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少年》第17章

∽炖锱禄鸸蟊Ρ吹媒簟?br /> 雄心壮志通通被小该化作绕指柔。每次才想对他凶点，培养“杰出继承人”，让小该口齿不清地喊声“爷爷，抱抱”，韩老爷子就没办法了。难得忍住没去抱，小该扁扁嘴。大眼睛里雾气弥漫，亮晶晶的，然后……
“哇！”
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滑下脸庞，小脸哭得红通通好可怜。
周围的仆人齐唰唰望向这边，就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似的。韩老爷子无比汗颜。小该声嘶力竭的哭声更让他无比心痛。连忙又哄又抱，许下一堆承诺。
看着上面条列的各项锻炼心智的严酷训练，韩老爷子想：再等等吧！可爱的小该哪受得了这些可怕的折磨？等小该长大再说吧！
之前定下厚厚的“人才培养计划书”，又名“小该受难书”（小该语）最终变为小该口水的受害者，糊成一团，永世不得翻身。
我们的小该，在婴儿时期就懂得使用“美人计”加“苦肉计”。
韩老爷子是不用指望了，阿当和夏生又会怎样教育儿子呢？
阿当是绝对不会把孩子丢在韩老爷子那不管的。
与韩老爷子许下协议的是夏生，阿当没必要遵守对吧？
有空去东城韩老爷子的别墅坐坐——老头开始是很高兴的——顺便把小该提回家玩几天。虽然后来老头防贼似的防他，让难度增加，可这正好提高阿当的兴致。
放在西街123号的水床上，挠挠他的小脚板，将他高高抛向空中。小孩儿居然“咯咯咯”直乐，到处乱爬。
不知道夏生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大胆的呢？
盯着自得其乐的小该，突然觉得这家伙越长越像夏生。
小小的夏生呵！
阿当拿着小玩意引诱他来取，然后在他快碰到的时候抬高手臂。
一来二去，成功将小该闹哭。
呵呵呵，阿当的恶趣味。
某天夏生无事，去到阿当的窝时，刚好看到两父子“和睦”相处的样子。
貌似挺有趣的。
阿当微笑着侧身，让出一半位置。夏生兴致高昂地加入“逗弄”儿子的行列。
可怜的小该……
也许“玩”小该真的很有趣，夏生逐渐迷上这项活动。
有空跑跑西街123号，不然就去东城爬墙。
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小该，每次看到夏生从别墅的窗户爬进去都非常兴奋。
等到小该开始摆弄积木的年龄，夏生送给他一个有趣的玩意。
“小该你看，”他拿起木制的仿真玩具手枪，从左手交到右手，一拧一抹，“是这样子的哦！”
小该瞪大眼睛，看夏生“化整为零”，将那玩具变戏法似的分开成不规则的木块儿。
“然后这样。”夏生将右手的碎片合到左手，鼓动几下，摊开是又出现之前的手枪。
“啊啊。”小该伸出手，眼中露出对新奇玩具的渴求。
夏生把木手枪递给他，并再慢动作手把手地示范几次。
说白了，其实只是快速地拆装枪支。
可惜小该总不得要领——他太小了——小手笨拙地推按，新鲜劲一过，“挫败”的味道令人懊恼。
“哼！”
不耐烦地将小手枪扔一边，他不要玩了。
夏生眼中的愕然是那么明显。他把手枪捡回来，“啪”地放在小该面前，难得沉下脸。
孩子气的倔强在小该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扭开脸，高傲地昂头。
不要就是不要！
“好，好得很呐。”
仆人推门而进，唠唠叨叨地抱怨窗户没关好，外面黑漆漆像是快要下雨。
小该惊诧地回头，发现他爸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哼！”
木头手枪被丢入玩具箱，淹没在韩老爷子送的众多礼物中。
如是者过几天，习惯夏生来访的小该天天盼着窗户，闷闷不乐。韩老爷子很是奇怪，找来阿当“治疗”他的“心理病”。
阿当抱起儿子，柔声问他：“怎么了？”
小该低下头，垂泫欲泣。
摸摸他的头，阿当在他的玩具箱挑挑拣拣找东西逗他，意外的发现木头枪。
“这是？”
小该气愤地抓起来，扔得远远的。
那时候小该还不知道，木头枪是夏生亲手做的。
可阿当知道。
他把木头枪捡回来，一遍遍地教小该。
“如果你这个也学不会。以后别跟人家说是夏生和我的儿子。”
阿当平静的陈述句，充满力量。
夏生走了，阿当也走了。
小该拿着手枪放在嘴里使劲咬……
第一课，拆装手枪。
小该正式开始了他的启蒙教育。
2。小该的姓氏
根据《男儿国姓名法》总则第三章15条，公民拥有自行选择姓氏的权利。
通常小孩会在双亲的提议下选择势力、地位或名望较高的一方，好在将来得到那一方的优先继承权，使自己的未来更有保障。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像阿当就偏放弃财宏势大的“韩”，以向辛苦生他养他的父亲致敬。
小该登记户籍的时候，阿当依法把他的姓氏空出，并没有强行替他取姓，而是等他长大的时候自己爱选哪选哪。夏生把小该放到韩老爷子那儿养着，得空就去看看、玩玩。自从为他取名后，对小该的姓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也没有逼迫他随自己姓。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小该的生日又到了。
他今年16岁。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总会来的。
小该想起期末考试的那道命题作文。
选择。
他还记得自己开头是这样子的：
人生的道路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岔口，于是人的一生面临着不同的选择。阿基琉斯选择美德女神而非享乐女神指引的道路，因此成为厉害的特洛伊英雄；爱迪生选择钨丝而非头发丝，因此成为世人尊敬的发明家；哥白尼选择日心说而非地心说，因此死在教会的火葬台上（？）。人们应慎重地做出他们的选择。无论大小，那都很可能会影响一生……
小该知道，现在面临的就是将影响他一生的选择。
自从他出生后韩爷爷就把家族生意交给老大（阿当），学人家崔伯伯躲在东城的房子里含饴弄孙。可以说小该是被爷爷带大的。韩老爷子发掘到小该巨大的发展潜力，一日三餐催眠他让小该选姓“韩”。
“小该，姓‘韩’之后你爸退下来整个韩家都归你管，名正言顺的。到时候你可以拥有很多很多财宝，很多很多美人，很多很多……”
拜托，别又来了！
听韩爷爷的分析，最笨的是跟夏生姓。
的确，论钱财论权势夏生和韩家没法比。
但是……
夏生是小该的爸爸耶！还是西街最优秀的战士！
“夏小该”。
多威风啊！
不过小该最喜欢的还是他家老大。
有钱，有头脑，又帅。
简直是男人的楷模！
小该把自己“深思熟虑”的结果告诉双亲。
阿当放下高脚红酒杯，微笑着摸摸他的头，说会尊重他的决定。
夏生把玩着手中的微型手枪，懒懒地说这跟自己没关系。
我们的小该多聪明啊，立刻察觉到夏生的不高兴。赶紧挪到他身边，讨好地左右摇晃夏生的手臂。
“爸，我的名是你改的，就把姓留给老大好不好？”
话语中把夏生的优先性重要性凸显。
“哼，”夏生甩开小该，收回枪，“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竟这么走掉。
“老大……”
小该求助地望向阿当，夏生好像在生气。
阿当凝视着夏生离去的方向，似神游物外。
“小该，”他说，“夏生生你的时候很辛苦。”　
小该不懂。
阿当笑着摇摇头，也站起来准备出门。
最后，老大留下一句话。
“这种事情你自己决定，别再来问。”
好麻烦！选姓氏好麻烦！
小该大字型躺在自家的床上，睁眼到天亮。
床头柜的暗格里，摆着夏生送的“玩具”。
拿出来拆开、拼装、再拆开。
散落满床的木质零件。
仆人敲门问，早餐少爷要和牛奶还是橙汁。
小该闭上眼伸手往床上一抹，零件左手交到右手，还原成小巧的手枪。
“牛奶吧。”
次日，小该独自到民政局，选择那听起来最响亮的姓氏。
夏。
夏小该。
还是这发音比较好听。
把身份证拿回去给他们看，韩爷爷大发雷霆，阿当抚额苦笑。
“哈哈哈！”倒是俊平夸张地笑得飙泪，“你想随夏生姓前怎不想去问问他姓什么？”
不是姓“夏”吗？
“老大还叫阿当呢！难道他姓‘阿’？”
……
糟糕。
“你啊，”夏生刮他后脑，“怎么这么笨？”
呜……
小该低下头，不说话。
“夏小该……”叫他，“夏小该！”
“什么嘛！”恼怒地。
“去吃夜宵咯！”
小该惊喜地抬起头。他太明白这个“吃夜宵”的含义了。小时候小该第一次成功独自拆装枪支后、第一次打中隔壁那呱呱乱叫的鹦鹉后，第一次和高年级小孩打架胜利后……夏生就会把他从韩宅拐出来，直奔夜宵的大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