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渣男》第195章

总是肆无忌惮地叫。
“我就叫，肚子痒！肚子痒……”沈羽不依不饶。
“唉。”杜子扬心里默默地掬一把辛酸泪。
夕阳西下，素素下班后，开车从f大绕到中心小学，路上有点堵车，她很是焦急，怕沈浪和沈羽等急了。
“沈羽，你怎么能这样？”向来温婉的素素也火了，一到家，就让碧姨带着沈浪去厨房吃点心，自己将沈羽拉到客厅，在她面前蹲下来，柔声却严厉地责备，“你居然让其他小朋友陪你一起，去孤立周欣欣小朋友，谁教你的？谁允许你这么做了！”
沈羽有点不耐烦地跺脚，撅起嘴，低喃：“老师真烦，跟你打小报告。”
“你说什么？”素素耳尖，听到后简直难以置信，这就是自己的好女儿！
“怎么了，”沈翟踱步进来，牵起沈羽的手，转头好笑地问素素，“媳妇儿，何必对小公主发这么大的火气，毕竟是孩子，有话好好说嘛。”
“好好说，好好说！”素素站起身，生气看着沈翟，板着脸说，“你啊，什么事都无条件地宠着她，让她自以为了不起，到处闯祸，你也不许我稍微说得重点儿！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已经学会拉帮结派了，要孤立另一个叫周欣欣的女同学，而且她的班主任跟我抱怨了，她到处惹祸也就算了，还喜欢嫁祸给无辜的人，要不是最近有个小朋友实在忍受不了被冤枉，向班主任说出来，到现在她的所有老师还被瞒在鼓里！”
沈翟低头看了沈羽一眼，沈羽立即委屈地抱住爸爸的腿，撒娇地扭了扭小身子，她相信爸爸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不会吧？”沈翟见素素很是气愤，也不敢太过替沈羽说话，但毕竟还是心疼自己的小公主，迟疑地说，“也许……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素素恨铁不成钢地低头看着沈羽，口中却对沈翟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才想起来，原来沈浪以前替沈羽背了那么多黑锅，我还好几次骂过他，怪不得他那次会自己一个人坐公交车离开，去找海洋和简夙宸，是我冤枉他不说，还凶他，他一定是心里受伤了，呜！”说到后来，她有点哽咽，她就说嘛，儿子从小那么乖，怎么会老是惹祸？原来是女儿搞的鬼。可安静懂事的沈浪总是默默承受，有时甚至主动向她承认，是自己弄坏的。
一想到沈浪的懂事，沈羽的越来越过分，素素就忍不住为儿子感到委屈，替女儿的脾性感到头大。
“别气了，哭啥？”沈翟毕竟是沈翟，再怎么纵容女儿，总还是有点分寸，于是松开沈羽的手，拍了拍素素的肩，安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沈羽见爸爸竟然有帮妈妈的趋势，心虚又害怕，还有点忿忿不平：自己鼓励周欣欣，还不是那家伙经常跑去一年级跟唐糖玩一块，还叫唐糖姐姐，对主动向她示好的自己，却视而不见，甚至还骂自己是个讨厌鬼。
“哼！你偏心唐糖！你就是偏心她！”沈羽一气之下，极不礼貌地指着素素，昂着头，倔强地嘟嘴，大声喊，“你不是我妈妈！”
“胡闹！”沈翟这次比素素还生气，没有像平时一样宠溺地叫沈羽小公主，反而严肃地喊她大名，“沈羽，快跟妈妈道歉！待会再去跟哥哥道歉，明天爸妈陪你去学校，跟小盆友们说对不起，尤其是周欣欣同学。”
“我不，我就不，我没有错！啊！”沈羽捂住耳朵大喊，“为什么要道歉！”
“你再这样，爸爸要生气了。”沈翟皱眉说。
“我不道歉，我不吃晚饭啦！”沈羽气愤地双手插腰，一溜烟地跑到外头花园里，隔着透明的落地窗朝里头大喊，“我要离家出走！”
沈翟和素素本来有点担心，怕她真乱跑出去，不过沈羽倒没有，只是在院子里一圈圈地转悠，一边故意大力地拔着花草，一边嘴里还气愤地念念有词。沈羽忿忿地想，要不是太爷爷太奶奶，还有爷爷奶奶今天刚好不在家，哼，否则他们才不会让爸妈欺负自己一根手指头呢！
见此情景，沈翟忍不住好笑地说：“离家出走？这词儿她哪里学来的？哈哈，大概在她的概念里，离开屋子，这就算是离家出走了。”
“我倒觉得，她知道离家出走什么意思，只是想引起我们注意，让我们一直担心罢了。因为她这么一说，你看我们不就不敢让视线离开她哪怕一秒了吗？就怕她万一突然真的离家出走，而且到最后，我们还不是得哄她进来？估计到时候她又能理直气壮了，”素素发愁地蹙眉，“她这么小，就已经有心计，阿翟，我该怎么教她？”
“慢慢来就好，只要我们有耐心，好好教，她总会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沈翟从背后拥住素素，一起看着窗外故意暴走的沈羽。
“唉，为什么小羽会变成这样？”素素有点难过。
“是我不对，就像你说的，我太溺爱她了。”沈翟主动承认错误，想起唐睿曾经有意无意提醒自己的话，不得不感叹他是对的。唐睿对唐糖是宠，但唐糖本性善良，乐于助人，加上之前是由妈妈陪伴，所以个性偏温柔可爱，而且很懂事，不像沈羽这般霸道，所以即便被宠，也不会成为被娇惯坏了的千金大小姐。但沈羽就截然不同了。
沈翟真的有点懊恼，自己是宠得太过了，而且两家人都是这样，尤其沈羽从小爱表现，长得又特别漂亮可人，比较引人瞩目，所以得到的关怀宠爱比沈浪多得多，是他有点忽略了儿子，也宠坏了女儿，唉。
天色渐暗，素素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粉色针织衫，又瞅了瞅院子里的女儿，幸好穿得也不少。
“阿翟，她再不进来，要是被冻感冒了，怎么办？”这次，是素素首先心软，想要主动叫女儿进来。
“别介，再等等。”沈翟拦住，他知道，要是次次都顺着沈羽，她的心理只会越来越膨胀，以为只要她使性子耍赖，所有人就必须都听她的。
“她会不会饿？”为人母，心肠总归比较软。素素之前嘴上生气，说得强硬，但其实心底里，比沈翟还舍不得说女儿。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被沈羽蒙蔽了眼睛，老是责怪无辜的沈浪，这都是她潜意识里，说到底还是很宠女儿。
“呵，你饿不饿？”沈翟叫碧姨烧点热乎乎的面条。
沈浪走出来，默默站在爸妈身后，担心地看着窗外，拳头攥了攥，想要冲出去拉妹妹进来，又忍住了。
时钟滴答，沈羽站在落地窗外，一动不动，生气地瞪着里面的爸爸妈妈，脑海里疑惑地想：他们怎么不来哄自己了？难道他们生自己的气，真的不爱自己了吗？
沈羽越想越难过，同时，愧疚和悔意也一点点浮上心头，但就是下不来台，她都说了离家出走，还怎么能主动回去呢？
有点冷，沈羽搓了搓手，昂着的下巴慢慢放了下来，眼里也浮上一层薄雾。
细如牛毛的小雨开始飘落，素素的眉头越拢越紧，和女儿对视着，眼里不再是责备，而是满满的担忧。
“要不，还是叫她进来吧？万一感冒发烧就不好了。”素素挣开沈翟的手，想要出门去叫。
“别动，我看她快低头了。”沈翟拉住她。
“你怎么能这么狠？”素素回头说他，“她可是你宝贝女儿！”
“呵，傻媳妇儿，刚才谁骂我来着？现在不觉得我是溺爱了？”沈翟笑眯眯地指了指落地窗外，“你瞧！”
素素转头看去，原来是沈浪舍不得妹妹受苦，主动去院子里拉她的手，沈羽低着头，乖乖地跟了进来。
“小羽，冷不冷？快跟妈妈上去换衣服。”素素忙蹲□，用纸巾擦去她头上细细的几滴水珠。
“乖，快上去吧，”沈翟也笑着说，“下来爸爸和你一起吃面，很香的，已经做好了。”
沈羽本以为一进来，爸妈就会嘲笑自己，因为自己没有说到做到，谁知爸妈却完全不提之前的事，还一句句关心自己，眼里也是和以前一样的宠爱，她不禁张开嘴，大声哭泣起来：“哇！呜呜——”抽噎着断断续续地道歉，“爸、爸妈妈，我错了，哥哥，对不起，小羽错了！呜哇——”
“乖宝贝，别哭了。”素素抱起她，一同上楼。
在卧室里，给沈羽换好干净温暖的衣服，素素温柔地笑着，给还在抽噎的唐糖一杯水：“宝贝，喝点水，别哭了。”
“妈妈，对不起，”沈羽说到底，不过是个四岁多的小孩，本性并不坏，委屈地拉住素素的手，嘟嘴说，“你还是我亲妈妈。”
“哈哈，”素素搂紧她，“我当然是你亲妈妈了。”
“妈妈，对不起，我错了，我做了好多好多坏事，你会生我的气吗？”沈羽歪着头，担心地确认，“你和爸爸会不爱我吗？”
“当然不会，我们是因为爱你，才会这样生你的气，”素素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嘴，“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