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物·玩物》第28章

“我爱你！”泪水纷飞，赵悦薇对着大海声嘶力竭地大叫，尽情的告诉他，她的心意，然后，忘记他。
孙舒延对着赵悦薇的背影，亏欠或内疚他都说不出口，但是他知道，他无法弥补她。她要的，不是他所能给的。
、梦魇的重逢（一）
秋天的狂风暴雨将一切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将一切卷落，化为了尘埃。陈宣站在商店巨大的玻璃前，抬望着玻璃橱窗里那个标价小数点前有四位数的水晶球，那是一个八音盒。
小时候她最喜欢八音盒，曾吵着要母亲买，结果和陈志两个人争抢过后却摔碎了，为此她哭了一整天，还是小志偷偷摸摸递给了她一根自己剩下来的棒棒糖才让她破涕为笑。
孙舒延的车驶过距离迷梦心不远的美光百货的时候，看到陈宣傻傻地站在玻璃橱窗前望着里面那个水晶球八音盒。
孙舒延觉得那时候的她特别像个孩子，好像看着什么珍宝一样看着那个东西，虽然他不懂漂亮在哪里，可是她那个样子却让他有些恶意地想要捉弄。
停了车走到她身边，感觉到有人靠近，问到了熟悉的古龙水味道，陈宣没有抬头，只想把脸都贴上那玻璃窗。
孙舒延凑近了看那东西，然后问她，“你想要？”
陈宣摇了摇头，转身想走，却被孙舒延一把抓住，他凑在她耳边提醒她，“别忘了，你叔叔还欠我50万，你现在不该宵想这些你得不到的东西。”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陈宣不想自己那样幼稚的行为被孙舒延看到，等他放了手，她毫不犹豫地走了。
然而孙舒延却在那里站了很久，他看着玻璃橱窗上她鼻尖的油脂留下的印痕，忽然伸手擦了擦，走进店里问服务台外面橱窗展示的商品在哪个专柜卖的。
专柜的小姐很是热心，说着是他们店里今年最新款的礼品，送女朋友特别适合，还直夸赞孙舒延有眼光，孙舒延不知为何，听了她说女朋友三个字心里有些莫名的悸动不安。
服务台帮他把礼物包扎得很漂亮，粉红色的缎带，白点红底的包装纸，看上去很适合花季的小姑娘。
然而，这礼物，孙舒延直到最后都没有机会送出手。
今天是陈宣的生日，可是在场没有人知道，孙舒延怀里是姜乐乐，戴成宗怀里是个舞娘，陈玮铭去接潘裳的电话，贺欣欢勾搭上了一个新的男人，一切是多么其乐融融的景象，有她陈宣什么事呢？
其实，陈宣也有过一段连手都不敢牵的朦胧感情，那是一个大她很多岁的邻家大哥哥，一个品学兼优的优等生，一个在他们住的公房里所有叔叔伯伯阿姨婶婶都交口称赞的好学生，一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男生。她还记得自己同他再遇过，遥遥地在人海中相视，他似乎看到了她，可是她却不敢相认，生怕给他带来麻烦。
他长得真像舞池里正在跳舞的男人，那人感受到了陈宣的目光，循着她的目光而来，可那不正是她曾喜欢过的那个宋哥哥么？
陈宣上洗手间的时候，宋宇轩拨开了人群跟了过去，“陈宣？”他的问句中带着迟疑。
陈宣抬头，本不想认他，可是生怕不认吵闹起来更不妙，只能勉强地笑了笑算同他打招呼。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宋宇轩为与陈宣重逢而感叹不已。
“当然，我们做了好多年邻居呢。”陈宣的神情虽然很不自然，可是宋宇轩好像根本不介意的样子，还忙不迭地问她，“伯父伯母可好？小时候一直承蒙他们照顾。”
陈宣黯然，宋宇轩才发现不对，连忙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没有？”
“他们都已经过世了。”陈宣对于这个话题已经平静，可是宋宇轩却十分惊讶。“这怎么会？”他没有想到那么好的人，竟然多年不见，已经天人永隔。
“车祸。”陈宣的眼眶有些红，可是她努力忍住，微笑着说，“都已经好多年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你最近可好？”
“我还好，你呢？”宋宇轩想到她竟然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了，而且看来是在这家夜店打工，过得一定不太如意，不由得怜惜之情顿生，一把抱住陈宣。
突然被宋宇轩抱住，陈宣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怕是快要八年了。从前，宋宇轩也曾这么抱住过她。可是这里并不是谈论旧情的地方，如果被孙舒延的人看到，她今晚又别想有好日子过，连忙推开宋宇轩，敷衍地道，“我还……好。”
“小志呢？”
“他也很好。”
“可是你们住哪里？生活费用怎么办？”
陈宣低头不语，这要怎么回答他？难道要她说，她现在靠着一个男人，而自己，把灵魂和肉体都卖给了那个男人吗？
“不用担心，我们过得很好。”陈宣轻轻地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宋宇轩这才发现自己的这些举止是不合适的，毕竟他们已经分开了这么久，七八年的时间，世事早已沧海桑田。
“我方才太激动了，抱歉。”宋宇轩不介意被拒绝，始终保持着有礼的态度，他比陈宣大七岁，在陈宣心里，他一直都是一个可靠的大哥哥。可在他心里，陈宣一直都是他最喜欢的女孩，一直都是！
“不，没有关系。”陈宣的脸有些红了，焦急地想结束这场谈话，虽然重逢让她很意外，但是这里明显不是一个叙旧情的地方。
宋宇轩看了看时间，正巧是夜宵时间，他问陈宣什么时候下班，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吃个宵夜，陈宣却匆忙地拒绝了宋宇轩，转身又躲回了女用盥洗室，等了好久出来的时候发现宋宇轩已经离开了，她才缓缓地舒了口气，玻璃中，是孙舒延的冷漠表情，他靠在门边看着她，她一回头，就被他揽在了怀里拖了出去，陈宣闭上眼认命地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她现在还有资格再碰么？
这一晚孙舒延反反复复折磨了她四次才罢休，早上起来她又被他按在床上，没来由的怒气，他就像个暴君一样喜怒无常。
陈宣趴在枕头上，抬着下｜身对着他，他猛烈的撞击让她的头顶心磕在床头，一下一下敲击着响，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出声，这让孙舒延更加加重了力道。
陈宣直到他放过她之后，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依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一场梦，还是，自己这一生从来只是一个梦。
、梦魇的重逢（二）
孙舒延的姐姐孟莹回来了，孙舒延在迷梦翼包场，这是一个很有情调的酒吧，与迷梦心的迷醉不同，这里舒缓的音乐，咖啡混着鸡尾酒的香气，就像让人插上了迷梦的翅膀一般，选这个地方欢迎孟莹回来是他特意的安排，当初迷梦翼的设计就是按照孟莹自己的画的设计图装修的。孟莹是设计师，也是孟氏集团建筑分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不知为何，孙舒延没有打算带上姜乐乐，反而抓了陈宣。只是，当他带着陈宣步入迷梦翼的时候，除却孟莹，陈宣还见到了一个她不想见的人。
“陈宣？”宋宇轩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陈宣，昨天她简直是仓皇逃走的，他等了半天都没有出来，后来被朋友拖走了，害得他没有能够留下她的联系方式。
“宇轩哥……”陈宣呆了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看了眼孙舒延，只见他面色着实不好，好像头顶已经聚集了一堆的乌云，陈宣连忙对孙舒延解释说，“这是我以前的邻居。”
“邻居？可以抱来抱去的算是哪门子的邻居？”孙舒延冷笑着看她扯谎，昨天他们在盥洗室里做的事不是没有人看到，难道她真的以为自己是这么好糊弄的么？
碍着还有一些人在场，陈宣强忍着不想被人看了热闹，也不想孙舒延真的对宋宇轩动手，上前一步拦在了孙舒延面前。
“我不许你去！你以为昨天的事情我没有看到？”孙舒延挑着眉质问，陈宣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知道，哑口无言。害怕着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陈宣在他的手举起的时候闭上了眼睛缩了一缩，孙舒延就因为她这个动作，忽然觉得心里很闷，就像被人打了一拳。
一旁的宋宇轩也基本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宋宇轩是知道孙舒延的，S市有点名气的人谁不知道锋组的新老大是个17岁的少年人？可是孙舒延的风评在圈子里也不见得有多好，而陈宣竟是跟他在一起，可宋宇轩没有表露太多，他冷冷地看着孙舒延，不疾不徐地对他说了四个字，“请你自重。”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孙舒延，他眯着眼看着这个名叫宋宇轩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指着他的鼻子对他说了一句话，“滚开，这是我的底盘，她是我的女人，你没有资格再我面前指手画脚。”
宋宇轩推开了他盛气凌人的手指，轻笑了一声带着轻蔑的语气道，“混我们社交圈子的人谁不知道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