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异能者的末日狂欢》第58章


“年少拙作。”尚非不着痕迹地盖住扉页。
“是有关要讲给穗景听的那个故事吧?”游疆敏锐的思维登时活泛起来,“你说等她回来告诉她,现在她——”
“穗景如果记得,我一定言无不尽。”尚非说罢与游疆对视一笑。
经过几天的适应和探索,穗景很快熟悉了城市的末世代模式。此刻她正走在公路的正中央,原本六车道的长街仅剩下中央两三米的空隙,碎砖乱石堂而皇之占据原本车水马龙的街道。穗景往江边走,她喜欢看一览无尽的波面,即便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也能从中寻求宁静,可惜青禾不能欣赏这种宁静,否则也不至于如此。
比起市区的凌乱,江畔鹅卵石滩反而整齐的多。穗景披着毯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眼睛凝视着江面。阳光,水,空气,什么都有可能变异,原本熟悉的一切突然变的致命是最恐怖的事情。穗景轻轻叹气,看着波浪层层洗涤石滩。这是她每天唯一的休闲活动,之后她会回到储藏室窝起来,像只腼腆的蜗牛。
穗景今天有新的计划,去见一个人。
往旧厂房去的路上平静又空旷,因为负责制造嘈杂的人类都已转移到地下,如今城市的地下通道几乎是四通八达,人类总有把彼此连接起来的能力。第三次站在破旧的木门前,穗景诧异地发觉门锁被砸坏了,她思索片刻便推门而入。
奇怪的是门里不再是一片虚无的黑暗,而是正在啃面包的一男一女。穗景愣住了,男人先一步反应过来,抡起棍子朝穗景冲过来,“滚!”他大吼道,“这地方我们占了!”
“我找苇婆婆。”穗景不会傻到认为自己走错门了,而向这一对鸠占鹊巢的鸳鸯道歉。
“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你本来也没有客气过啊。”穗景的习惯性微笑冷下来。这次没有罗嗦棍子径直朝她的头砸过来,穗景腾出一只手,在空中慢慢握紧,另一只手还紧紧裹着毯子。棍子在离她头顶几公分处停下来,突然从男人手中挣脱,似乎是被某个无形的巨人握住了另一头,掉转方向朝男人的胳膊狠狠扫过去,登时男人发出惨叫,摔倒在地。
女人惊叫着朝男人扑过去,抱住他惊恐地望着穗景。
“苇婆婆呢?”穗景只想知道答案。
“我们,我们根本没看到什么老婆婆,这本来就是个空屋子,我们好不容易才……”
“走吧。”穗景很是和气地让出一条路。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迟疑着,出了这个屋子想要再找个安身所又不知何时了。“这条胳膊已经断了,再断另一条你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穗景斜睨他们,寒意让两人不禁一抖。男人突然挣脱了女人的怀抱,连滚带爬朝门外跑去,在经过穗景身边时突然拌了一跤,脸朝下摔倒在地,之后便一动不动地趴在了台阶上。女人尖叫着扑过去,穗景心下生疑,在他脚边发现一根长长的草。她蹲下去捻起来,指尖有灰白粉末,那根草分明是一根芦苇。
“你快走!”她低声吩咐那个女人,随即站起来看着这间并无异样的小屋,“苇婆婆!我来了。”小屋的四角开始飘出黑色的烟雾,女人睁大着双眼惶恐地看着这一切,不断地摇头,以为自己否认就能让一切恢复原状,终于她受不了了,抛下一动不动的男人一个人冲出木门逃走了。
黑色渐渐笼罩了整间屋子,把一切隐藏在这黑暗中。穗景静静等待,直到眼前亮起一盏油灯。“你把我的客人赶走了。”苍老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戏虐。“婆婆倒是大方的很,随别人鸠占鹊巢,我可看不过去。”
“但是你还是救了那个女人一命。”
“不见得,”穗景朝那盏灯光走去,“外面已经沧海桑田了。”
“你赶跑了我的客人,那你自己就得留下来了。”穗景已经坐了下来,灯光的另一边出现苇婆婆枯如树皮的脸庞。
、茹毛饮血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去看了《地心2》还蛮好看的XD
最近更新速度慢下去了,因为自己每次新构思的走向第二天一看又被自己给否了,周末就活在不断否定自我中……好悲催。
对了,祝各位有情人的happy valentine"s day。。。
五十六、茹毛饮血
谁敢保证自己一定在食物链的顶端,一刻的松懈就可能导致瞬间的生吞活剥。
“不如我扶您出去看看?”穗景心下一凉,面上却一如平常。
“不必,不多时这里与地面将无异样。”
“这话什么意思?”穗景不明。
“你想知道吗?”老婆婆虽然看不见,一双手却像是长了眼睛,敏锐地抓住穗景的手。
“我今天来是问别的事情,”穗景并未挣脱,任凭苇婆婆枯枝般的手指在自己手心勾画,“在我命中还有多少人会遭遇不幸?”
“这话是说你自己是煞星吗?”苇婆婆似乎在笑,气喘声连连。“我不是吗?”
穗景自嘲地笑起来,她摇摇头,也就一年的时间,生命中来了那么多人,又去了那么多,现在孑然一身的自己除了漫无目的的生活下去还能如何。“你身上确实有异象,但并非煞象,我第一次碰你的手就发现了,但是现在更强烈了。”苇婆婆说着手指向上撩起她的衣袖,嘴唇翕动着,指头颤颤巍巍地摸上去,直到摸到她手腕上紫色的光点,一个,两个……摸完后的苇婆婆也不禁动容。
“……没想到……没想到都在你这里……”
“……都?我这里只有三个……”
“三个?”苇婆婆愣住,之后沉默了。穗景感觉很不舒服,苇婆婆没有聚焦的眼珠一直在盯着自己,虽然知她看自己不见,却还是心头发毛。“呵呵呵呵呵。”苇婆婆笑起来,气喘声大过喉咙断断续续的咳声。
“竟然……不知……”她大笑着,一手挥灭了灯火,穗景眼前又是一抹黑。
“我该走了。”
回答她的仅是几声冷笑。
不出所料,穗景又被苇婆婆困住了,她始终找不到这一片黑暗的突破口。不同于对付严知鱼,她知道严知鱼的需求,而现在苇婆婆究竟要干什么穗景毫无头绪。是换作以前的自己恐怕要意志崩溃,穗景在这黑暗中坐了许久,暗暗讶异自己的冷静,直到左膝酸麻她才意识到已经入夜,腿虽然痊愈得飞快但每到入夜就开始疼,现在竟成了唯一能昭示时间的方法。已经五六个小时了,穗景担心起来,她再冷静也比不过活了上百年的人。
“苇婆婆,”她侧耳细听周围的动静,“我饿了。”
“那是我招待不周了。”终于有人的声音出现了。油灯复亮起,但苇婆婆不见了踪迹,只有托着油灯的那一张小方桌,上面多了一个白瓷盘,上方扣一只碗不知是何菜肴。穗景掀开盖碗,不由得惊呼一声——
那是一只被芦苇捆了个结结实实的老鼠,活的,拼命扭动着身体,张着嘴,奇怪的是没有叫声。“这里的老鼠都不会叫,那么多,叫起来很吵。”苇婆婆轻描淡写几句话把穗景浑身的汗毛都催了出来。
“我不想吃。”穗景紧闭嘴唇。
苇婆婆闷笑几声。“这里的夜晚很冷,若没有热量恐怕你要冻僵在这里,到时就便宜这些老鼠了,”穗景听到一声极不舒服的骨头破碎声音,听着像老鼠的头被咬了下来,她胃部一阵抽搐,“我不介意让老鼠们吃得肥一点。”
穗景盯着盘子里扭动的躯体,四周已经渐渐冷了起来,毯子裹得再紧仍感到寒气刺骨。眼前一阵眩晕,她知道苇婆婆所言不虚,再不补充热量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死无所谓,但她真的不想成为老鼠的美餐,也不知是错觉或者是苇婆婆做的手脚,周围悉悉嗦嗦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听得她毛骨悚然。
穗景终于把手伸向那只老鼠,老鼠似乎明白了自己即将遭受的命运,开始奋力扭动,妄图挣脱芦苇,芦苇被咬开一小段,老鼠的头更自由了,它竭力撕扯着剩余的部分,很快可以挣脱。突然它的头被一只手钳制住动弹不得,如果它还能叫,此刻就是最后的悲鸣。之后,老鼠全身剧烈抖动几下,僵直了身子。穗景撕扯着尚有余温的腹部皮毛,温热滑腻的鲜血沾上十指。
茹毛饮血。她想自己已经成了野兽,一边揪起一块肉放到鼻子底下,浓重的血腥味令她作呕,可她别无选择。穗景张开嘴,眼睁睁举着那块滴血的肉一点点往嘴里送。苇婆婆的声音突然又响起来:“你若是这般害怕我便把灯熄了。”
“不行。”穗景断然拒绝,她狠狠瞪了那块肉一眼,扔进嘴里。顿时鲜血的味道充斥口腔,她下意识要吐,却拼命捂住了嘴,硬生生咽了下去。胃内一阵翻涌,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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