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欺诈师》第45章

“嗯，什么？”
“女人和女孩的区别是什么？”
“嘭——”一声巨响，仁王雅治倒在了沙发上：“我说，小妹妹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雅治，收回你那猥琐怪蜀黍的语气。”柳生黑气了。
“友香里真的想知道的话，要自己体会呢。”伊藤佳子慢慢坐了下来，“当我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干了很多现在看来很傻很傻的事情。现在想来，会觉得‘啊，真是一个小女孩的作风呢’这样，明显把现在的自己当成了一个长大了的女人。但是呢，也许很多年后想起现在的事情，我还是会觉得很幼稚吧。也谈不上区别什么的，不管男人女人，都在不断地长大，不断地变老。同时，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有好笑的，有怀念的，更多的是后悔的。也许，当自己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并且主动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而不是选择逃避，自己就真的长大了。”
……
“喂，你们都这么惊悚地看着我干嘛？”伊藤佳子刚说完一大段话，抓起玻璃杯就猛灌水，却听到一旁的忍足侑士终于开了口。
“伊藤ちゃん，那是我的水。”
“噗——”就在水差一点全部如数喷到柳生脸上时，忍足侑士从后面一把捂住了伊藤佳子的嘴，“开个玩笑，那杯水是雅治的。”
拍开那只狼手，伊藤佳子很自然地把那口水咽了下去，随即又很正常地抓起那个杯子继续喝。
【喂！这是间接接吻吧！是的吧！——天音】
忍足侑士笑了，笑得极其诡异，投过眼镜片，带着诡异的笑意的眼神看得仁王雅治发毛。
看着这一重又一重的闹剧的友香里终于插上了话：“你们一群笨蛋！女人和女孩……就是一字之差啊！字面意思啊！”
……
又一次冷场了。
“这是个冷笑话。”柳生在习惯性地推眼镜之后，作出了总结。
1月21日。日本东京。P。M。6：33
“Moximoxi，这里是仁王。”
“我说兄弟，你们人呢？”
“……餐厅对面，Melody手工DIY巧克力店。”
“我说，你们吐槽点也太多了吧。今天不是情人节！你们多大了？还跑到DIY店做蛋糕？你们今天中午不是去神奈川吃蛋糕了么？”
1月21日中午，仁王雅治和伊藤佳子乘坐新干线来到神奈川，丸井文太开的那家“小绵羊蛋糕店”。这个店名的来历，自然是因为这家店最大的资助商名叫芥川慈郎。
丸井文太在MSN上大呼不公平，声称“12月雅治过生日的时候就是我到东京来，这次该你们到神奈川来了！”
事实上，他忘了10月柳生的生日宴会也在神奈川。他更忘了，大半年前他们一群人都是从东京到神奈川来给他过生日的。
不过为了伊藤佳子能吃到蛋糕，仁王还是翘了下午1点的课全程陪同。虽然他不否认有那么一点是想吃文太做的蛋糕。
忍足侑士突然在电话那头听到了伊藤佳子的声音：“走吧，雅治，已经打包了。”于是默默地挂掉了电话，走向早已定好的座位。
……然后很汗颜地在隔壁桌看到了自己的前女友，对面还是个优雅的西装男。
当仁王雅治和伊藤佳子走近座位时，最先看到的就是关西狼那闪着寒光的眼镜，又突地眯眼一笑：“哟，来了啊。”仿佛刚刚一瞬间的寒气并不来源于此。
于是乎，所谓的二人世界被灯泡给打扰的二十岁生日party，就这么混乱地开始了。
如果无视隔壁桌女生的惊叫的话，还算是比较和谐的。
Chapter　41
时间线：5年后
伊藤佳子的生日会，真的很冷清。多年前的好友大多都散了，网球，这一切的线索，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细。但是，无论漂泊到何方，都不失热闹。
在晚餐时间的餐馆里，刚点了菜的三人自是无事可干，聊天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我说啊，伊藤ちゃん还真是童心未泯。”忍足侑士以一副极其妖娆的动作端起葡萄酒，轻抿一口，有意无意地瞟着那精美包装的DIY巧克力。
“哎，我说侑士你是牛郎么？你亲爱的前女友眼睛都要滴出水来了（……），有权人就是不怕西装男啊。”伊藤佳子接过仁王递过来的酒杯，很雀跃地尝了一口。
在场三个人，只有她今天刚满二十岁……她家又不是什么权贵世家，作为一个不犯法的乖宝宝自是从未碰过有度数的玩意儿。
“……多么明显的话题转移啊，那种事情有什么关系么。”忍足侑士放下酒杯，看向银发少年，“说起来你也该换个发型了吧，二十岁的人了还留那么长头发，绑根鞭子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
“……”一直一言不发地仁王雅治似是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忍足：“佳子，没必要跟这·种·人多废话。”放下酒杯，仁王伸出手搭在伊藤佳子的头发上梳理着，却被一把打了回去。
“呵呵呵，欺诈师大·人。”伊藤佳子以电影慢镜头般的速度讲酒杯放回桌上，手臂似乎都在发抖，“如果你不想我也不跟你多废话的话，就不应该在我的酒杯里倒上葡萄汁！”
“我可确实是从葡·萄·酒瓶里倒给你的哦。”仁王雅治笑着看向忍足。
伊藤佳子对于欺诈师的把戏不屑一顾，已然端起身旁仁王的酒杯，欲将紫红色的甘醇液体送入口中，未果。
——仁王雅治以欺诈师的敏锐瞬间按下了她的手，忍足侑士也很配合地把酒杯优雅地端开。
“我说，佳子。”仁王扶额，“拜托你搞清楚自己身体状况，我们是为你好。”
忍足笑意盎然地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伊藤佳子，补充了一句：“女孩子在生理期前喝酒是对身体不好的哟。”
“……”本来就一肚子怨气的伊藤佳子脸红彤彤的，不知是气得还是窘得，“侑士，……你怎么会那么清楚……”
忍足只是勾着嘴角继续笑，直到仁王雅治受不了周遭被这匹时刻放电的狼吸引的女孩子的眼神，才漠然吐槽。
如果忍足侑士其人无法判断一个女人是否正在生理期前后，只有两种情况。第一，他对那个可怜的女人没有兴趣；第二，那个女人年龄小于十三岁或已进入更年期。这是关西狼的生存特技之一。
“那么，雅治你的意思是，侑士对我有兴趣？”
仁王雅治一挑眉，转过头迎上了关西狼的笑容，无声。
伊藤佳子不禁觉得浑身发冷，这情景让她想到了中三那年的海原祭，不二周助和幸村精市两大腹黑交战。当时周遭女生的骚乱，因两人美色而起，而现在的导火索，莫非是她的一句话？
“雅治，我去趟洗手间。”暂时逃离是唯一的捷径，她还不想在生理期之前先因满身冷汗感冒一次。
“我说，认真回答，你喜不喜欢她。”伊藤佳子前脚刚撤，忍足就前倾身子，手肘撑在桌上看着仁王雅治。
“莫非你刚才盯着我看了那么半天就是想八卦这个？”
“那我换个问法，雅治，你现在还喜欢她么？”
“……你想表达什么。”
“如果你不喜欢她的话，我想追她。”
“滚，刚刚你自己说要正经点儿的。”
“你们两个……她对你真的很好。”
“我知道。所以？”
“你们俩很合适。”
“嗯。然后？”
“你们为什么耗了这么多年却没有在一起？”
“……”仁王雅治凑近了忍足，低声问道，“忍足侑士，你真的懂爱情么？”
“……”
“如果你无话可说了，那么我告诉你，佳子一直在那边听墙角。以及……我们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自有打算。”
隔栏后的伊藤佳子自是也听到了最后一句话，装作没事一样走了回去，悄悄在身下对仁王雅治做了个“我们回去吧”的手势，跟着忍足侑士走出了餐厅。
也许听力不错的人可以清晰地听到，伊藤佳子操起手提包砸向忍足侑士的声音，以及那一句：“关西狼你活得不耐烦了啊！！！”
夜晚的世界总是如此的美丽。街边闪烁的霓虹灯互相映衬，在微弱月光的反衬下绚烂了整片天空，似是欲使人们堕入另一个玄幻之界。
商店街依旧是那么的车水马龙，伊藤佳子坐在副驾驶座上，透过浅咖啡色的车窗玻璃微微愣神。人行道上行色匆匆的女孩子，从高档轿车中走出的贵妇人，如此一来一回手中必是少不了精美包装的纸袋子。街边小店、手工作坊乃至上流社会人士出入的高档商场，撤去了圣诞节的红白装饰，满片玻璃被大大小小的粉红色爱心所覆盖。整个世界仿佛充斥着粉红色泡泡的气息，无比暧昧。
暗蓝色的拉风轿车驶过商业街的人流，如鱼得水般进入主干道，车速逐渐上升。伊藤佳子单手抱着腿上浅紫色的手提袋，另一只手则伸向左侧迅速系上了安全带。
“嘛，伊藤ちゃん那么不相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