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乱后宫》第123章


只有带着血和泪的冲动,还有不顾后果的爆发,才会让禁锢已久的心灵得以释放。
凝脂的眼睛闪着幽幽的光芒,只是那光芒中除了泪再别无他物。
“皇上如此高兴,是因为打了胜仗吗?”
凝脂提起了唇角,笑容里藏着无数地刀,“你的城池夺回来了吗?你的仇人你也杀了吗?”
凝脂的咄咄逼人形成一张张牙舞爪的网,直直地扑向诧异地祈阳。
凝脂突然沉了面容,冷冷地问道,
“你把洛吟也关起来了,对不对?”
祈阳显然是震惊了,他蹙紧了眉头看着凝脂,不发一言。
凝脂悲戚地笑笑,“你把她关在了景华宫,日日夜夜折磨着她,是吗?就如同我在冷宫之时,你折磨我那样,对吗?”
凝脂自顾自地摇摇头,“不,不,你对我还是仁慈的,你不会让我的身上有一丝伤口,可洛吟呢?你是不是挖了她的眼?割了她的舌?”
祈阳重重地将茶盏放到桌上,低声喝道,“尚凝脂!你够了!”
凝脂的双唇涂了夏日里最娇艳的海棠花汁,淡丽却苍白,“福公公呢?你是不是把他已经杀了?就因为他帮过我?就因为他在我落困的时候,帮过我!”
凝脂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只是行尸走肉的躯壳,口中不断吐着沾染了剧毒的刺,她一步步地走近祈阳,熟悉悠远的檀香味也愈来愈浓重的充斥在鼻翼中,“梁木槐也是你杀的吧?还有采芊,采芊替你做事,你却过河拆桥,你不怕她变成鬼来找你吗?”
凝脂突然停住脚步,颤抖着笑了,“对了,我遇见采芊的时候,那可是我刚刚进宫的时候呢,皇上你,还真是未雨绸缪呢!”
凝脂的腰肢颤抖地像是秋日里被微风扫过的细小树干,奚落,脆弱。
祈阳的眼色越来越深,像是传说中远古怪兽栖息的深潭,“朕做这些,都是为你好!”
凝脂哑然失笑,眼里的泪光被一片血红覆盖,正风卷残云地袭来,“什么叫做都是为我好?你知不知道,你杀掉的梁木槐,是我的亲生父亲!你知不知道,在你杀了我们尚家一百多口之后,又杀掉了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祈阳有些讶异,手中的拳头握了又松,“梁,梁太医?”
凝脂摇着头退了几步,像是飘零的孤花跌坐在地上,“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他,关于我母亲的,关于我的,关于他的,可你!是你,将我手中仅有的机会给弄丢了!丢了!”
凝脂双眼蹦出的光芒,就如同夕阳的残霞般决绝却又多姿,祈阳心里压抑的痛楚也随着凝脂的倾泻而不安地骚动了起来,祈阳紧紧地咬住牙龈,面颊上的青筋奚落地显现出来,“如若不是你,朕又怎么会杀这么多人!”
祈阳别过脸去,口中蹦出的字都带了慑人的冷,“你就如同朕一样,双手沾满了血,你又有什么资格?”
凝脂抬起眼,看向他,“我?我怎么会和你一样?”
只是一瞬的闪烁,她便又笑了起来,“是啊,我一进宫便杀了你最宠爱的妃子,你的孩子,你的母后!可这些,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凝脂笑的凄凌,“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涟妃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一个会哭会闹的皇子呢!他已经来到这个世上了,也是我,又将他带离了这个世界!”
凝脂含着笑等待着祈阳大发雷霆,可不料的是,却等来的是祈阳平静无尘的面色,方才还怒气冲天的祈阳,似乎平静地太快了些。
他复又端起了手中的茶盏,“朕是在用孩子,换一个你!”
看似轻言的一句,却像是一把从天而将的倾盆大雨,重重地将凝脂心中滋生壮大的仇恨给浇灭了一半。
强忍着不哭的眼眶,就因为这猝不及防的言语,还是倾泻了下来,凝脂连忙抹去掉落的泪,不看他。
祈阳的眉眼有一股慑人的英气,每当他沉静下来的时候,比生气时更加让人害怕。
祈阳起了身,绕过青玉案台走到凝脂身前,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
凝脂不肯,倔强地别过脸去。
祈阳只好弯了腰,半蹲在地上,两只手捧过凝脂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即便你心里有了别人,只要你还愿意回来,朕都等着你!”
、第一百四十四章 偲
祈阳起了身,绕过青玉案台走到凝脂身前,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
凝脂不肯,倔强地别过脸去。
祈阳只好弯了腰,半蹲在地上,两只手捧过凝脂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即便你心里有了别人,只要你还愿意回来,朕都等着你!”
他的声音,像是一片浸了水的宣纸,很轻,可坠落的速度却是那样之快。
以至于凝脂还没来得及宣泄的歇斯底里就被挡住了。
像是抵御洪水的长堤高坝。
凝脂回头的速度有些慢,慢到她已经看不到祈阳脸上刚才动情的模样。
凝脂盯着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听起来动人的情话似乎没有了它应该有的分量,心中的唏嘘不已和妄自嗟叹都变成了飞絮,飘飘扬扬穿透了她,她垂了眼睛,有些气弱,“我的心里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是皇上,你有后宫粉黛,有国家江山,而我,我仅有的是家人和爱人,你却把他们,都杀了!”
凝脂说这话的时候,心有些痛,这些话其实早在祈阳亲口下旨将尚家被满门抄斩之时就已经应该说了,只是那时候,总觉得要报父母之仇的权宜之计,就是再度夺宠,当拥有权力的那一天时,才可以彻彻底底的一举击溃他们。
那时候的她却忽略了,不管灵陵恺使了何等诡计来揭发陷害尚齐书,可下那一旨处斩令的却是皇上。
她把仇恨分成了很多块,最大的那一块给了已经在牢狱之中的灵陵恺,而最小的一块,才给了眼前这个拥有至高权利的男人。
凝脂笑出了声,摇曳着身子,扶着墙站了起来,她外袖上是一层薄薄的轻纱,挥舞着扫动衣摆的时候,仿佛是一条发着银光的水鱼在游荡。
祈阳看这她的样子,心里就像是上了凌迟台,五脏六腑全部被撕扯分裂了开,他不停的想着那句话,亲人和爱人,亲人和爱人。
祈阳突然猛地盯住凝脂,忽然而至的寒冷立马包裹了他全身。
他咬着牙龈说话,声音就异常的阴冷了起来,“原来,你担心的,还是他!你担心朕也抓了蓝烟宸吗?”
祈阳说了一半,被凝脂顷刻坠下的泪给打断了。
凝脂悲戚的一笑,泪珠里映着她自己苍白的面容。
凝脂再无他言,如若没有她对祈阳的这份爱护航,也许她早已和蓝烟宸双宿双飞了,只是当你倾尽全力去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却堂而皇之的说你爱着别人,这份心情,比暴雨来临前的午后更让人喘不过气。
凝脂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泪,俯了俯身子,“臣妾累了,还望皇上容臣妾先行回宫吧!”
有时候徒劳的解释还不如留在心里,因为就算说出口改变不了什么。
凝脂说完,转身就欲拔脚而行,却听得祈阳在身后沉重的一声叹息,“朕赐了落胎药给你,是为了保护你不让他人抓到把柄,可你却跑来西山,差点送了自己的命,其实那时候,朕就应该知道,朕是时候放手了…”
凝脂僵住身子,迈出去的脚又撤了回来,整个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你以为,那个孩子,是…”
凝脂无法说下去,因为一切都太荒谬了,她也没办法看到身后那双全然失去光芒的眼睛,似乎悲伤对他来说,比谁都要深邃。
“你将四个月的身孕用腹带紧紧地裹住,做出只有两个月的样子,你以为,这样,朕就不知道了吗?朕也是因为这个,才要杀了采芊!”
祈阳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只有身上明黄色的帝袍还在熠熠生辉。
凝脂被这样无稽的猜测彻底的打败了,最后一点仅存的念想也都分崩离析了。
凝脂含着轻蔑的笑转过身,“皇上以为,臣妾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祈阳抬着暗沉的眸子看着凝脂,沉吟了半晌,转身走到青玉案台旁的红木柜子旁,将放在顶层的一个黑匣子拿了出来,里面放着一摞厚厚的书信卷轴。
祈阳将这些放在青玉案台上,自己则负手而立,背过身去,“这些都是洛吟与蓝烟宸的书信,里面将你们的事,也说得一清二楚…”
祈阳顿了顿,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四个月前,两国战事爆发期间,蓝烟宸曾偷偷潜入过南陵城,那个时候,你们见了面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绝
祈阳顿了顿,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四个月前,两国战事爆发期间,蓝烟宸曾偷偷潜入过南陵城,那个时候,你们见了面吧?”
“没有!”凝脂毫不迟疑。
祈阳轻扯了嘴角,“也许你不知道,早在你施计让采芊败露的那一夜,欧阳太医早已诊断出了你已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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