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命不放》第66章


她张开双臂扑到床上,脸深埋进床单,一吸气,他的气味就充满整个胸腔。
只有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她才能把自己压抑的情感表现出来,享受这片刻的满足。
由于实在是太放松,她差点沉沉的睡过去,好在眼睛即将完全闭上的前一秒她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立刻惊醒过来,坐直身体,眼睛呆看着正前方象牙白的墙壁,分外恍然,如梦似幻。
于是乎她失魂落魄地回了家,没脱衣服就坐进浴缸,用发抖的双手扭开水龙头开始放水,看着水面一点点上升,身体一点点没入水中,最后每个部分都被冰凉的水覆盖。
她憋气,不再呼吸,憋到最后真的快要窒息,把头伸出水面剧烈地咳嗽,趴在浴缸边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别提有多狼狈。
她突然讨厌起自己放松警惕的模样,厌恶那个在气息里沉沦的自己,那是一种立场不坚定的表现,和她当初立下的决心是相悖的。
果然,她终究是个矛盾的个体,想要得到那份情感,却又害怕又一次被伤害。
所以,从那之后,她全身心继续过自己的颓废日子,把清醒状态下的每一秒钟都填满,就连睡觉时也强行让自己去想白天看过的小说情节或者电视剧的细节,她的生活,不该再为江谦留出位置。
她有想过去找景北齐寻求帮助,可一想到他身边有个许泠雨她就迟疑了,总觉得自己会给他添更多的麻烦,之前已经麻烦过他一次了。
一天早上她莫名醒的很早又不想起床,摸到手机打开微博一刷新,刷出了好跳转发同一条新闻的微博,那条新闻的标题是:长景总裁被捅入院。
长景的总裁,就是景北齐。
作者有话要说:
、五四 end or beginning(2)
end or beginning(2)
景北齐睡到半夜被渴醒,起床到厨房喝了水,回房间的路上拐去了隔壁房间想看看许泠雨,可是轻手轻脚打开门走到床边才通过身后的光线发现被子是掀开的,拖鞋好好的放在床边,本该乖乖在床上睡觉的人却不见了。
他立刻就慌了,一边大声唤着“渺渺”一边打开每间房间挨着找,可是把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人,于是他又冲回房间拿起手机拨出许泠雨的号码。
很快线被接起,他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些,但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朝手机里怒吼道:“渺渺,你在哪里!”
“我在楼顶,”许泠雨的声音轻飘飘的,就像在叙述一件极其自然的事,“景北齐我跟你说,我做梦了,我梦到了渺渺,她就站在我面前,对着我又哭又笑,我害怕……”
许泠雨报出了自己的位置景北齐就没耐心再听下去,摁掉了电话,一阵恐惧从脊髓往上窜,直窜进心脏,她就算是做了难受的梦,叫醒他不是更好,干嘛要大半夜的跑上顶楼天台,是有什么想不通的!
自己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只剩下急促的“嘟”声,许泠雨惨白一笑,看着眼前黑夜笼罩下城市四处点点闪烁的星光,目光冷至零度以下。
她是真的做梦了,是个噩梦,是个让她哭醒过来的噩梦。
她梦到的是渺渺自杀的那一天。
那是在春夏交接某一天,那天天气很好,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她的心情也很好,因为渺渺少有的找她逛街,她们约好了在市中心的一家甜品点见面。其实她有注意到通话里渺渺的语调怪怪的,可她当时光顾着高兴去了,约好时间地点就兴冲冲地挂了电话,没有多问一句。
她特意提前出了门,可在半路上遇到了两车相撞的车祸,堵了大半个小时的车,她有给渺渺打电话想给她说明情况,想告诉她自己会迟到一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机就是打不通,第一次是“正在通话中”,而后的几次是无人接听,没办法,她只能心在里干着急,告诉自己由意外事故造成的迟到,渺渺肯定是不会怪她的。
不,不论她解不解释渺渺都不会怪她。
渺渺就是那样的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任何事情无条件接受,无条件理解,就算心里再不好受也不会说一个字,嘴唇咬破了也只会继续默默忍着。
——但人总是这样,对于自己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总以为是理所当然,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毫无预兆地就彻彻底底失去,才会发觉之前自己的忽视有多伤人。
她好不容易在附近的地下停车场找到车位,停好车后急急忙忙就往甜品店赶过去,又打了给渺渺打了好几次电话,可依旧没人接。
她小跑到了甜品店所在商场门口的广场,离大门不过数十米的距离,前一秒眼前都还没有任何异样,但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一个黑影就在视野中由上到下一闪而过,她还没能反应过来,原本井然有序的人群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发出刺耳尖锐的尖叫,有人神色恐惧地慌忙跑开,有人往围成了一个圈子,而她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眼看着人群越来越乱,还出现了一个圈子,于是她拨开一个个阻挡她前进道路的人,挤到了圈子的内层,只是往地上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她整个人懵了,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耳边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身体的力气全数被抽干,陡然滑落到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倒在地上血泊里那个脑袋都摔开了花的人就是渺渺,她没有认错,也绝对不可能认错。
渺渺是从大厦顶层跃下摔死的,就死在她面前。
**
景北齐推开顶楼天台的门即使是在黑暗里,他依旧远远地就看到了许泠雨的背影,她就坐在栏杆边上。这是景北齐最怕的一种情况,他一边朝许泠雨快步走近一边对她大喊:“渺渺,下来!”
许泠雨将自己的神思从记忆里抽出,听到景北齐叫自己,缓缓回过头,看到他向自己走过来,脸上的表情看不分明,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既像是在笑,又像快哭的模样,语调依旧平缓:“景北齐,我叫许泠雨,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叫我渺渺,我不叫渺渺,也不是渺渺。”
“好好好,你不是渺渺,不是渺渺,许,许,泠雨,你先下来好么,别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快下来……”景北齐走到距离许泠雨一臂多远的地方就不敢往前走了,伸出手臂要去抓她,他怕自己再走近她就会转回头,直接跳下去。
“你为什么不往前走了?景北齐,你怕了?你怕我会跳下去?”
“渺渺,你下来好不好,我求你,你快下来,只要你下来,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景北齐的声音开始颤抖,手颤抖起来,他明明是可以碰到许泠雨的,但他的手却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僵住了,不管如何用力都无法再往前伸。
“我跟你说了,不要叫我渺渺,我不是渺渺!”许泠雨突然发起火来,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只要再叫我一声渺渺,我就跳下去!”
“好,对不起,我不叫了,我再也不叫了,再也不叫了……”景北齐赶紧答应。
许泠雨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了些,声音恢复平静,眼睛变得有些空洞,“景北齐,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么?”
“你问。”
“你明明早就知道了我是谁,为什么,为什么却始终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让我在你身边,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接近你的目的?”
景北齐无力地垂下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说他从来没有好奇过那肯定是假的,只是每一次想到他都会刻意避开或者说服自己不要继续想下去,因为真相必然是残忍的,老天怎么可能会在机缘巧合之下让他遇到一个和渺渺那么相似的女孩,不仅仅是长相上的相似,还有整个人的感觉,总会让他一次次产生错觉,错以为渺渺就在他身边,从来不曾离开。
“你说啊,为什么不说,这个问题很难么?”
“渺……泠雨,我告诉你答案,但前提是你先下来。”
许泠雨拒绝,“不,你告诉了我,我再下来。”
“景北齐,那你有想过我为什么要接近你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许泠雨便自己说,“我想看看害死渺渺的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渣,给渺渺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她执迷不悔,甚至最后要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你知道么,渺渺就连在日记里也没有提你名字半个字,你的代称不过就是个‘你’或者‘他’。日记是一个人最私密的东西,可她都不愿意把你的名字写上去,仅仅只是记在心里,可见你对她来说有多么特殊多么重要,她多想让你只是她一个人的!她真是傻啊,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完完全全拥有另一个人呢,但她还是想到了办法,用死亡让你一辈子都忘不掉她,然后你就永远都是她的,谁也抢不走。为了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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