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城》第80章


“春晓,你听话,到书房去,然后给姑妈打个电话,让她直接给游世伯打个电话让他过来。越快越好。”池惊鸿紧皱着眉头对一边发呆的郦春晓说。
“对不起,惊鸿,惊鸿,对不起,我疯了。”郦春晓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
“我知道。。。快。到书房去,这里管家会。。会处理。”池惊鸿说的话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
“不,不,惊鸿,我不。。。”郦春晓一步一步倒退着,最后大叫了起来:“惊鸿,现在你必须到医院去。。。必须。”
池惊鸿闭上了眼睛,在睁开,眼里溢满了痛楚之色:“春晓,听话,我必须在警察来之前处理好一切。”
“春晓,为我这种人坐牢不值得,而且。。而且,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坐牢,春晓,相信我,我没事的,打发好警察后我就会到医院去的,真的,那刀。。那刀刺得不深,真的。”
郦春晓拼命的摇头。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最后她听到了那个男人说,求你,春晓。
躲在书房里,郦春晓按照池惊鸿说的给姑妈打了电话,打完电话后郦春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然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管家走了进来。
这个几乎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老者第一次用责备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无比沉重的说,春晓,现在,你就听惊鸿的,他要怎么说你就这么做,如果你不想看到他出事的话。
池惊鸿就这样半靠在沙发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大毛衣,若无其事的看着她,除了脸色比平常苍白外,其余的看起来如平常一般无异。
他示意她在他身边坐下,甚至于还语气轻快的在她耳边说:“春晓,咱们来玩一场和警察叔叔的游戏。”
话音刚落,就传来了一阵由远而近的警笛声。
老管家垂着手,客厅里轻音乐流淌着,沙发前的桌子上放着酒还有若干的水果拼盘,这个现场就像是这房子的主人情趣盎然,和自己的妻子小酌了几杯。
门被推开了,几个穿制服的警员闯了进来,这样的情景仿佛是他们所意料不到,一时之间,他们几个面面相顾。
半靠在沙发的男主人开心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对贴着自己座着的女主人朗声说:“亲爱的,你输了。”
“怎么回事,我们刚刚接到报警电话,一个女人说这里出事了。”那几个警员当中较年长的站了出来。
男主人轻描淡写:“哦!警察先生,我和我妻子刚刚喝了一点酒,一时兴起就我就和她开了玩笑,我的朋友们告诉我们上海的警察们办事的效率分等级,据说只要接到顶级住宅区的报警电话效率是A加,高级住宅区是A,中上等的是B加,中等的是B;以此类推下去,我妻子不信,于是,我就决定做个试验,结果,还真像那些人说。”
他温柔的对着自己的妻子说:“亲爱的,现在你相信了吧,还真的想那些人说的那样。”
抬起头,他无害的笑:“好了,警察先生,你们的效率还真不是盖的嗯。。我也给你们A加好了。”
后面的几个较为年轻的怒气冲冲被先前发话的警员揽住了。
待那几个警员走后,池惊鸿已经气息奄奄的瘫在沙发上,困难的喘着气。郦春晓再也控制不了的摇着池惊鸿,老管家推开了郦春晓,老泪纵横。
郦柔和吴珍珠到来时看到的是这样的一番光景,池惊鸿昏迷在沙发上,白色的衬衫沾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色血液,那些红色全凝结在缠在腰间的保鲜膜里面,还有,还有,一把没入左腹的刀柄。
郦春晓卷宿在一边,年迈的老管家徒劳的按住还在不断的淌血的伤口。
车子疾风般的行驶在路上,车窗外是繁华的街景,灯火阑珊,游人如织。
豆大的汗水从游世伯的额头上滴落了下来,吴珍珠因为在非洲有过急救的经验,因此,成了游世伯临时的助手。
而郦春晓因为情绪激动和自己的妈妈坐在另一辆车上。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血色从这个英俊的男子一点点的抽离。
吴珍珠没有来由的感到了恐慌,觉得好像池惊鸿正一点点的被黑暗吞没,她去触碰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像极了在非洲时她触碰过的那些尸体的手。
游世伯说,珍珠,你和他说说话,说一些能紧紧抓住他思绪的话。
大颗大颗的泪珠掉落下来,吴珍珠又怎么会不明白大半辈子都在手术台上操控着无数的生离死别的医者的话。
吴珍珠开始不停的说话,说当初自己干的傻事,说第一次见到他的心情,说他结婚了自己有多生气,说了很多很多,可那人依然毫无反应,倔强的闭着眼睛。
这次落下的已经不止是泪水,还有汗水。
吴珍珠闭上眼睛,现在她必须冷静。
“惊鸿。”吴珍珠轻轻的唤,那个鸿字拉得又轻又飘有柔,她听过那个女人是这般的唤着他,惊鸿,惊鸿。
那声线就像跳跃在琴弦上柔美的音律。
唤第三声时池惊鸿的手动了,吴珍珠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里,然后,听见了池惊鸿叹出了一个悠长的声息。
那一夜于吴珍珠是漫长的,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漫长得让她产生错觉,以为,太阳将永不再这个星球升起。
这深沉的午夜,这被无尽黑暗所笼罩着的午夜,那扇手术室的门久久的关闭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仿佛,那一刻,手术室外的人都忘了如何讲话了,直到这次亲自操刀的游世伯说了一声,万幸,总算捡回一条命。
郦春晓“哇”的哭了起来,又哭又喊,就像一个陷入癫疯的神志不清者,然后,吴珍珠看着自己的妈妈在她的脸上狠狠的摔了一巴掌。
“郦春晓,你是一个被宠坏了的一直都长不大孩子,从这一刻起你不配再去爱他了。”
这一夜,所有的人都疲惫不堪,吴珍珠听见了自己妈妈的叹息声,姗姗来迟的姐姐用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郦春晓,她喃喃的说着,怎么会。。。。
接着,她再也没有说下去了。
是啊!这么会,池惊鸿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那把郦春晓送上的刀?
吴珍珠摸了摸自己的手,在池惊鸿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还依然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手,那时,她说,惊鸿,我等你,你一定要回来,记住了。
然后,池惊鸿苍白的脸上有淡淡的笑纹,然后,松开了她的手。
回过头来,吴珍珠看见刚从加护病房出来的郦春晓。
两个曾经无话不谈的人就这样无言以对,不知不觉的她们已经过了少不经事的年纪迎来了属于各自的成长。
吴珍珠对郦春晓笑了笑,需要怎样的缘分才让她们两个人共同爱上一个男人,但,可惜,那个男人并没有爱上她们任何一个。
郦春晓也对吴珍珠笑了笑,只是那笑更苦更涩。
直至两个人的笑里有了泪光。
、玫瑰与真爱(十一)
游明亮院长信誓旦旦说池惊鸿只有二十四小时麻药过后就会醒来,可事实是七二小时过去了池惊鸿一个没有醒来,而再经过一系列详细的检查后并没有发现出了什么问题。
最后,他说,医学界有一种脑疲惫想象,病人脑细胞会有一种自我保护意识,拒绝接触清醒后的现实世界,这种病人大约分出几类,有一部分是因为生活中长期存在着压力,一部分厌倦现实世界,也有一部分人因为不愿意醒来而选择性的让自己的脑子呈假昏迷状态。
“这种想象会影响病人的健康,”游明亮叹了一口气说,意味深长的看了郦春晓一眼:“春晓,你是惊鸿的妻子,他的心结你一定明白。”
送走游世伯,郦春晓靠在了墙上,机械化的移到了池惊鸿的病床前,机械化的伸出手抚摸着的脸颊。
惊鸿,你把世界上最难得题目摆着了我的面前,郦春晓喃喃的说着,她知道要怎样去解开他的心结,知道的。
可你的心结解开了,那我的心结呢?泪水一颗一颗的掉落了下来,不惜向姑妈求助,不惜把自己变成了电影上那种任性不择手段的女人,给自己找了借口,用秦俏君作为借口,全是因为不舍得,一想到从今以后他将退出自己的生活,一想到从今以后他那个妻子的位置将属于另一个女人,有如万箭穿心。
惊鸿,你要为怎么办?她继续说着,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直到一双温暖的手盖在了自己的手上。
在医院最顶层的露台上,二月头顶上的那方天空又深又远,灰蒙蒙的,厚厚的黑色云层遮天盖日。
“珍珠,好像要下雨了。”郦春晓眯着眼睛,靠在了露台的不锈钢围栏上,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
“嗯!要下雨了,当那些积雨云变成雨点后天空就会重新变得晴朗。”吴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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