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你姗姗来》第54章


Kenny的嘴巴张得更大:“他三,我们七?”
俊秀的眉头轻动:“是。”
Kenny不再说话了,依赫连的脾气,但凡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止,看来他这次是铁了心要跟夏烟容离婚了。
雨已经越下越大,赫连独欢站起来穿好了外套,对Kenny说:“不着急回家的话,一起喝酒。”
是Kenny找的酒吧,名字叫做安吉拉,这种地方赫连独欢来的并不多,倒是Kenny比较爱玩,工作之余常带朋友来这里喝酒唱歌。刚进酒吧,就有几个穿着吊带衫的年轻女子迎上来,笑着喊Kenny“亲爱的”,当然也有人把目光投向旁边更加帅气沉默的男子,眼前那些女子就要粘上来,Kenny赶紧伸手一挡:
“妹妹们自己去玩哈,我今天有事。”
“一起玩玩也不错啊。”冷清清的一道声音传来,Kenny傻了,扭头看,竟真的是一向谨慎自持的赫连独欢,嘴角噙着玩味的笑,眸子中的深光被陆离璀璨的灯光耀的看不清楚,他转身潇洒走开,下一刻,那些花蝴蝶一样的女孩子自然尖叫着疯狂地扑了过去……
Kenny立在一旁看着坐在美女中间不停喝酒的赫连,不停地叹着气,他这是自我放纵么,是自我麻醉么,真的是那个女孩子,伤了他的心么?
赫连,你怎么会变得如此落寞?
是的,他明明也是笑的,俊美的脸上,唇角微微下陷便是一抹勾魂摄魄的笑容,他的目光那样温柔,薄醉的面容在灯下,是如此的动人,可是那周身喧嚣背后的寂寞,竟是谁能懂呢?
他丢下公司的年中会议一路追到昆明,却再也找不到她的踪影,林落白,也是铁了心的不再想他了吧,那么倾心的付出,也许在那个女孩看来,只是有钱人玩的一场游戏,受伤的是她,被侮辱的是他,那个该死该遭报应的人,是他赫连独欢。
眼前的脸,那么妖艳那么媚俗,没有一张是她水莲花一样的脸,喝了无数杯酒的男人突然厌恶地抽身而起,将那些女人摔在了沙发里。
“赫连!赫连!”
Kenny追上去的时候,赫连独欢已经大步出了酒吧,等他想要上前替他开车的时候,他已经径自将车开走了。
大雨过后的公路上,空气带着泥土和花香的潮湿,赫连独欢把车开的很快,他喝了酒,头有点晕,但车窗外的风疾烈地冲进脑中,是一种痛,也是一种清醒。
第四十七章 我确定,能给她幸福2
他一路风驰电掣地回了家,回到那栋乳白色的宽阔豪华的大宅里,推门而进,复古高雅的大厅空旷寂寥,有风穿堂而过,深紫色的流苏窗幔扬扬飘飘,似戏子水袖翩跹长舞。
头顶的水晶灯幽幽地亮着,整座房子像一片华丽而荒芜的墓场,他立在门口,甚至已不记得,是有多久没有踏进过这里了。懒
耳畔传来袅娜幽细的吟唱,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寒冷,但他却好似已经习惯了,脱掉被雨溅湿的外套挂在门口,他穿越整个客厅,慢慢向楼上走去。
雕工精致的意大利红木旋转楼梯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夏烟容的剧照,这张是杜丽娘的扮相,那张是白素贞,也有崔莺莺,也有杨贵妃,那些或华贵或飘逸的戏服穿在她身上,衬着那张婉约清瘦的脸,也曾让他蓦然动过心弦吧,那些模糊了踪迹的年华,总是让人心生感慨。
赫连独欢走到楼梯转角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一张照片上,久久不曾离开。
那是他和夏烟容唯一的一张合影,也是登记结婚时的照片,几年前的他,还那么年轻,眉目清俊,目光淡然。而她,一头齐耳的黑发,羞涩惶恐的脸上化了不适宜的浓妆,他记得当时的自己是十分鄙夷的,但却不曾说什么,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他甚至没有同她拍一套婚纱照,只是给她一个轰轰烈烈的婚礼,给了她一个让无数女人艳慕的名分和梦想。虫
当时只有几寸大的证件照片,却被夏烟容拿来放大,裱了相框那么郑重其事地挂在墙上。
赫连独欢抬手,将照片从墙上取下来,轻轻扣在楼梯拐角的红木高几上。
细细的唱腔是从卧室传出来的,赫连独欢不用看也可以想象,此刻的夏烟容必定是浅粉黛浓施小妆,穿了绣着桃花的戏服,甩着刺有荼靡的水袖,一个人在卧室中婉转咿呀。
“翠凤毛翎扎帚叉,闲踏天门扫落花。恁看那风起玉尘砂,猛可的那一层云下,抵多少门外即天涯。”
“恁休再剑斩黄龙一线差;再休向东老贫穷卖酒家。恁与俺高眼向云霞,嗳洞宾呵,恁便得了人须要早些儿回话。嗳,若迟呵,错教人留恨碧桃花。”
唱的是《邯郸梦?扫花三醉》,赫连独欢对这几句印象很深,《红楼梦》里,群芳寿宴那一章,芳官儿也曾唱过这一段。
他沿着阶梯上了楼,门,半敞着,透出黯淡不清的光线。
“烟容。”他推开门进去,带入房中的是一阵浓浓的酒气。
灯光下细柔的背影缓缓转了身,跟赫连先前的猜测略有出入,夏烟容并没有粉面勾勒,极素净的一张脸在灯下泛出白玉样的光泽,苗条玲珑的身子包裹在一件宽大的丝绸睡袍中,一枝碧桃沿着胸口斜斜蔓至袍角,她赤着脚站在一面镜子前,脸上,意兴阑珊。
甚至对他的归来,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惊喜,美丽的丹凤眼微微垂下,她说:
“你怎么,喝醉了呢?”
赫连独欢走了进去,说:“我没喝醉。”
两人的目光在突然静窒的空气里交汇了几秒,终究是他选择了逃离,那样浓烈的目光,他是经受不起的。
“我去给你倒水。”夏烟容美丽而苍白的脸上僵硬的没有表情,挪了挪双脚,她往门口走去。
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夏烟容立在那里有些惊喜有些无所是从,苍白的脸一瞬间转成淡淡的绯红,她望着他深邃动人的眼睛轻轻说:“今晚……就在家里住,是吗?”
赫连独欢牵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下,对她,他的语调总是轻柔的,那么薄脆的一个女人,他总觉得她天生就该活在画里,活在戏里,而不是存在于他真实的生活当中。
“我们谈谈吧。”
松开手的一瞬间,夏烟容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她有多贪恋这个男人手指的温度,身上的气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悲哀而又平静地盯着这个男人冷静而英俊的脸,心中一遍遍叫嚣着一个声音:
赫连独欢,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好呀。”她淡淡笑起来,坐在那张宽阔的大床上,目光在他的脸上、身上一寸寸地滑过。
“我们有大半年,没有这么近的挨在一起坐了吧。赫连,你还记得上次你睡在这张床上……是什么时候吗?”
夏烟容娇小的身子缓缓躺下,已经长到腰部的黑发卷卷地缭绕在肩头,她伏在枕畔,丝绸睡袍顺着肩头滑下,默默散发着无声的寂寞和美好。
可是赫连,你再也不会为我的美丽动心了吧。
手指轻悄悄地抚上他的后背,顺着衬衣的纹路缓缓下滑,像是一种信号,也像是一种诱惑,她将暖暖的气息漫入他的耳畔,似一条游动的蛇:
“赫连,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那一次和今天一样,下着大雨,你在我爸爸的墓碑前,醉倒了,你流了眼泪,你抱住我向他忏悔……雨那么大,是我将你带回家的你还记得吗?”她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晕红,不管此刻这个男人有没有回应,她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那一晚,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赫连,从我把自己交给你的那刻起,我就在心里发了誓,这辈子我生是你赫连独欢的人,死是你赫连独欢的鬼。”
“所以……你……不要白费力气,我夏烟容哪怕死了也是要入你家祖坟的。我,不可能和你离婚。”她那么明白,脸上的微笑阴凉的耍种冈诓恢痪跫湟丫饪撕樟阑冻囊碌目圩樱槿崛羯叩闹讣馇崆嵘ü男靥牛难倘莩牌鹕碜油蝗淮由砗蟊ё×怂?br />
“你不要这样。”他依然直挺挺地坐着,抬起手想将她推开,但她立刻纠缠了上来,原本就宽松的睡袍顷刻间滑落下去,露出冰雪般皎洁的肌肤,赫连独欢猛地推了一下,从床上站起来,僵着声道:
“烟容,你清醒一点,我不爱你。”
“那你爱谁?那个小贱人是不是?”夏烟容的声音立刻变得尖锐,眼中的柔情也瞬间化作了仇恨:
“你在外面做什么我能不清楚,如果你跟她只是玩玩,好,我可以容忍,我可以扮演一个瞎子聋子哑巴,但若是你为她……跟我离婚,赫连……不可能!除非你……一刀杀了我!你……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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