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迎君》第107章


却又不敢。
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的柳寄悠和梁王妃,柳寄悠站在窗边不吭声,梁王妃端着茶杯,揣揣不安。
“当年,下令烧了你全家的人,是我爹爹,不是王爷,你错怪王爷了。”
许久,梁王妃才敢开口,预料之中的责骂并未到来,反倒是柳寄悠讽刺的看着的对面的女人。
“我说的都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我爹爹才被掉到了刑部。“
“我只是眼睛瞎了,不是心瞎了。”
柳蕴是什么人,当年的他又是什么人,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放火烧了一个尚书的家?
就算借给他一个天大的胆子,这事儿没有孟竹旸的首肯,谁敢动手?这件事,若是旁人做了,即便当时活着,爹爹死了之后那人也的陪葬,早些年那些的官员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梁王妃转而给柳寄悠跪下。”是,当年是王爷下令烧了柳家,可这么多年来,王爷为你们柳家所做的早就还清了,且不说当年保了你们三个的命,王爷被流放安陆洲,就说你们姐弟十几年来的生活,那一点不是王爷细心安排的?你当真以为你出门就能碰上你师傅?你当真以为柳锦悠那么年幼就能到秦家?就连柳亦轩早些年吃穿用度都是爷派人特意打点过的。“
柳寄悠的身子明显一阵,这些事情,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十几年来,王爷日日念经送佛,那一次不是为了超度你们柳家的亡灵,安陆洲夜不闭户,为了不过还你爹爹的一句承诺,你爹爹说,他要的是一片青明天下,王爷就还了一个太平盛世,就连你爹爹的坟墓,都是王爷亲自挑选,你爹爹的旁边,就是朱高熙的尸骨。“”这么多年,王爷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不曾有一刻忘记柳大人,不敢对天下百姓有丝毫的怠慢,日日夜夜,饱受煎熬,你当真以为以你爹爹的才智会逃不出一个小小的京师?你爹爹只怕是连最后自己的死法都算好了,才会临终托孤。“”不是王爷杀了你爹爹,是你爹爹为了天下杀了朱高熙,他比所有人,都明白天下这两个字的意思!王爷,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这天下,不过是你爹爹留下一个棋局,若你真要恨,恨你爹爹去啊,王爷为了你们柳家,已经将前半生搭进去了,我求求你,放了王爷吧!他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爱上你。求求你,放了王爷!你不爱他,留给我爱,不要要了王爷的命,不要……”
梁王妃说的断断续续,一个响头一个响头的磕,眼泪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来。柳寄悠陡然靠在墙上。
耳边不断回荡着那句,不是王爷杀了你爹爹,是你爹爹为了天下杀了朱高熙。
一遍一遍,一次一次……
“我怎么能信你?”
她怎么敢相信,怎么能相信?
“当年的事情太后比我们都清楚,你可以去问太后,当年是柳大人与太后商议的,计谋也是太后出的,王爷不过就是执行了罢了。”
梁王妃眼看有转机,慌忙开口回答,柳寄悠目光呆滞,怔怔的看着她,可惜,双眼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
“天下,为了天下安乐,百姓无忧。”
柳寄悠冷笑,为了这个,就杀了自己最心爱的人?
“熙爹爹,一样可以作俑天下啊!”
“可朱高熙若是做了帝王,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会给你爹爹一个名分,就连你,都只不过是你爹爹一场酒后做错的事情罢了,你爹爹为了汉王,守了二十年,汉王若是得天下,就会用这天下,博你爹爹一笑,你爹爹见不得汉王遗臭万年,即便是死,你爹爹都守着汉王的清誉,不肯跨过一步。”
“可笑,可笑……我不相信,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柳寄悠愤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要走到床边,抬脚却被凳子绊倒在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些事儿,若你不信,可以当面去问王爷,当年王爷与柳大人的书信只怕还留着。“
梁王妃想伸手去扶着柳寄悠,却被她伸手拍开。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谁的都不要。
";出去找冷颜,让他将你送到淮王府,你去告诉孟竹旸,我活着,要他来见我。”
梁王妃赶忙起身,还未站起来,又跪在了地上,整条腿都是麻的,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柳寄悠,也无暇顾及太多。只知道起身就走,慌张的连房门都没有来得及关上,柳寄悠冷笑,眼泪却顺着眼眶落了下来。”我会如你所愿,断的干干净净。“
结局'VIP'
大红的帷幔,大红的双喜,众人皆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
孟竹旸从淮王府出门,直奔李掌柜的客栈,进门看见的就是这副光景。
冷颜一身大红的蟒袍站在客栈的中间,众人看见孟竹旸过来,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大婚?”
“是。茆";
孟竹旸的拳头攥的死紧,不等他再说什么,新娘就从二楼的阁楼下来,陌漓牵着柳寄悠的手,走的缓慢。
孟竹旸愣神,看着柳寄悠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每一步都像是落在了他的心上,锥心刺骨,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孟竹旸的身上,孟竹旸面无表情蚊。
耳边是凤求凰的乐曲,眼前是猩红一片。
她要成亲了……
孟竹旸几乎疯了,大步走了过去,他恨不得将那刺眼的红盖头扯开,那满身的红袍像是漠大的讽刺。”柳寄悠,我有话跟你说。“
孟竹旸扭头走到了客栈外面,柳寄悠掀开红盖头,冷颜伸手抚着他,将人送到了门外,看了一眼两个人,然后转身走了回去。”你什么意思?“”要成亲啊,你看不出来?“
柳寄悠淡笑,那红嫁衣证明她此言不虚,孟竹旸伸手拉住她的手,却被柳寄悠躲开。”为什么?“
孟竹旸看着落空的双手,抬眸看着她,柳寄悠冷笑。”怎么,聪明如梁王居然猜不透?要嫁人自然是喜欢,不喜欢就算是嫁了,迟早也要离开。“
孟竹旸一把握住柳寄悠的双肩,唇角,是绝望的笑颜。”我费尽心机,从安陆到瓦剌,求的就是你这样一句话?“”那王爷想听什么,说给我听听,我转述给王爷。“
孟竹旸怔住。最后不过凄苦一笑。颓然的放开她。
“你想要什么,只消说出来就好,何必如此非如此大的周章?”
“我想要王爷永永远远的离开我,永世不相见,王爷也能应了我?”
孟竹旸后退一步,抬眸看着柳寄悠,柳寄悠表情清淡,无伤无怨。
这便是他舍了命想要护着的女子。
杀人,也不过是一刀而已,她如此轻巧的一句话,就将他置于死地。
“应,怎么不应,既然你喜欢,那就应了。“
孟竹旸将脖子上的玉佩扯掉,递给了柳寄悠。”这东西,我受不起。“
孟竹旸伸手,柳寄悠却并未接过,玉佩哐啷一声掉在地上,转瞬既碎。
柳寄悠低眉,孟竹旸是错愕。
玉佩当如此,更何况是两个人。
孟竹旸转身离开,丝毫没有眷恋,柳寄悠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听着孟竹旸的脚步,一步,一步,直到远了,听不见了,才敢开口。”后会无期……“
眼泪掉落,最后,竟然是一片清明,她看见那一身破烂的锦缎挂在孟竹旸的身上,看见他站在远处望着她,看着他转身,上马,看着那一抹苍白消失在荒芜的街头。
没有办法给你更多,所以,放你走……
手指被冷颜握住,柳寄悠扭脸,冷颜将人抱在怀中,柳寄悠才敢哭出声响。
×
公元一四四一年,正月初十
瑞雪丰年,这一年大雪,整整从初一落到了初十,仍未有停下的意思。
江南的雪,即便是落下,也都不觉得寒凉,年尚且没有过完,屋外随处可听见噼啪的鞭炮声。
安陆梁王府上,自然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
孟竹旸费力的推开窗子。
漫天的风雨顺着窗户刮了进来,雪片打在脸上,有些疼痛。
“爷,您开什么窗啊,这天寒地冻的。”
墨竹赶忙将窗子关上,孟竹旸不做声,他只是想看看,那掬悠苑,什么时候能住上人。
“她今年还在瓦剌过年吗?”
孟竹旸坐在暖炉旁,手放在暖炉上也感觉不到温度,苍白的脸上几乎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
墨竹拿出一件皮裘给孟竹旸搭在身上。
“搭的这么暖和,怕是一会儿又睡着了。”
孟竹旸回眸,淡笑。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们不说,孟竹旸也都知道。
“王妃今年在杭州过年,锦悠姑娘跟秦二少爷年前才成婚,今年正式热闹的时候。”
“恩。”
孟竹旸淡淡的应了一声,三年前瓦剌一别,如今已经是一千二百六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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