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床上是非多》第3章


苗倦倦大啖糕点的动作一僵,面露一抹凝重沉思之色。
「是吧?对吧?奴婢说得很有道理吧?」痴心心下一松,微现喜色,再接再厉道:「所以小主无论如何都得同她们争上一争,说不定能教您挣出一番局面来呢!」
「噗!」她又恢复了慢条斯理地吃着百花糕的动作,笑嘻嘻道:「好痴心,多亏你提醒我。看来我是得加快动作,趁机多攒点私房,要不等被放出王府那天,两手空空的就不好了。」
「小主……」痴心险些喷血而殁!
她刚刚有没有在听?她刚刚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啊啊──
仿佛嫌丫鬟受到的刺激还不够,苗倦倦咽下口中的糕饼後,忽又满面希冀期待地想起一事。
「对了,痴心你说,这被放出府,会有遣散费吧?唔,堂堂亲王府,福利应该很建全,你说这遣散银子能不能有个百八千两的?」
疯了……这真真是疯了……
痴心真恨不得自己立马生出百斤蛮力,能三两下将自家小主敲昏打包綑一綑直接扔上王爷的床上去,这样就不用继续在这边浪费唇舌、听这个废柴小主说些离经叛道的胡说八道了!
「而且在王府一日,我就吃喝不愁,若被放出王府,料想也没那等闲人有好狗胆敢纳王爷後院的女人为妾。」偏苗倦倦还说着说着,越发沾沾自喜、得意洋洋起来。「嘿,这就叫拿着鸡毛当令箭,往後我随便找个小镇一窝,便能继续过上那等混吃等死的安乐日子,多好呀?」
痴心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您说得倒轻巧。」终究憋不住,她不甘心地问:「要是有哪天,王爷偏偏就看上您了呢?」
苗倦倦别过头去,看着一脸激动的小丫鬟一眼,面色不禁有些古怪。
呃……不知能否坦白招认,其实刚刚王爷已经「看过」她了,结果毫无意外地、不出人意料地,完全没「看上」她的事实吗?
「咳。」不忍心对自己丫鬟打击过重,她清了清喉咙,只得尽量深入浅出地略作开示:「其实男人嘛,再好的颜色瞧个三五天也就觉得淡然无味,一下子便撂开手了,尤其是位高权重如王爷,什麽样美人没有?怕早就吃撑了……」
痴心瞪着她,小嘴微张,呐呐了半天,却愣是想不出什麽话来驳倒自家小主的谬论。
「而且说真格的,」她假意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再粗的铁杵久了也磨成绣花针了,看看王爷都流连花丛多少年了,你确定他还能行吗?」
痴心小脸涨红了。
「啊,吃饱了,睡觉了。」苗倦倦抒完胸中己见,心中无事,又开始发困了起来,慵懒地舒展下腰臂。「痴心乖乖午安,主子我补眠去,有事没事都不用叫我啦。」
「不是,小主,奴婢话还没说完……」
「春眠不觉晓,睡觉刚刚好。」
「小主,您听婢子说……」
「睡啦睡啦……」
「小主!」
就在主仆俩纠纠缠缠间,一个高大身影僵伫在窗畔,面色怒极。
说谁是猪婆龙?说什麽叫她不急?说什麽见鬼的遣散费?说什麽叫作他不行?
他不行?他不行?他哪里「不行」了?可恶!还铁杵磨成绣花针……
去他娘的铁、杵、磨、成、绣、花、针!
玄怀月气到脸色铁青,铁拳紧捏得格格作响。
若不是他一时无聊,转而绕回来跟在这盘「青菜豆腐」後头,又怎会知道他堂堂狄亲王府後院居然藏了这等瞎了狗眼、不拿他的爱宠当回事,还满口荒谬绝伦、大逆不道之言的女人?
「好个狗胆包天的蠢女人!居然胆敢如此蔑视本王,还拿本王的後院当养猪圈?好,很好,非常好!」他说得咬牙切齿,怒极反笑。
此时,迫不及待投入软枕暖被中,正准备舒舒服服大睡一场的苗倦倦没来由後颈寒毛一抖,背心发凉。
「咦?」她警觉地猛然回头,迷惑地看着身後空荡荡的屋子。
没人哪?
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
——〈班昭?女诫二
议事堂里,气氛凝重诡谲可怕。
「十七狐刚刚飞隼传书而来,已率领十八狐等二十飞狐卫,歼灭了那帮子大漠马贼,斩获贼首共一百三十二人,剩下余孽不足十八人,已逃入沙漠,不足为患,起回的劫货赃物计有八十八大箱,目前已在运回途中,还有三虎方才也传来消息……」一名身穿书生白袍,貌美如花的俊秀男子微躬身禀报,边禀报边偷瞄面色黑沉如锅底的主子。
俊秀男子乃狄亲王府的首席幕僚,名唤何自载,是辛丑年间的榜眼郎。当年他们那一科的状元郎便是当今惊才绝艳的青年宰相文无瑕,据说,当初何自载的才思智略和文无瑕在伯仲之间,高下难定,只得决战於一篇策论。
最後文无瑕作品大气磅礴、至仁至德,有定国安邦之气派,而何自载的策论则是通篇阳谋、机变论诈,具开疆拓土之锋锐,两相比较之下,身为将来储备宰辅的状元郎自然需求纵观全域、大器沉着,因此这才分出了一二。
可是当年殿试之後,何自载这个榜眼立刻就被漠北霸王玄怀月给网罗到王府来当幕僚兼「爪牙」,专门用来对付北方所有胆敢不臣服于狄亲王「淫威」之下的大大小小番国敌邦。
是故,机变幕僚何自载加上王府内的冷面统领燕归来,恰好一文一武,成为本就霸气威震天下的狄亲王爷的左右臂膀,也是少数能够在狄亲王面前说得上话及开得起玩笑的人。
可是此时此刻,就算再给何自载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看起来活像是就要杀人了的王爷面前,说上一两句插科打诨的玩笑话。
所以,气氛也就只能越来越凝重、越来越诡异、越来越可怕。
玄怀月浓眉微挑,「说呀,怎麽不说了?」
「咳咳。」何自载赶紧清清喉咙,顶着眼前强大的压迫感,硬着头皮扯出一朵笑来,「王爷心情不好?」
「哦?」他目光如电扫射而来,似笑非笑的问:「你从何看出本王心情不好?」
糟,一脚踩中马蜂窝!
「回王爷,属下——」何自载立刻立正站好,端出生平最纯良诚恳的表情,只差没挖出红跳跳的忠心来献予吾王,很认真很严肃很虔敬地道:「眼花看错了,王爷您心情没有不好。」
「是吗?」玄怀月嘴角笑意越勾越高,明明流露出十分之霸气不羁、卓尔迷人,可是看在何自载眼里却是越发心惊。「那本王看起来心情是很好吗?」
怎麽了?怎麽了?王爷今日怎麽笑得这般灿烂无匹又凛冽骇人?
「王、王爷……您、您有话好说……」何自载难得话说得结结巴巴,「只要能为王爷分忧,属下纵然两肋插刀、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啊!」
「还用不上你。」玄怀月神色倏变,目光莫测高深地望向门外,「本王,自、己、来。」
他望向的那个方向,是王府後院。
第二章
谁来告诉她,为何一觉醒来,眼前竟是一片天地颠倒、猪羊变色咧?
苗倦倦呆呆地看着不大不小的花厅里,放满了礼匣、美食、金银珠宝、锦绣绸缎,绾着小螺髻的痴心快乐得像一只乐疯了的蜜蜂,在众多礼物间转来转去,一下子捧着这个、一下子抱着那个地送到她眼前。
「小主,您看您看,这是满满一匣子上好的东珠,天哪!奴婢这辈子还从没见过这麽滚圆的极品东珠啊!」
「小主,您瞧瞧,这是江南水绣坊的云缎,听说五百两银子才能得一匹呀,而且市面罕见,因为每每出品便教王公贵族给订光了!」
「小主小主,这是玫瑰馅的米酥,只有宫里才有的,听说这道点心可讲究了,得经过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才能制成这香、酥、脆、甜而不腻,花香满口的绝妙滋味呢!」
「小主小主,这是……」
「停停停!」苗倦倦被绕得脑子都晕乎了起来,赶紧抬高一手阻止。「你先跟我说说,这都是发生了什麽事儿了?」
痴心小脸上兴奋红霞未退,喜色盈盈道:「小主,您出头了,这次是真真出头、走运了!咯咯咯,哎哟!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奴婢在这儿给小主道喜啦!」
「痴心……」她眨了眨眼,环顾四周华丽璀璨炫花了人眼的各色贵物珍品,在最初的茫然後渐渐回过神来,面色也从呆愣转为不安。「送错了吧这是?荷见院在隔壁啊!」
况且,从她不小心经过偷听到的「激烈战况」中研判,王爷肯定对荷见院美人儿的表现满意至极,才会龙心大悦,大手笔赐下这等珠宝首饰。嘿嘿,想也是,光听回荡在四周那股子缠绵浪荡、娇声婉啼的撩人风情,啧啧啧……
「怎会送错?这可是王大总管亲自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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