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弃》第22章


事情到此陷入了两难。
赵承钦头疼万分,他想另辟思路,于是问颜彩:“你那天可还偷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仔细想想。”
“那天我光注意那幅布防图去了,而且他们一直在讨论粮草。后来太子爷突然来了,他们肯定也没胆再回来继续讨论了,所以我就撤了。”
嗯……这确定不是抱怨太子爷去得太早导致今天面临这样的难题?
等等!赵承钦敏锐道:“粮草,他们要做什么?”
“抢地盘。”颜彩神色冷诮,“秦广不甘心只管个东海,他要和均安侯抢海域。”
“呵呵。白日做梦吧他。”秦王讥讽道,“不过皇上正看均安侯不顺眼,得,让均安侯打打头阵先耗点秦广的兵力……打头阵……哎呀!”
秦王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响声直吓得颜彩抖了三抖。不过秦王的手下太熟悉他这副样子了,忙问道:“王爷有好主意了?”
“光想着怎么和人家对打了。打个屁啊!袁才良这个两江巡抚手下也掌管了至少一个营的兵力吧,让他派兵来护卫太子!最好派他手底下的精兵来,我就不信了他舍得牺牲自己的兵被干掉。”
颜彩眼都亮了:“就算他舍得,也得考虑下舍得之后的后果。太子正愁没有理由弄死他呢,这一个护卫不力的借口不就送上门来了吗?假设秦广存了别的心思,但袁才良是绝对不希望太子死在自己的地界上,所以他肯定会想办法阻止秦广。”
“哈哈,就是这个理,他们自己狗咬狗去吧,我们作壁上观。你还有你,你们俩随本王借兵去吧!看他有几个胆敢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延陵
太子选择走水路前往延陵。延陵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他也有意在此地稍作停留。不过这个消息对于颜彩来说可不太妙。因为延陵守将褚文是她爹的手下。而起码现在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太子代天巡河,随行官员包括太子自己没有一个人带女眷的。所以霍沛然将颜彩和顾青鸾二人安排在了队伍后边的宫女车队里。颜彩琢磨着都在这位置了碰上熟人的几率应该不高吧。
前方传来官员跪拜的声音,接着是齐刷刷地盔甲相撞声。顾青鸾戳了戳颜彩:“咱们什么时候能下车,我有点不舒服。”
顾青鸾脸色很难看,一路上她一直强忍着,颜彩相信如果不是实在坚持不了了,她是不会出声儿的。颜彩撩开帘子一角,让新鲜的空气流进来:“听声音应该是太子玉辂到城门口了,百官叩拜呢。你再忍一会,等进了城就好了。”
“对不起,总给你添麻烦。”
“说什么呢。”颜彩捏了捏美女脸笑嘻嘻道,“你让我多摸两把我就赚死了。”
马车缓缓驶向城门。大约因为褚文的关系,颜彩格外关心延陵的士兵。她抬头看去,守城兵身姿笔挺,目光湛湛,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反射着锃亮的光芒。
褚文在她父亲手下时就非常出色,即便几经坎坷,他依旧还是那个不改风骨的人。
延陵府衙自然不能和行宫相比。不过颜彩和顾青鸾还是被特殊照顾,两个人一起住在了一个小房间里。顾青鸾晕车严重,强忍着到了房间就吐得天昏地暗。
“高玄明那儿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救急药丸。你先歇着我去给你讨点来。”
颜彩急匆匆冲出了门,一脚踏到外边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她压根不知道高玄明住哪里啊。得,问吧!在问了两个宫女三个太监走错三次地方后,颜彩终于迷路了。而最糟糕的是她满府乱窜的身影成功引起了守卫的怀疑。
“你是干什么的,在这转来转去有何目的?”
颜彩欲哭无泪:“我……奴婢是松溪公公手下的,想找高大夫。”
“松溪公公?松溪公公的人都安排在前院,你怎么出现在这儿?而且连高大夫和松溪公公一个院子都不知道,还敢称是松溪公公手下?!肯定是刺客!来人抓走抓走!”
刺客?!不是……颜彩瞠目结舌:“大哥,我真的不是刺客啊,你见过这么蠢的刺客吗?我真的是松溪公公手下啊,你可以派人问一下的……真的……大哥!”
被当成刺客不是最惨的,更惨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侍卫大哥你抓到刺客不应该先丢进牢里吗,为什么要给你们老大看一看啊!
褚文跟活见鬼了似的盯着颜彩,盯到抓着她的侍卫都狐疑地来回扫死两人。还是颜彩死命剜了他一眼,他才如梦初醒:“啊,哦,这女子是松溪公公手下的,我见过,不是什么刺客。你们放了她吧。”
“……是。”
两个侍卫一走褚文急忙上前来:“郡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颜彩叹气,无奈道:“被你的兵抓来的呗。褚先生近来可好啊?”
褚文皱眉:“别打诨,好好说话。”
颜彩摸摸鼻子道:“我跟着太子来的。”
“什么叫跟着太子来的?你跟踪太子行舆?那你是怎么混进这儿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先生!你一下这么多问题我要回答哪个嘛!”
“那就一个一个回答!”
褚文曾经是她的骑术老师,颜彩对他敬佩异常,所以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不愿意对他撒谎,可是她从家里出来的缘由却并不想让他知道。
一片寂静中,褚文无奈地摇头:“还是那个性子。我现在还有事,你晚上过来和我说清楚。我住在对面那条街街尾。”
颜彩张口欲辩,褚文一句话就堵住了她:“你若是不来我不介意亲自来请。回去吧。”
颜彩一步三回头,希望褚文改变主意,不过他却邪魅狂霸一笑:“不舍得回去?那就现在和我说说?”
颜彩立刻三两步蹿远了。这什么人啊!
褚文作为延陵守将,掌管这整个延陵的兵力,这样一个人物住的地方就有点……朴素了。
颜彩推开……嗯……似乎是竹门,入目的便是一蓬紫竹,竹子下种着碧绿的野菊和宿苜。野菊、宿苜……这两样跟他在闽南的住处一样。也是,褚文一直是长情的人。
“来了?”
褚文的声音从竹林后边传来,同时还有落子的脆响。颜彩绕过去一看,果然见他在下棋。而一旁红枫下已然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先生潇洒啊。不过你现在不应该是最忙的时候吗?”做为守将不应该战战兢兢地保证太子的安危吗?
“嗯,是挺忙的。”褚文收起棋子,“我借口身体不适丢给别人了。”
颜彩:……
“过来坐。延陵美酒甘冽霸道,天下闻名,尝尝?”
颜彩很有节气地摇头:“现在不能喝酒。”
褚文点头:“王爷可好,一别多年,竟也没回去看看。”
“我爹好着呢,放心吧。最近和倭寇打得不亦乐乎。”
“所以没空管你,让你跑出来了?”
能别提这个吗?颜彩怨念地斜了他一眼。
“你别嫌我多管闲事;我也知道你并不愿意向人诉说,但不好意思,本人喜欢强迫别人,所以说吧,你为什么从闽南跑来这里?”
“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卷进一些无谓的纷争里。”颜彩眼里有细碎的光芒,她看着他,神情犹豫不决,几次张口却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褚文嘴角一牵,笑得温柔又安心:“说吧,我总是帮你的。”
颜彩声音低哑:“皇上这些年越来越过分了。今年年初,简老将军在家中暴毙。简伯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褫夺了封号。皇上甚至还专门派人训斥了简伯伯一顿,也正因为如此,简家连发丧都不敢。”
“什么?!老将军他……”褚文亦是满脸震惊和心痛,“你的意思是皇上派人杀的?”
“是,都查清了。”
褚文摔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被抽空了一般:“居然!我都不知道,我太混蛋了!”
简老将军是褚文的恩人,他当年亦是先帝身边重臣,在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先帝去世后,他便被各种借口贬斥,最后派去了环境险恶的南夷,可即便这样皇上还是不放心,依旧痛下杀手,谋害了一代功臣。
颜彩咬牙切齿道:“这些年,昔日的功臣无不胆战心惊,他们不指望富贵就想活命,可即便这样也碍了咱们那位坐享其成的皇帝的眼!呵呵,也多亏太后还在,否则当年的老臣岂不全都化为白骨了?!”
“皇上这是自掘坟墓!”
“老臣反心日渐加重,父亲也无法置身事外。我却尴尬地掺杂在两派之间,所以这次出来一是联络关外的岑叔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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