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头抹不去的忧伤》第35章

这世界就少了一个人。
呵，多么简单。
噩梦结束了
终于这只是一场梦。
我大汗淋漓的醒来。
“醒了？”头顶传来声音，恍如隔世般。
他扶起我才发现我竟然睡在他腿上，头依旧有些晕。
“这是去哪？”我问他。
“C市。”他答。
窗外风景倒退，此刻的我也退回几个小时以前。
静没了，五子没了。孩子丢了。
“莫威呢？”我想起他说要把静交给我，人呢。
“他把东西送来后就走了。”
“东西呢？”我问他。
“在车后备箱里。”他说。
“我要。”
“停车。”
我跟他下了车，他打开后备箱，我把骨灰盒抱出来。“怎么就一个？”
他盖上后备箱。“两个在一起。”
“噢”我点头。“也好。”
坐到车上，我把骨灰盒抱在怀里，像宝贝一样。后视镜里的开车的女孩子有些害怕地偷偷朝我看。我都知道。
“我要回家。”我摸着盒子，回家，带静回家。
“明天。”他淡淡的说，都不容我有拒绝的余地。
“你来捐款？”我看他一眼。又是几个月没有见他，下巴都看见了一些胡渣，就忙成这样么？
“用的着跑那么远送钱吗？”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又低下头，摸着盒子，“那你……”
“找你的，擅自离职不请假！”他打断我。
我冷笑“这么好找！犯的着吗？”
他也笑起来“这么大一个人一点智商都没有，在记者镜头里两秒钟，怎么不好找！”
我将头偏向窗外“你要真想追究离职之事，大可直接辞了我。”
他不再说话。
“新秘书？”我指着前面开车的的姑娘问他。
他点头。
走哪带哪啊，这么危险地方还敢带来。我在心里这么想。
车停在一家商务宾馆的门口。我随他下车，小秘停了车跟过来。
进电梯，二十二楼。2208号。他进门，我进门，小秘也进门。
她似乎女主人一样问我这个客人喝什么。
我望她一眼，刚毕业的大学生吧，看起来又清纯又年轻。“生啤”我答她。
她有些为难地看谦一眼，谦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她赶紧拿起来问谦，要不要洗。
噢？兼家庭保姆。
谦点点头。她将衣服先挂起来。
谦说“你先回去休息吧，开车累坏了。”
“可是……”她想说些什么。
谦又发话“没有可是，明天中午再过来。”
她乖乖的，走了。
房间内就剩下我和谦。
他又突然穿上外套出去，走前丢给我一句“你先坐着，别乱跑！”
他关上门。房内房外，远。
我将骨灰盒放在桌子上。走到卫生间，镜子里，我脏兮兮的，衣服上还有血迹，我都想不起是如何染上去的，头发乱糟糟的，我看上去真像个疯子，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一样。
我想洗澡，很累，很想睡觉。
走进卧室，从谦的衣橱里随手拿出一件白衬衫，进了浴室。
洗完澡谦还没有回来，我爬到他床上钻进被窝，什么都不去想，好好睡一觉再说其他事。
一夜，无梦，安稳。
该回去了，回家
清晨醒来，一束温暖的阳光，原来我还活在这外表美好内在如此肮脏的世界。
房门关上了，我怎么记得昨晚我没有关门。
如此大的床上放了一个大袋子我竟然才看见。我拎着底角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套内衣，还有一个米白色套裙，黑色西装小外套，还有一双平底皮鞋。看样子是新买的。
脱掉昨晚穿的他的衬衫，内衣尺寸刚好，眼这么好使，什么型号一眼就看出来了，阅历丰富？
穿上套裙，我出了房间，眼神游荡到客厅沙发上，他好像躺在那里睡着了，走近，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看似抽了许多烟。
我蹲下来看他，眉头皱得让我想伸手抚平，那些胡渣我看了就想拿刮胡刀给他刮的干干净净才舒服。
我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未拆封的新牙刷。这么周全？还是细心呢。
我将昨晚的脏衣服丢进垃圾桶里。整理好自己，他似乎还没醒。
我抱起骨灰盒，走到门边，看他熟睡的面容，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这样算什么。但我曾经说过的话收不回，我们之间还是有距离，不要试图跨越，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好吗？
收回目光。我走了。轻手轻脚地关门。
出了宾馆，走在大马路上，怎么五月份的天还这么冷，我都竖起汗毛了。路人总是朝我投来奇怪的目光，我抱紧静。
回家。回家。
肚子不争气地叫，我竟这么傻，手机没拿钱也没拿就出来了？可是我不想回去啊。
我真觉得自己是一个笨孩子，空着手离家出走，真好笑！
我蹲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空气，陌生的人。谁可以把迷路的孩子领回家。
我怎么这么可怜，多无助！
静，我好想你，想你拉着我的手活蹦乱跳，到处洒疯。
眼泪无声地落下，低在拖鞋上，我顾轻沦落至此了吗？我要带静回去呢。
我站起来，擦擦眼泪，继续走。
有人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回拉，我死拖着他坐到地上。路人又抛来奇怪的目光。
“起来！跟我回去！”他口气很凶。路人奇怪的眼光终于变成同情。
他朝我伸手，我腾出一只手颤颤伸过去，他猛地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拉我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跌向他，骨灰盒梗在我们之间他吃痛闷叫一声，又扶稳我，手放在我腰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我跟他回了宾馆。
坐到沙发上，把静放在桌子上。他问我饿不饿。我点头。他又问我，想吃什么。我说，人肉。
他过来打我的头说想死了你。我低声说，想。
他拨了一通电话。不一会门铃响了，服务生送吃的来，摆上餐桌后就走了。
“过来吃吧。”他唤我。
我走过去，坐下，喝粥，看到那些油腻的东西我就难受，除了粥什么都不想吃。我把他那碗粥也端过来喝掉了，他没有说话看着我吃完它。
“我要回家。”我说。
“一会儿小米过来就走。”他说。
我起身，坐到沙发上，让自己陷在里面，我抱着腿蜷起来，闭着眼。
一个没有料及的拥抱，他抱着我，我依旧抱着腿，我是否可以放纵一下，享受他给的温暖呢，我多想，多需要。
“有我在。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心疼的。”他的唇贴在我耳边，轻轻地耳语。
突如一片洪大的暖流涌进我心田，灌溉我这荒疾干裂的土地，瞬间滋润，如此细微。
门铃声响起，温暖离开了我。
“走吧。”他对我说。“看看有什么东西忘带没？”
没有。我说。抱着盒子站到门口，叫小米的女孩子对我微笑。
谦进房间又拿了东西，是他的外套还有他给我买的外套，还有我的包，你都不记得我有包。
车子终于行驶到高速公路上，家慢慢靠近。
大结局：走过青春，路过幸福，他们都走出顾轻的生命
没有隆重的葬礼，没有很多人来。
静，原来我们那么孤单。
你会不会怪我，让你走的太安静了？
对不起啊。我知道你不需要的。
我买了两块墓地，静和五子在一起，这里风水好，风景好，她在这里会岁月静好，我只能给你这些，原谅我的力所能及。
这一天，我站在她的墓前，天空合时宜的飘起了绵绵细雨。把这气氛衬的极好。身后，莫威，莫心瑶，还有谦，我们共同经历了青春，还有闵敏和许北，只是我们生活再无关，他们过来也只是偶然遇见，许北看着我捧着静和五子的照片，表情十分复杂，而闵敏更是吃惊。我无多说话的力气，他们就跟着到了这里。
很冷清，多两个人会不会影响你心情？
静，你是是否都记得这些人，一个一个，名字叫的全吧。我们，我们几个人，爱过、恨过、痛过、哭过，原以为我们都无法原谅的人其实早已在心底忘了他所有不好，时间，时间真是个有趣的玩意，我们把玩过那么多的心情，如今都随时间远去了，现在呢就只剩下了痛。
七年了，从高中到大学，我们都笑闹着走过了，终于你还是丢弃了我，静，你丢下了我，你知道吗？你扔给我多大一个包袱让我独自背着前行。我真是很讨厌你吖！
走了，就安心走吧！那两个孩子我会找到的，算你欠我的好不好？等我追上你了，要还我，要还我。记得。
黄静啊，我眼睛好痛，就像干涸的土地急需大雨滂沱，它裂开一条一条的缝，纵横交错，你有尝过眼泪哭干的滋味吗？亲爱的，你要记得回来看我，看看你抛下的孩子，天堂甚好，别忘了回家。
雨水冰凉打在我身上，“滴……答……”它很努力往我皮肤里钻，好可惜它不是酸雨腐蚀不了我。
我希望这场雨来的凶猛些，冲刷这城市、这世界所有的污垢，明天大好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