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官途》第645章


说罢,俩人头也不回出了门。
司徒洋定定看着俩人离开,然后转头对陈明道:“龙叔这个老鬼,恐怕是想找我们算账了。”
陈明担心道:“你说他会不会……”
司徒洋摆摆手道:“警察盯得那么紧,他不敢乱来,否则岂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陈明无精打采道:“洋哥,现在看来,就算龙叔不找我们麻烦,警察也会找我们麻烦,事情看起来是越来越糟糕了,怎么办?”
司徒洋心里也慌,不过他毕竟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此时颇有些当老大的气概,大声道:“怕什么怕!?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天上掉不下树叶砸不破脑袋!走,咱们去会会龙叔,看他说什么。”
一个小时后,庙街天星茶楼门口,司徒洋从车里下来,抬头望了一眼天星茶楼的招牌,然后缓步走进门口。
天星茶楼是一家老式的港式茶楼,不想新酒楼那样富丽堂皇,而是保留了一种民国时期茶楼的味道,茶楼伙计依旧是提着大茶壶到处走,穿着白色的工作服,推着一车烧麦和茶点的大婶吆喝着穿梭其中,许多顾客甚至是提着鸟笼上来,都是清晨出去遛鸟,然后顺道上来喝茶的中老年人多。
天星茶楼东南角一处,龙叔自己坐在一张小圆桌旁,提着鸟笼冲笼子里的八哥吹着口哨。
像他这种老江湖,虽说出来道上多年,但是思想依旧是保守,一切西式的茶楼都不愿意去,还是最钟情这种场合。
其实来这种地方并非完全出于爱好,看起来,这种没有包间的地方谈事很容易走漏风声,实际上很多人不知道,这种地方其实相对西式的餐厅和酒楼更安全。
第一这里地方小,一眼就看看完整个场子,来这里的都是熟客,如果警察敢混进来,很容易被发现。第二是这里人声鼎沸,十分嘈杂,就算警方用监控设备,也很难监听。还有一点是,庙街龙蛇混杂,巷子多,四通八达,光天星茶楼就有三个后楼梯,要撤也容易。
司徒洋以前和龙叔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谈事,他上了二楼,目光很自然朝东南角的桌子上看去,这是龙叔每天固定的桌子,就算人没到,茶楼老板也留着不敢给别人坐,随时恭候。
东南角除了龙叔的那张桌子,周围还有两桌人在喝茶,不过司徒洋一眼就看出来,那都是龙叔的马仔。
走上前,司徒洋一拱手,笑眯眯问候道:“龙叔,别来无恙啊!”
龙叔见是司徒洋,斜着眼看了一下他,手里的雪茄一指:“坐啦。”
司徒洋刚想坐下,旁边一个人忽然站起来,拦住也要跟着一同坐下的陈明,指指旁边的桌子:“你坐这边来!”
陈明吓了一跳,赶紧走到旁边桌子坐下,显然龙叔想和司徒洋单独谈谈。
司徒洋看着陈明坐下,心想龙叔果然是来者不善,不过他心里也有数,如今警察就在楼下,龙叔就算对自己私自找丧狗做事,留下一个烂摊子给他收拾的事情不满,也不会选择现在动手。
他讪笑着说道:“龙叔,那个是我朋友……”
龙叔也不正眼看他,依旧逗着鸟,说:“那边坐的,也是我的朋友。”
司徒洋笑容一僵,不过人已经来了,事已临头,倒也没事很么好怕,豁出去就是了。
人大马金刀往龙叔面前一坐,自己伸手拿过茶壶给自己倒茶。
茶倒了一半,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两声:“砍了他!砍了他!”
虽然茶楼里嘈杂得不行,可是这叫声却十分清脆尖锐,像是一个人捏着鼻子在叫唤。
司徒洋顿时吓得手一抖,茶水一歪,倒在自己手上,烫得他哇哇大叫,人像踩了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整张脸都白了。
这个龙叔,居然敢在这里下手!他疯了么!? 
第748章 逃出香港
正当司徒洋魂飞魄散,以为龙叔老羞成怒,竟然在这种公众场合对自己下手之际,忽然发现身边所有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整个茶楼里气氛依旧,没人拿刚才那番叫声当一回事。
“嘿!你慌什么慌?”龙叔又歪过脑袋,饶有兴致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司徒洋,道:“是我的八哥在叫。”
说罢,冲着笼子里的八哥教训道:“什么不好学,整天学砍人,又没见你吟几首唐诗来听听。”
教训完八哥,转过头对一脸无地自容的司徒洋道:“你坐,放心,我要砍你也不是在这里。”
司徒洋怏怏地坐下,觉得十分丢脸。
龙叔又道:“今天叫你过来,我想你心里很清楚是什么事。你找丧狗直接在我地盘上搞事,这不合规矩吧?”
司徒洋见龙叔兴师问罪,心中自然紧张,所幸是丧狗已经跑得不知所踪,这事暂时死无对账,于是搪塞道:“龙叔,我也不知道丧狗这么大胆,我是朋友托他办事,本以为他会问过龙叔您,没想到他竟然擅作主张。”
龙叔端着茶杯,边抿边道:“噢?!是吗?是丧狗自作主张?”
然后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是聪明人,丧狗跑路了,你就来个死不认账,对吧?”
司徒洋勉强笑道:“龙叔,这哪的话?我一向都很尊重您老人家的。”
龙叔目光一冷,像两把刀一样剜过来,说:“尊重?不要在我面前卖乖。你们闹出个大头佛,现在差佬拿我开刀,问我要人。我在铜锣湾和尖沙咀的大档都被扫了不少,就连骨场也天天有警察上来放蛇,深圳那边的公安又扫了我几个外围的点,我最近损失惨重,而且没一口好饭吃,这就是你说的尊重?”
司徒洋心里微微一颤,道:“龙叔,这事跟我真的没关系,我只是牵线,至于丧狗有没有同你商量,我真的不知道。”
龙叔伸手夹了一个虾饺,塞进嘴里,十分享受地嚼了几下,道:“知不知道我不管了,现在差佬逼我交人,我得有个交代。”
司徒洋道:“要不这样,龙叔你最近损失多少,我给你赔了就是。”
龙叔本来已经软下去的目光再一次冷了起来,盯着司徒洋道:“哼!我姓龙的虽然不是什么富豪,但也不缺你这点钱。你以为这年头,什么事都能用钱摆平的?你这么厉害,你去送钱给警署那帮差佬让他们不要来查我看看!”
司徒洋被他骂得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
龙叔继续道:“现在你们这帮年轻人,眼里只有钱,都忘了道义俩字怎么写,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们恐怕自己都没谱。之前丧狗刚红起来,有些得意忘形,我就同他说过,不要见了钱就不要命,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些生意不能接,可是他就是不听,你看,现在和你一起搞出这么多事。”
司徒洋道:“龙叔,咱们有话好说。”
龙叔道:“没话可说。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自己去警署认罪,扛下这单事,我和差佬之间就算我完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第二,你可以当我说话是放屁,不过我警告你,以后出门就小心点,别以为能躲得掉,就算你被差佬抓了,入了册,里头也会有人照顾你。”
司徒洋脸色十分难看,央求道:“龙叔,不用做得这么绝吧?你这根本就没给路我走。”
龙叔哼哼道:“没给路你走?谁给路我走了?你们做这些破事之前,有没想想过给路我走?”
司徒洋道:“要不这样,龙叔,你的损失我加一倍赔偿。”
他竖起食指,在空中一顿,道:“加一倍!”
龙叔十分鄙夷看着司徒洋,良久才道:“我都说了,你们这种人就是以为钱能解决一切问题。我知道你这几年走私赚得盘满钵盘,不过有些事情是规矩,不是钱能解决的。如果今天有人瞒着我做事,不用问我,时候给钱了事,那么以后谁都可以这么做,我这个龙头老大还当来做什么?还不都当我是死的?”
司徒洋这下总算明白了,龙叔这种老江湖,损失钱财还是小事,有些是江湖规矩,破了他以后就管不了手下。
想到这里,汗水涔涔而下,龙叔给的两条路,自己必须选择一条。如今情况看来,香港真的没自己的立锥之地了,黑白两道都盯得自己死死的。
忽然怨恨起刘小建来,这事本来就是刘小建要泄私愤,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去帮他找丧狗,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现在倒好,自己被困在香港,刘小建自己溜之大吉,早不知道跑哪逍遥去了,丢下这个烂摊子让自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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