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你姗姗来》第64章


独欢,谢谢你。即使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幸福。独欢,爱你是我一生做过最好的事。
爱到疯,爱到死,终究不后悔魁。
今天早上,当你还在梦中时,我和落白有了一次长谈。她的话让我明白了很多。我是多余的,对。我不该横亘在你们之间。哪怕我已身患绝症,哪怕我只是想临死之前得到最后的温暖,但我明白,我阻碍了你们驶往幸福的船。
独欢,我走了。来生再见。
烟容绝笔。
赫连独欢看完最后两个字,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夏烟容走了,留下一封“绝笔”走了?
不,不!
他拿出手机迅速给她打电话,手指颤抖的好几次拨不出号码,可她的手机在卧室里响起来,赫连独欢绝望地又给林落白打瀑。
什么是“她的话让我明白了很多……”什么是“我不该横亘在你们之间……”
他几乎是怒吼着对她道:“林落白,究竟你对她说了什么?”
林落白正挤在人群中看公告栏上贴出的志愿者名单,周围太吵,她不得不单手捂住另一只耳朵:
“赫连,你说什么?”
赫连独欢愤怒地捏皱了那封信,声音冷得吓人:“你给我马上回来!夏烟容走了,留下遗书走了!”
周围吵吵嚷嚷,林落白却清晰地听到了这一句,她呆在原地,头顶的阳光白花花地刺着眼睛,她到底没看清,那一行名单里有没有自己。
“林落白,有你名字哎!你的支教申请通过了,恭喜啊。”不知是谁给她打的招呼,林落白脚步艰难地从人群挤出来,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赫连独欢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跟她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她真是百口莫辩,和夏烟容一起看日出的时候,她不是一直在沉默吗?
而只有夏烟容不停地说,或哭或笑,时而咒骂挖苦,时而苦苦哀求,林落白能体会到夏烟容对自己深深的恨意,也能感觉到那个可怜女人的绝望心情。
可是,她能怎样?她只能保持沉默,在公园的石阶上,旭日从东方的地平线上慢慢升起,那些绿树红花沉浸在晨光中的那一瞬,夏烟容终于平复了癫狂。
在霞光中,林落白转头去看夏烟容,那一刻,她的美丽,触目惊心。
她的玫红长裙与晨曦融为一体,薄雾散去,她的脸上浮现出妩媚而健康的红晕。
林落白到死都不能忘掉她说的那些话,“林落白,你太小看我了。我没你想象中的可怜,我也没得癌症,跟你们住在一起,我是故意的,我要重新夺回独欢,不管他爱不爱我,我绝不会让你们甜蜜幸福的在一起。”
“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等林落白反应过来,便飞快地跑出学校,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一路上她给赫连独欢不停地打电话,想对他解释早上的事,可是他一直不接。
各种情绪交织心头,她只能盼望着出租车快点到达,她能早点见到赫连独欢。
前面遇上了堵车,普陀区的一座天桥下车流熙攘,喇叭声响成一片,出租司机恼火地下去查看,过了一会儿却摇着头回来了。
“师傅,路什么时候能通?”
“前面出事了,谁知要堵到几点。”
“什么事?”林落白着急地从车窗内探出头看。
“一个女的从天桥跳下来,摔死了,一个男的抱着她,血流了一大片……啧啧,一大清早的,真倒霉。”
眼皮狂跳,而手中的电话终于通了。
赫连独欢接了电话,声音遥远的似冰川般漠然,林落白惴惴不安地解释道:“赫连,对不起,我堵车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不必了。你不用回来了。”
他的突然淡漠令她十分不安,林落白只好从车上下来,徒步穿梭在车辆的缝隙中,“赫连,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去。”
她握着电话一边跑一边说。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他似是一声重重的叹息,之后听筒变得无声无息,林落白握着沉默的手机,在巨大的喧嚣包围中感到迷茫的无所适从。
她不明白,既然夏烟容说过要重新夺回赫连,又为何会突然离开?
怀着满腹委屈和迷惑,林落白终于快跑到天桥底下,转过路口就到家了,她的目光却在这时被车龙尽头的一幕情景所钉死。
她懵了,因为看到了赫连独欢。
他坐在地上,白衬衣上除了沾染的灰尘,还有大团污浊的红,像暮春残艳的牡丹,他的头垂着,两只修长的手臂里紧紧抱着一个女人,不,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的尸体。
林落白简直不能相信,早起还跟她一块坐在石阶上看日出的美丽女子,这一刻已经魂飞魄散,她的躯体残了断了,血从她玫红的裙子下大片大片地涌出来,汩汩地淹没了林落白的呼吸。
她捂住嘴脚步沉滞地走过去,却不敢再挪动半厘米。
赫连独欢扭过了头,脸,是比此刻上海的天空还苍白的颜色,“我赶来的时候,她正从天桥往下跳,在空中她张开双臂,像一只飞翔的蝴蝶。”
他的声音干涩缓慢,林落白看不出他的悲伤,只看到他幽深的眼睛里,有类似迷茫和空洞的神色,那是她在强大冷静坚忍的赫连独欢身上从不曾看到的神色。
她死了,死了的夏烟容终于躺在爱人的臂弯里,可她仿佛仍未如愿,双目是大睁的,赫连说:“她死的惨烈,死不瞑目。是我……负了她。”
第五十三章 爱情的蝴蝶,飞不过海洋6
她死了,死了的夏烟容终于躺在爱人的臂弯里,可她仿佛仍未如愿,双目是大睁的,赫连说:“她死的惨烈,死不瞑目。是我……负了她。”。
林落白想抚慰这个高大却又虚弱的男子,刚刚弯下腰,手还没触到赫连的肩膀,她忽然惊叫一声,恍惚中她看到夏烟容的嘴角朝她露出一抹微笑。
那笑诡异地令人毛骨悚然,林落白惊恐地连连后退,耳中突然充斥着她阴郁的话语: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息得到!
这是阴谋,赫连,这是夏烟容对我设计的阴谋,她用天桥上的纵身一跳,成全了对林落白和赫连独欢爱情的诅咒。
林落白感觉喉间像塞满棉花,又干又痛,她艰难地问:“赫连,她根本没得癌,是不是?魁”
赫连独欢闻言蓦然转眼,那目光锋利地像把剑,惊诧、质疑、失望,瞬间毕现,林落白的猜测不由被他动摇,声音虚弱地问:
“夏烟容只不过是想从我手里把你重新夺回去。”
赫连独欢苦笑起来,眉间仿佛苍老十岁,他沾满血迹的手从衬衣胸前的口袋的拿出一张纸,递给她,说:
“我没想到你这么想,难怪,烟容她会……”他顿住,怀里失去呼吸的人已经身体冰凉,他慢慢也恢复了理性,警车呼啸着逼近,道路渐渐疏通,林落白拿着那张给家属的病危通知单,一脸懵懂。
真的是癌,可夏烟容为什么要骗她?林落白想不通。
赫连独欢将夏烟容交给了前来处理事故的警察,他也要被带去调查,临走时他对林落白说瀑:
“我是个罪人,落白,你回去吧。”
林落白揪住他的衬衣袖口,急道:“我也跟你去警局,有些事我必须要解释,不然你永远不会原谅我,相信我!”
“不要来。”他握了握她的手,那么冰凉的指尖,没有半丝温度,林落白被冷得心尖都寒透了,赫连独欢的眉眼又恢复了当年的淡然和柔:
“落白,我累了。”
他转身上了车,围观的人有的在窃窃私语,从他们的表现和对话上来猜测几人的关系。林落白站在原地,风打乱了头发,脚下是一滩凝固的血渍,干涸了她往爱情彼岸泅渡的海域。
赫连独欢没将夏烟容的遗书给林落白看,他对她温柔如昔,只是有些东西像洪流之后的浅河,慢慢的,就薄了。
支教的通知很快下来了,林落白一直不曾将这件事告诉赫连,至如今,她更不知如何开口。
甚至连怀孕,她也再找不到机会对他说。
林落白想,会不会赫连独欢对自己的爱从此转化为恨了呢,会不会连带她肚里的孩子,他也会不再喜欢?
相处开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林落白觉得累,也从赫连独欢的眉目和沉默中看出了他的疲惫。只是谁也不舍得放手,谁也不忍心退缩。
在夏烟容选葬何地的问题上,林落白和赫连独欢还是起了争吵。
一夜未眠的赫连独欢眼底血红,客厅的地板上扔了一地烟头。林落白清晨起来,一眼看到他颓唐而憔悴的样子,又生气又心疼。
她走过去将他从沙发里拉出来。
“我们今天去个地方。”
赫连独欢疲倦地看了她一眼,掐灭手里的烟,淡淡笑道:“去哪儿,这么急。”
“民政局。”林落白抬起睫毛,平静地望着他。
赫连独欢的眼睛里立刻写满问号。
林落白见他一副僵滞的样子,不由冷笑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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