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物·玩物》第32章


孙舒延抬头看她那种有些酸溜溜的神情,忽然一贯迟钝的他也突然有些明白了什么,抬头看她问,“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请你别这么自恋,谢谢。”陈宣被戳中心事,连忙反驳,然后转过脸假装看向窗外。
孙舒延盯着她看了许久,仿佛在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陈宣望向对面二楼商场里的灯光,打着sale的大幅广告,陈宣告诉自己,这个城市是富人的天堂,而对她这个欠了别人50W的人来说,却只能是永无止境的地狱,她没有资格去喜欢一个人,也不可以喜欢上对面这个人。
孙舒延把陈宣带上28层的时候看到了陈宣的不愿意,可是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不让她逃开,在2808的门前却见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她抬头看着孙舒延的时候眼神可怜兮兮的,却在看到他身后的陈宣时忽然就有些癫狂。
“欣欢跟我说,你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喜欢我的,原来是真的!”她站起来指着陈宣质问孙舒延,孙舒延皱眉,他没想到她会到这里来找她,对于这个有些任性的女人,他确实不怎么喜欢。
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她的脸因为缺氧有些憋红了,被孙舒延一把按在了墙边,就听他的话语无比冷酷地对她说,“我可以捧你,也可以封杀你,说话不要那么冲动,丢你的人不要紧,别害我也丢人。”
陈宣站在一边仿佛事不关己,孙舒延放开了姜乐乐,却见她一个箭步冲到陈宣面前,一巴掌就打在了陈宣的脸上,“你居然骗我!”陈宣没想到自己会被波及,长发遮着脸,看不清楚表情。孙舒延一把抓过姜乐乐的头发就扔到地上,“别再这里撒泼,给我滚!”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孙舒延,我恨你!”姜乐乐跪坐在地上哭,那眼泪让陈宣的内心波澜起伏,姜乐乐哭了一会儿,忽然又爬过来抱住孙舒延的腿说,“舒延,不要这样,我乖乖的,我好好学陈宣还不行么?不要放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她的眼泪让陈宣也动容了,可是孙舒延却无动于衷,保安已经从监控里看到了这里的情形,连忙上来看情况,孙舒延面无表情地让人把姜乐乐带走,转身把陈宣搂着进了套房里。
陈宣想,女人的可悲是不是在于她天生的软弱,而是在于她自甘于软弱,姜乐乐的悲剧不在于他喜欢上了这个男人,而在于她喜欢上了这个男人,还把一切给了这个男人,而她,不可以给。
孙舒延把陈宣抱到床上,看着她脸上被姜乐乐尖锐的手指挂出的红印子,然而陈宣却推开了他的手。
“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
孙舒延想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上这个女人呢?倔强,叛逆,不可爱,可是他竟然有些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她。
“陈宣,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喜欢我呢?”
他褪开她的衣物,将她光滑而柔软的身体抱在了怀里,第一次那么温柔细致地亲吻她,这些天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他是真的喜欢她,喜欢怀里这个在他眼里几乎一无是处的女人,他爱上了这个女人。
陈宣没有吭声,如以往一样等待着这样的煎熬过去,她紧紧握着枕头的一角,是啊,她喜欢他的,是不是他也一样有点喜欢自己呢?
可是对孙舒延来说,这种喜欢同他对姜乐乐的那些又有什么不同呢?可以随意地索取,也可以随意地丢弃,所有的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时兴起,所以陈宣,不可以喜欢这个男人,绝对不可以让自己的心沦陷在这里,别忘了你的梦想,别忘了给自己一个未来,不要让心死在这里,绝对不可以。
孙舒延在这一晚温柔地进入她的身体,几乎顾及到了她每一处的感受,在一场欢爱过后,他俯身趴在她的身上,在她耳边对她说,“陈宣,我喜欢你。”
陈宣觉得枕头好像湿了,心里潮潮的,她是为什么要哭呢?是为了她悲哀的这一季雨季,还是因为他的话语太温柔,所以被迷惑得感动了呢?
、最后的雨季(一)
孙舒延说他喜欢她,可是陈宣告诉自己,不可以沦陷,这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你看,这光焰四射的水晶吊灯,那么漂亮,却最怕蒙尘,没钱的人是装不起的。而这酒会,如果不是沦落到了今天,陈宣又如何会参加这种聚会,如何会遇到这些人呢?
陈宣看到这些黑白两道政界商界的所谓名流精英,有谁身边不是鬓影飘香,那么多美人,有几个是原配?
这个世界,实在太过颠覆她原来的价值观。
一个身材瘦长的男人搂着个女伴走到孙舒延的身边,举杯同他碰了碰,看着陈宣道,“你最近喜欢上了这种货色?”他身边的女伴也扭动着腰身,挺了挺胸,看了眼陈宣。
“呵,金少说笑了。”孙舒延看得出很不耐同这个男人打交道,说话一径地敷衍着,这位金少本名金胜希,乃是当下风头正健的工信部部长金昌茂的儿子,官三代,在社交圈却是风流名声在外,据说被他包养过的女人最后都没什么好结果。陈纬铭和孙舒延自小就认识这位金少,他玩女人的那些手段有时候连孙舒延都觉得彪悍,没错,是彪悍。
“呵呵,听说前阵子,孙少你跟四方康霸那个老男人斗了场车?”
这件事自从发生之后孙舒延就没打算它会过去,这些人太无聊了,哪怕是谁换了个情妇这种事都是可以拿来说道半天的,更何况是那一场斗车,最后罗康还滚下了海里,连郑霸天都出动了,还怎么可能瞒过众人耳目呢?
孙舒延晃了晃杯中的酒道,“那货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起个四方康霸这样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成人用品的呢。”
围在身边的一众人大笑不已,金少的女伴推了孙舒延胸口一下,娇笑着说他真是风趣。
陈宣听着他们的对话,无聊地拨弄着衣服上的纽扣,她笑自己,哪怕穿得再贵,妆化得再漂亮,她还是那个必须打工养家无依无靠的自己不是么?
孙舒延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她,可是,满眼望去,这里,哪个不是情妇,“所以,你只是也把我当个情妇对不对?”晚上在孙舒延开车回家的路上她这么问他,明灭的路灯一晃而过,孙舒延一个急刹车靠在了路边的安全带上。
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孙舒延觉得陈宣真是一个能曲解人的天才。“我怎么说你就该怎么信,为什么要去想那么多?”
陈宣挣开他的手,望向这城市高架上蜿蜒的路灯,她低声道,“孙舒延,你要我如何信你?”
一个从未顾虑过她感受的男人,要她如何相信呢?
28层俯瞰这世界,地上世界比天空苍穹更璀璨,这就是这个城市,一个名为不夜城的城市。赤着脚站在玻璃窗前,她曾在这里度过无数个屈辱的夜晚,可是也曾有过温柔的时刻,她一生中从未曾出现过的温柔时光,她想自己一定是被那样的灯光迷惑,所以才会迷恋上站在她身后的这个男人,哪怕他有着最结实的身材,最强有力的臂膀,可那一切,都只是伤害她的武器,而不是让她栖息的港湾。
没有料到不过是酒会上一句玩笑话,却惹得罗康暴怒不已,他还记起那天自己掉下海里的耻辱,没有忘记过复仇,虽然郑霸天曾劝他不要跟孙舒延斗,不是斗不过他这个人,只是斗不过他的根基。
罗康不信,他罗康是白手起家的,当年跟着郑霸天打天下的时候,就是孙郁犁也对他赞赏有加,如今那孙舒延乳臭未干,居然就敢这般嘲笑他,就算他咽得下这口气,他手下人也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老五在一边故意挑事地对罗康说,“老大,不是我说,上次那个娘们在我们腿下哭的时候,tmd孙家那个兔崽子都不知道在哪儿呢,还敢跟这儿叫板?老大,你说要不要哥们几个这就去把她那娘们弄过来再开心开心?”
周围人哄笑,罗康没说话,一众人也当他是默认了。
罗康想起那个在地下室里把鸡仔骂得狗血淋头的女人,那天在阳光底下,树荫里面,那种羞辱都没能让她哼出一声,他从头到尾看着她,她不是没有反应,只是太过忍耐,这种倔强和坚忍让他忽然很不忍心,不忍心这种情绪,不应该属于他,他其实早该心硬如石。
旁边的小弟递了根烟过来,他点了烟听他手下人在那边说着下流的话,没有笑。那天他失手掉下海不是因为他老了车技不行了,而是因为他想冲过去看看那个坐在孙舒延后座上的女人脸上的神情,那天他一直在看她,可是她却连一眼都没有看他。
罗康觉得,她可能都不记得自己了,他觉得懂得遗忘的人应该会比较快乐,他内心深处也希望她能遗忘,遗忘一切的丑陋和罪恶,遗忘他给过的伤害,让一切再从头。
她就是那种够独自成为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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