烟的男人,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了什么然后让自己追悔莫及,八年前谢中书出车祸的时候她想要闭上眼睛,脑后却有人用枪口抵着她的脑袋迫使她睁着眼看着爱着她的父亲因为她而死去,现在她不敢闭眼,生怕闭上眼睛有些事情发生了自己却无法阻止。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下来,只剩下细小的水珠串联着从瓦片上滑落下来,落在地面上积起的水坑中带起片片涟漪,呆在这个狭窄的屋子中无法辨明时间,不知现在距离她离开商家已经过了多久,是几个小时还是一天?
出门前还被商左任性地要求回去后为他准备晚饭,出门后在接到谢子俞的电话前还想着见过顾城后要去超市把他要吃的食材全部都买回来,用心给他做一次晚餐,那会儿心里脑中都向着要见到他,现在却是一点都不希望见到他。
然后终究是事与愿违,商左从来都是她印象里的样子,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专情的让人觉得绝情。
屋外有脚步声响起,踩着水坑发出“噗噗”的声响,紧咬着嘴唇看着那个男人挑衅一般望着她,然后开口讽刺地道:“我赌赢了,他那么爱你,你也该死而无憾了。”
盛夏咬着牙,神色冰冷,发自内心地诅咒道:“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破旧腐朽的门外传来商左低沉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几乎是要让盛夏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他开口说话,不对着那个一心想要报复他见他的人说,而是对着那个最不愿意在这里见到他的人说——
他说:“我来了,别怕,我会救你的,卿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呢~祝看文的亲们节日快乐~~【巧克力】
、第三十七章
八年前有个人亦是用这样温柔暖心的语气跟她说——别哭了,爸爸马上来救你。
然后那个告诉她会来救她的人在下一秒死在了一场车祸中,因为两车相撞而燃起的火焰烧灼着她的眼,此后的许多个夜里,每每只要闭上眼就是满目的红色,红的火,红的血。
八年后,另一个人告诉她——别怕,我会来救你的。
此刻他笑颜依旧,却不知下一刻是不是会永久定格,最终化成了灰。
紧咬着牙,面上泪水肆意,却还是忍着喉咙中的哽咽,用尽了力气冲着外面的那人喊:“滚!你给我滚!我不要你救我!别来救我!”
求你别来救我……
“那你要谁来救你?顾城吗?……真抱歉他暂时过不来,所以就勉强着让我来救你吧。”
商左说话时语调轻松的像是在跟她开玩笑,全然没有身处危机时的感觉,盛夏坐在屋内看着那个男人面露凶光一点点地向着门口移动,心悬在了空中,背后有汗水顺着脊梁骨划下,被缚在身后的手极力想要挣脱出来,大滴大滴的汗水因为紧张而落下,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磨破了皮,皮肉绽开的痛却抵不上心底的痛。
那个男人一步步挪到紧闭着的门后,贴着门板侧耳倾听了片刻后开口道:“你报警了?”
商左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双手插着口袋,漫不经心地反问道:“怎么你害怕警察?”
贴着门板的男人嗤之以鼻,轻哼了一声恶狠狠地说道:“就是警察来了我也会杀了你。”
“你就是这样躲在里面杀我的吗?”商左的语气中带着耻笑的意味,盛夏呆在门内可以看到那个男人逐渐变得阴沉起来的脸,心噗噗地跳动着,又无法出声提醒,只能睁大着眼睛看着。
“商左!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谁,也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你!”那个男人一手伸入雨衣中似乎在摸索着什么,一手敲打着门板,眼神中带着痛意与怨恨,像是恨不能越过门板吃了他。
“是,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一定会告诉我。”
“你还记得半年前那个死在这里的小女孩吗?!”
死在这里的小女孩?商左原本悠闲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记忆中有一扇闸门被打开,让他恍然明白了许多。
半年前,拆迁队在施工的过程中因为没有注意到有一群孩子偷偷从墙外溜进这里玩耍,导致在拆迁的过程中有一个小女孩被倒塌的房屋砸中,埋在了里面,事后因为伤势过重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不治身亡。
这件事情当初闹得很大,小女孩的父母是这里的拆迁户,纠集了一批拆迁户到商氏门外抗议,之后经过法院调节赔了一笔钱才了事,其实在程序的操作上是不存在违规情况的,孩子们好动翻过了因为施工而建造的墙壁,之后又躲在废墟中玩耍,但当时商左为了平息纠纷甚至把当时负责工程的一位副总免职了事。
这件事过去的半年,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从人们的记忆中逐渐淡化,即便是之后因为假炸弹警察介入时调查商左得罪过的人也没让他想到这人,现在募得被人提及才恍然大悟,心中在警惕起来的同时又不免有些自责。
谁能够料到有人会暗中蛰伏半年,在半年后所有人都遗忘了一切之后忽然跳出,在他身后伸出魔爪。
长吁出一口气,商左终于换了一副模样,沉了声道:“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个小女孩的父亲陈广发对吗?”
“对,就是我,真没想到你还记得。”陈广发恶狠狠地说道,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发泄一般冲着门外的商左骂道,“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有钱人!把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命看得跟狗一样低贱,要不是因为你!我女儿也不会死的那么惨!她才只有七岁!才刚上小学!!要不是因为你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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