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玩妃》第125章


交给关倩服下,要小红、小绿对外说关姑娘已经生病数日,免去关倩的嫌疑。
临行前,陈姑姑还紧紧握住关倩的手,叮咛她,一定要好生照顾王爷,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关倩哭得梨花带雨,她一句句应下,然而在门关上那刻,她抹去泪水,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居然……让他们逃过一劫……
之後宫晴细细盘问陈姑姑,觉得此中大有蹊跷,方磊也认为,伤孩子的蛇并不是陈姑姑所招的种类,既然如此,定然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环结存在。
可雨鸳、翠墨已死,死无对证,陈姑姑又亲口将所有的罪责认下,即使宫晴强调毋枉毋纵,也没办法找到证据为陈姑姑脱罪。
陈姑姑到了萧瑛面前,看着他的目光中没有恐惧忧悒,只有满面慈蔼。
她像在陈述什麽故事似的,缓声把自己心中所想一一招供,「……在宫里,我见过那麽多兄弟相争的惨剧,我怎舍得同样的事落到王爷的孩子身上?我绝不能让来路不明的孩子日後有机会戕害王爷的亲生血脉,王爷值得更好的女人,不管是关倩还是贺心秧这样的残花败柳,都配不上王爷呐……」
为免将关倩拖下水,陈姑姑连她都一起批评。
静静看着陈姑姑,萧瑛心痛不已。
虽无记忆,但他曾经从小四口中知道陈姑姑对待自己和母妃是怎样的忠心耿耿,知道陈姑姑如何为了护他,让皇后抓到暗室里凌虐,出来时只剩下半条命,那时母妃叨念她,怎麽就不懂得替自己着想,骂她愚忠。
过去,他、母妃与陈姑姑之间的点滴事件,都在小四的口中鲜明起来。如今,还是这份愚忠,让她犯下无可弥补的错误。
「姑姑,你错了,愿愿、望望是我的亲生孩子,只要你见过他们一面,就会清楚,他们与我酷似的长相,就是最大的证据。」
萧瑛的话像一记闷棍,狠狠砸上陈姑姑的脑门,她整个人懵了,竟然是她弄错?她竟然亲手伤害了小主子?
一时间,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陈姑姑伏地痛哭,求萧瑛赐她速死,她愿以来命偿还弥补错误。她泪流满面,不停在萧瑛面前磕头,一下一下,重重地敲着他的心版,她的头破了,鲜血留在青砖上,还不停磕头,她磕不尽自己的满心罪恶。
那天,小时候颇受陈姑姑照顾的小四跟着进了天牢,他陪着陈姑姑平抑情绪,然後像对王爷讲故事那样,也对陈姑姑讲故事。
只不过,他讲的是王爷和贺心秧之间的故事,他和他的主子一样有好口才,所以他们之间的一段一段从他嘴里出来,带着温馨、甜蜜,以及王爷苦苦追寻的幸福。
小四说:「我不知道小姐是不是最好的女人,但我确定她是最适合王爷的人,因为在她身边,王爷才可以快乐起来。」
依律,陈姑姑该判死刑,但贺心秧和宫晴无法容忍这种事,一方面证据不足,一方面过度轻贱人命,而且……贺心秧又怎会看不出萧瑛的心疼与不忍。
於是她发言了,她说:「岳飞被十二道金牌催了命,这种愚忠太不智,而果果不是宋帝,才不会割去忠仆的项上人头。」
她的话救下陈姑姑一命,陈姑姑只被赶出後宫,未获判任何罪刑。
在她被驱逐出宫之前,贺心秧领着陈姑姑走到愿愿、望望屋里,让她看看这对双生子。
萧瑛没说错,血缘是骗不了人的,酷似萧瑛的愿愿及和贤妃有五成像的望望,谁敢说他们不是萧瑛的孩子?
她错了……错得离谱,她痛心疾首、後悔莫及。
贺心秧并没有多说什麽,拉着陈姑姑走到桌边,诚挚的目光落在陈姑姑脸上,她安慰道:「别难过,愿愿、望望已经渐渐好起来了。」
「是老奴错了,老奴罪该万死。」她掩面哭泣。
「陈姑姑,我带你过来,是因为你对王爷的忠心。你的做法不对,但心是对的,我总认为人无贵贱、生而平等,王爷娶的女子,身份高不高贵、母家有否权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女子爱他、愿用真心相待。
「当初关倩见王爷坠谷,义无反顾跟着跳下山谷,证明她对王爷的心是真的,所以你别恨她,她是值得王爷守护的女人。」
这番话让陈姑姑彻底傻眼,不对啊,不是她想抢王妃位置、不是她对关姑娘言词锋利、态度恶劣?那日关姑娘一路哭回平和宫,她是亲眼看到的啊。
难不成是在演戏?可是救下她,对她演戏,有什麽意义?
「那贺姑娘呢?」
「你放心,我不会嫁入王府的,陈姑姑在後宫多年,看过多少痴情女子为情为爱为争宠,让自己变成面目狰狞之人,我不愿意也不允许自己变成那样的女人,王爷有关姑娘就够了,只要真心相守,我认为他们会一辈子幸福。」
所以她又错了?
为什麽小红、小绿要造谣?为什麽听到那麽多的流言,她从来都不解释?难道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嫁入王府?
小四的话在她心底慢慢发酵,原本有些怀疑的事逐渐清晰明朗。
陈姑姑闭上双眼,两滴泪水滚落颊边……她老了、昏昧了,竟把这样的女子当成别有用心的奸佞小人,离开椅子,她一揖伏地,痛哭不已。
「陈姑姑,别这样,快起来。」她扶起陈姑姑,从怀里掏一张百两银票及一封信塞进她的包袱里,再用帕子拭去她脸上泪迹,轻声道:「天不早了,我让小四送你出宫,银子你留着慢慢用,如果碰到困难,带着那封信、照上面的地址找去,会有人帮你的。」
陈姑姑拚命摇头,老泪纵横。「姑娘,如果有我可以为您做的事,求求您、用上我,让我一身罪恶得以洗涤,否则百年之後,我无脸见贤妃娘娘啊……」
看着她的坚持,贺心秧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半晌,她才缓缓叹气,低声在她耳畔说了几句话。
第四十四章、柳弃之亡
婚期逼近,小四回到王府帮忙张罗婚礼的诸多事宜。
这日下朝,萧瑛换过朝服,与小四会合後,便往怀宁宫方向走,小四手里提着一个包袱跟在後面,萧瑛脸含春风、目露喜气,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
进了小院子,看见风喻和苓秋抱着望望守在贺心秧房间门口,见萧瑛靠近,望望张开手臂就要人抱。
萧瑛抱过望望,紧紧地搂了一下,望望活泼热情,谁抱都好,和愿愿的冷清比起来,女儿终究是贴心可爱。
「爹爹。」她嘴巴甜甜、声音甜甜,叫起人来,让听的人心底也跟着发甜。
「乖小瑀。」忍不住萧瑛又连连亲她好几下,生女儿真好啊,娘不给亲,亲女儿抵帐。
贺心秧有她的固执,萧瑛也有自己的固执,孩子姓萧不姓贺,愿愿、望望可以当小名,但他们真正的名字得由他来取。「哥哥呢?」
「愿愿在吃午膳,紫屏在喂他。」苓秋回答。
「小姐呢?」
「还在睡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儿个又熬夜写书,今天到现在还没起床。」苓秋皱眉回答。
小姐是越来越嗜睡了,昨儿个采莘公主还悄声问她是不是又怀上孩子了,她苦着一张脸笑道:「我又不是雌雄同体,怎麽怀、跟谁怀啊?」
什麽是雌雄同体,苓秋听不懂,可小姐的话她是听懂啦,她与王爷之间并没有她们想像的那种状况。
「睡到现在?」萧瑛拧眉。
自上回的事情过後,贺心秧再也不放心将孩子交给旁人,连乳母都遣走了,还把紫屏、苓秋调回去,一人照顾一个,身边竟没留下半个人。
现在连作息都不正常了,再下去还得了,小优好不容易才将她的身子调养得好一些,可别又弄得像以前那样。
「是。」
萧瑛转身对小四说:「去传午膳。」
「是,王爷。」
萧瑛把望望交回苓秋手中,接过小四手中的包袱,转身往里头走。
他一路走,一路听着苓秋和望望接诗。
「松下问……」
「童子。」
「言师采……」
「药去。」
望望童稚清亮的嗓音传入耳中,他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幸福感,这就是他渴望许久的家,不是王府、不是宅第,而是真真实实的「家」。
进到里间,他走向床边,贺心秧睡得又熟又甜,粉粉嫩嫩的脸颊贴在凉凉的被面上,小小的手臂抱着长长的枕头,那是紫屏特地为她做的,听说外头买不到,肯定又是她们那个时代的产物吧。
萧瑛轻轻坐在床边,看着她娇憨的睡颜,也不晓得作了什麽好梦,她笑弯了嘴角。
近日,他依稀记起一些旧事了,他幼时的事、他的父皇母后,连果果小时候的模样他都记起一点,但他还是想不起关倩和苹果。
偶尔会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跳过,但他分不清楚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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