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漫热带雨林》第109章


人们都往这个方向集中,扩大搜索范围,把这片区域里的每条小路都走了个遍。钻了几个山谷,就连山谷两旁的密林都爬了,但是,再也找不到失踪女知青的踪影。
冷静下来认真分析,严国定提出他的看法。他认为失踪的女知青并没有能够走出连队,黑暗和暴风雨阻止了她的步伐,她可能迷了路。梁春雪平常就喜爱到河边玩耍,可能现在还躺在岸边草棵里等待救援。也还有一种可能,夜晚在连队附近兜圈子,兜着、兜着……那晚发大水,河岸与水面不是看得很清楚,神智不清的人走在河岸很不安全,或许已经失足掉到河里去了也说不定。
陪同专案组前来的郭春子同意梁春雪不会走远的看法,但不认为女知青是自己出走的,将前面调查的案件联系起来,不排除有人挟持了梁春雪,如果是这样,罪犯是不可能走远。
搜索范围立刻集中到沿河两岸。搜索小组的成员们带上砍刀、钐刀,遇上没有路的地方也要砍开走过去,不能遗漏任何可能发现脚印的地方。
这个判断是正确的,不久,一个沿着河岸向上游寻找的搜索小组有了新的发现,嫩绿的草尖似乎被人踩踏过,虽经过大雨冲洗,但上面仍残留着泥土的痕迹。这让搜救人员振奋起来,不顾疲劳疯狂寻找,冒着河岸闷热的高温,钻进密布在河滩的每一个草棵,拨开草根仔细查看。
很快就有新的发现,一只女式胶鞋深深陷进河岸边的泥土里,再往前走不远,又发现一片芦苇曾被人压倒。这是不是要找的女知青留下的?搜索小组留下两个人保护现场,其中一人飞快跑回连队报告。
专案组的领导立即带着熟悉梁春雪的人前往河滩辨认,同宿舍的女知青一眼就认出,正是梁春雪穿过的胶鞋。
“看来那天晚上她的确来到河边,也曾在这儿呆过。她平常有自杀倾向吗?”专案组里有个年青人问道。
“没有啊!她是不会自杀的。自打她病重以来,成天都提心吊胆,担心别人会加害于她,怎么可能自杀呢?”严国定回答道。
“刚才在路上听了大家的介绍,我猜想她患上了被害妄想症。”这位年青人又说道,“*时我见过这样的情况,平常疑神疑鬼,怕别人加害于自己,给窗户都装上铁栏杆,整日把门窗关得紧紧的,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结果,害他的人还未到来,自己拿把菜刀在厨房里自杀了。整天担心会被别人伤害的人,最终自己还是会选择自杀。假设她半夜来到这个地方,走投无路,被令人恐惧的黑暗包围着,孤独无助绝望了,你们说她会不会选择跳河自杀?”
“也许我们不应该找她来问话。”严国定后悔地说道,“她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结果让她焦虑不安,担心自己很快就会灾祸临头,只想找个地方躲避,结果半夜来到这里,现在去向不明,很可能是滑落到水里了。”
“我不是这样想的。”郭春子说道,“为什么失踪会发生在下大雨的夜晚?黑灯瞎火下大雨,谁会呆在屋外?只有神精不正常的人才会呆在屋外。假设下大雨时梁春雪并不在屋里,这个时候有一双犯罪的眼睛看见了她,如果这个人又正是我们在调查的罪犯,罪犯担心将来孩子生下来就会暴露自己,天时地利,犯罪条件成熟,你们说他会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罪犯可能会起杀人灭口的邪念?”龙小鹰猜测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专案组的负责人说道,“一个精神上有问题的人,下大雨时跑出门去不足为奇,但也不能聪明到趁着涨水时去自杀,除非是跳河之前她突然清醒了。令人费解的是女知青怀孕的事正在调查中,她就失踪了,要我看,案件比想像的还要复杂。”
116 摸底
“她离开这里了。”在一旁查看的熊国杰叫起来,指着不远处几棵被折断的芦苇说道,“她从这儿走了,看见没有,这儿还有踩踏过的痕迹?”
循着痕迹,穿过芦苇丛,来到一片乱石滩,再也找不到足迹。
反复查看现场,随同专案组前来的公安人员认为,这儿不能简单看成是梁春雪落脚之处,从一路看过来,更像是发生博斗的痕迹; 也有一种可能,犯罪分子可能很快就把梁春雪处理掉了。
人们开始四处寻找血迹,寻找博斗中掉落在地上的钮扣或者是破布片等物品,但这些物品都没有找到。
可能犯罪分子把梁春雪推到了水里?派人下河打捞,河道中心水流湍急,发大水时把能冲走的都冲走了,但靠近岸边还有几块礁石露出水面,上面堆积着一些枯枝和草灌。把岸边这些个可能滞留物体的地方都摸了过来,没有打捞到任何有价值的物品。
在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令人恐怖的事?大家都在冥思苦想,是自杀、他杀还是失足落水?
也许在不知不觉中就掉进了罪犯布下的重重迷阵,专案组负责人决定,不要把精力都放在这儿,兵分两路,一部份人员留下继续搜索,另一部份人撤回连队,展开排查谈话,找出犯罪嫌疑人。
回到连队,专案组决定先打开梁春雪的箱子,或许里面已经提供了破案线索?撬开锁,里面整齐地放着几件衣服。拿起衣服,箱子底部还放着一叠家信和一本红皮日记本,里面写了些什么?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红皮日记本上。
拿出日记本,直接从后面翻看,最后一页只有两句话,秀丽的笔迹写到。
他的心是冰冷的利刃,
只有流下鲜血才能永享安宁。
“好像有点名堂。”专案组的领导似乎从中领悟到什么,抬起头来问大家,“什么意思?” 
“小资产阶级情调!需要扫地出门。”熊国杰果断地回答道。
“同志!什么时候了?提点有用的建议吧。”专案组领导不满意他的回答,转头问郭春子;“这个案子你调查过,这里面提到的他是谁?”
“要我看,这事可能和一个叫韩红伟的男知青有关。”郭春子回答道。
“韩红伟?”
这位领导又翻了翻前面的日记,里面多次提到韩红伟这三个字。
“是的!就是你说的那个韩红伟,是她的什么人?”专案组领导又问道。
“他们俩曾经谈过恋爱。” 
“这就清楚了。喊来调查。”
找了一间房间做临事审问室,办案人员刚就座,韩红伟就进来了。
“韩红伟,对吧?”办案人员看了看手上的名册。
“是的。”
“坐下。”
韩红伟摸着凳子坐了下来。
“听说上次也调查过你。劳动还不错,是吧?”专案组负责人问道。
“哪里,哪里,还差得远。” 韩红伟谦虚地回答。
“我们不是要表扬你,而是看你在回答问题上是否也能做到态度端正。”
听到警告,韩红伟吓得不敢答腔了。
问话的人从桌子上拿起一本红皮日记本摇了摇,问道,“这个本本见过吗?”
“没见过。”
“是梁春雪写的日记,记录了你和她的一些p事。知道写了些什么吗?” 
“不知道。”
到底日记里是怎样描述自己的?不会乱写吧?韩红伟心里忐忑不安,怕说多了反而说漏嘴,不敢多答一个字。
“你和她是恋爱关系吧?”
“不是。”
“梁春雪失踪前你见过她吗?”
“没见过。”
沉默片刻,审问他的人翻开日记看了起来,看了几页,放下日记本突然发问道,“姑娘的纯洁,是被你这个莽汉夺走的吧?” 
“不是……不是……”
韩红伟慌了,回答问题也变得结结巴巴,难道梁春雪生病时,把她的假想都写在里面?
“你要全盘否定吗?”
“不否定……否定……”
刚回答完,冷汗就从额头冒了出来。这下糟糕了!回答“不否定”就等于认罪了,回答“否定”就等于翻案。自己又不是罪犯,否定什么?否定之否定,越来越乱七八糟了,脑子也变成了一团浆糊。
“带去隔离审查。”
问了几句,韩红伟就被当作嫌疑犯带到另一个房间。
看到韩红伟出了审问室就被人带走了,站在屋外等待传唤的人顿时紧张起来,每一个人都是怀疑对象,每一个人都需要过关,谁也不知道轮到自己时会被问什么话?
和梁春雪同屋的女知青一个个被叫了进去,里面气氛极其严肃,谁都不敢乱说。女知青们逐个讲述了那天夜晚发生的事。
天快黑时,雨越下越大,由于坐在屋檐下会被潲风雨淋湿,屋外的人都集中到其它宿舍拉家常。那个时候,她们发现梁春雪坐着不动,曾招呼她回屋休息,但是她怕黑暗、怕孤独,不喜欢狭窄的小屋,怕看见火焰会摇来晃去的小油灯。既然她要在屋外宽广的空间多坐一会,大家也理解她的心情,没有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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