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澈岁月》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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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浅，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江风弦关心地问，看着一直不发一语的暮浅有点担忧。刚刚在饭桌上，他们四个人怀念在一起的日子，开心得忘乎所以，完全忽略掉一直默默吃饭的暮浅。吃完饭后，岳蔚又送苏北回房休息，许久都没有出来。
“没事的，今天有点累。我想出去透透气。”说着便要往外走，思铭睡着了，今晚是回不了家了，但是暮浅在十二点以前是绝对睡不着的，未免尴尬，还是一个人去转转。顺便冷静地，想想心事。
“我陪你去！”江风弦说着也穿起鞋子。
“不用，真的不……”两个人的话，未免太暧昧。
“不要拒绝我了，别墅区晚上还是有点危险的。”他露出足以颠倒众生的微笑，看得暮浅一瞬晃神，他迅速地拉起她的手腕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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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你醉了。”他轻轻分开女生的手臂。
“不，我没有！”苏北的手又攀附上来，“阿蔚，为什么我感觉就要失去你似的？我们取消那个约定好不好？不要等到高考以后，我们现在就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苏北，没有必要了。那个约定，在你投身别人的怀抱的时候，不是已经自动取消了嘛？”岳蔚再次挣开女生的束缚，站起身来背对着她，“我们，早就结束了！”
“是吗？”女生的眼神变得破碎，“那么你今天，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我不想，在风弦和蹇颖面前让看重面子的你，难堪。如果让你产生了错觉，对不起！”岳蔚忍住眼中的酸涩，再不看女生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手已经摸上门把，女生哀怨无比的声音却悠悠入耳：“难道你会认为，我是心甘情愿到他身边的吗？你既然知道了我和他在一起的事情，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是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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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浅，今天是情人节呢。”江风弦开口打破二人之间的沉寂。
“是啊，不过与我们无关，有情人的，才过情人节吧。”
“看到岳蔚和苏北甜蜜的样子，是不是会心酸？”江风弦试探着问。
“怎么会呢？”暮浅抬起头看向男生，感觉他有什么话要说。果然，他停下来，阻止了暮浅前进的脚步，面对着她：“暮浅，我想两个月前是我没有表达清楚。”蹇颖提醒过他，无论如何，女生都要听到明确的言语表白才能确定对方心意，此前任何暧昧的举止和言语，女生因为害羞而抗拒，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什么？”暮浅微仰着小脸，一副懵懵懂懂的可爱模样，让江风弦的心跳又快了几拍。
“我知道你喜欢我。”江风弦温柔地看着她说。
“啊？”暮浅一副头脑空白的状态，她没有听错吧？表白不是应该说“我喜欢你”吗？那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鼓励自己跟他表白？
“你跟蹇颖还有岳蔚都说过吧，只对我一个人隐瞒，你真的很过分。”
“那个……”究竟是什么意思，真的是鼓励我向他表白吗？暮浅想着，窘迫得深深低下头，否认的话，这样自信的江风弦，不会大受打击吧？但是我已经看清楚了，我喜欢的人是……
“如果你已经等待了我那么久，”江风弦毫无预警地，拉起“羞涩得满脸通红”的女生的手，“我现在要告诉你我的决定，和我交往吧！”
“啊哈？”暮浅彻底石化，怎么会有人，用这种方式，请求女生和他交往？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关于喜欢对方的表白。抬头看见男生殷切而温柔似水的目光，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对不起……”她“勇敢”地看着江风弦挂着自信笑容的脸庞，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慢慢变成紧抿的直线。
“为什么？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吗？一个人的感情，怎么可以消逝得这么快？”
“我对江风弦，”暮浅不着痕迹地挣开对方的手，往回走去，“一直是一种欣赏，我，不想谈恋爱。”
江风弦挫败地低下头来，垮下双肩，慢慢地跟着女生往回走。如果是不想谈恋爱的话，那么，就不会和岳蔚有可能了吧，这样的藉口，他还能勉强接受。
江风弦打开别墅的铁门，把女生让进去，不经意的一抬头，看见一个男生的身影出现在正对着大门的阳台上。他毫不犹豫地拉过暮浅的手，使她转身面对着他。
“什么事？”暮浅奇怪地看着眼神飘忽不定的男生。
“你的拒绝，让我很伤心。”他没有松开手，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
“抱歉！”暮浅揉着衣角。
“可否给我一个道别之吻。”低低的磁性声音仿佛有魅惑众生的力量。
“啊？”暮浅完全没有想到男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呆愣着，想起她的初吻，已经因为那次意外，莫名其妙地丢失。
“我今晚，第一次对女生说那种话，现在，只想要你一个吻，告别我死去的初恋。”
“好。”暮浅轻声回答，对于这个，总是在自己最失意的时候陪伴在身边的男生，她没有再拒绝。反而是江风弦足足愣了好一会，才低声温柔地说：“闭上眼睛。”
暮浅轻轻闭上眼睛，心跳不规律地胡乱跳动，江风弦陌生的气息逼近，让她突然后悔，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江风弦紧闭的双眼，颤抖着的睫毛，以及不断放大的五官。唇上突然传来湿热的触感，她惊得往后一仰头，却被江风弦放在她后脑勺的手扣住。
春天夜晚微带冷意的海风，撩起暮浅散落的发丝，若有似无地扫在江风弦的脸颊和耳际，挠得他感觉痒痒的却又沉醉，他品尝着女生嘴唇上的甜香，忍不住勾勒起她的唇形，辗转侵入对方口中的贝齿和丁香小舌，挑逗，缠绵。
这个不尽缱绻的吻，被暮浅推着他的肩膀强制离开而结束。女生不看他一眼，掉头冲进了别墅。
女生生涩而惊慌的反应，让江风弦嘴角的弧度再次勾起。“我更不愿意放手了。”他愉快地笑着，突然抬起头，看着阳台上的两个人影，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想不到，风弦和沐暮浅是这种关系啊。”苏北失望地感慨，“我们的小颖怎么办呢？”岳蔚没有回答，紧握着栏杆的手青筋凸显，手心被什么烙得生疼，并不比刚才那一幕更让他心痛。
、（三十五）窗外的守候
“我看着他们的幸福模样，心里也充满了朝气，就像我也即将拥有这样的幸福一样。。”——暮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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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凌思铭激动从她的床上跳起来，顺便按掉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真是可笑极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自大成狂的男生，居然这么表白都可以？”
“不想接电话你何不关机，好歹给别人一个机会解释嘛！”暮浅咬了口苹果，换了话题，“是啊，我觉得就算我的确是喜欢他，昨晚也不会答应。”她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厚重的云层沉沉地好像就在头顶，空气很闷，压迫得人心烦乱。凤凰江上的装了引擎的竹排，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远去，留下一条几百米长的水痕在慢慢荡漾开来，变成一个，没有底边的，向竹排的前进方向跟去的，超大三角形。水面没有倒影。
“坚决不给叶泽伦再次欺骗我的机会！他（江风弦）的智商也许很高，却是个恋爱白痴！咦——已经下雨了啊？”凌思铭望着窗外，“总算下了。”风从四面八方打开的窗户灌进来，顿时使这个在江边四楼的套房变的有点阴冷。
“凌思铭，”跑到靠江的窗户边关窗的暮浅，突然连名带姓，郑重其事地唤了女生一声，“那个，我觉得，像一棵奇怪的树的，又好像是人的……”暮浅缓慢说着，却有点语无伦次。
“什么啊？”凌思铭往窗边凑过去，顺着暮浅的手指方向，往江边的观光长廊望去，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事物。
“那个物体，好像是你的叶泽伦同志也？”
“什么？！”凌思铭还是这一句，语气却多了紧张，“哪里哪里？”
“那……被那棵树挡住了，只看得见黑褐色的‘树干’——哦不，是裤子，应该是在躲雨吧。都不知道在你家楼下站了多久了呢。你又不接电话。”
“接什么接？”凌思铭闪烁的眼神似有所动容，还是嘴硬地说：“再被他耍一次？这样的人，我可爱不起！”说着，她刻意移开视线。“轰隆隆！”
“啊！！！”凌思铭尖叫着捂住耳朵窜到床上，钻到被子里，趴着身子，又拿枕头包住头。暮浅没有被雷声吓到，倒是被她的一连串动作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