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夫和他的饲养员》第47章


钟杭翻身下了躺椅,站起来的时候还因着血液往脑袋上冲晃了一晃,门口刚刚敲门的人刚没了动静,然后又是一阵更急促的叩门声,钟杭刚走到门口打开门拴,一张意料不到的脸就猝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是谁o(* ̄▽ ̄*)ブ
猜对也没奖
第50章 四九
粉钗朱环,云鬓乌然,白湖色夹绒绉裙外罩雪白狐皮披风,伴着一股子精细研磨的香粉味一道扑面而来,叫钟杭就着开门的姿势愣在了原地,原来,方才叩门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多日不见的汪筇芝,汪家二小姐与她爹汪员外。
今日的汪筇芝明显精心打扮了一番,描眉涂唇的,说实话,她长得并不赖,甚至可以说的上好看,只是过尖的下巴与她那挺直的鼻梁和薄而无肉的鼻尖,加上微凸的颧骨,凑在一起就总隐约叫人觉着有股子刻薄的气场。钟杭略促狭地想,可能是因为她总是乖张尖酸的性格,导致的相由心生吧。而汪员外看起来就更像个彻底的商人,身躯肥硕,但眼圈底下略有乌青,鼻头发红,嗯,面色干焦,官禄宫低陷,果然是肾虚没跑了!一不小心钟杭的职业病就发作了,等他辅一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与汪筇芝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许久,想起他们之前算得上糟糕的纠葛,想必现在找上门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回神的钟杭迅速且面无表情地试图将门关上,却被汪筇芝带来的下人眼疾手快地撑住了门。
“钟郎,你还在气我吗?今日我非要跟着爹爹来这穷乡僻壤的地界,就是为了来给你当面道个歉,好叫你原宥则个。”没等站在她身边的汪员外说明来意,汪筇芝便抢先娇滴滴地开口了,与她平时跋扈的态度大有不同,叫钟杭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都别傻站在门口了,钟贤侄,咱们进去说话,来人,将东西搬进去。”没等钟杭对汪筇芝时隔多月的假惺惺致歉做出什么反应,总是习惯于主导地位的汪员外已经大手一挥,他身后的几个随从就从马车上端下了许多木匣子,簇拥着汪员外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
钟杭这个主人家反倒被汪员外家带来的家丁们挤到了一边,表情十分怀疑人生,自己刚刚难道有邀请他们进屋的意思表示吗?没有吧?谁给的脸呀,气死个人。
夏生树淘糯米淘洗到一半,就看到钟杭去应了个门,院子里就涌进了许多人,为首的两个人里还有那天的坏女人!夏生树瞪大了双眼“你这个坏娘们还敢找上门来?!”坏娘们这个词还是他和村里打家具的老伯学的,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见到面前这个面带艳色的男子,汪筇芝就想起了自己被钟杭拒婚时他的理由,看向夏生树的目光里顿时带了嫉恨,牙根也直发痒,但是想到今天爹爹带自己来的主要目的,还是咬牙忍下了这口气“敢问这位公子可是钟郎雇的仆从?小女子今日来正是为了当日的莽撞行事道歉的。”
“道歉就不必了,也算是我先叫你一个女孩子难堪的,之前的事我们两清,敢问汪员外今日造访究竟所谓何时?”钟杭走近,但没打算再废话下去,他只想赶快打发走这对妇女,且因为现在有小草在身边,他的底气也莫名足了许多。
“呵呵,年轻人就是性急了点,钟贤侄啊。。。”
“汪员外您可以直呼小子姓名,毕竟您与家父并没什么关系,叫贤侄,在下担不起。”
汪员外面色也不由得难看了下来,在他看来,自己屈尊降贵亲自找上门来,但是这个不知所谓的轻狂后生却如此不给他面子,一同之前拒绝自己女儿的婚事一般,按照往常他的脾气,早已叫人出手教训了,但是现在,自己却不得不忌惮他背后那个有本事将镇里最好地段的几间铺子,从知县手中拿走的人,况且,自己此次前来,包括带上女儿来假意道歉,本也就是为了这事。
于是钟杭只见汪员外的表情和变戏法似的,阴了又晴,就又重新挂上了自认为对不懂事的后辈的“和蔼”微笑“瞧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你曾同小女谈婚论嫁,我喊你一声贤侄自是合乎规矩的。这,今日我冒昧前来,一呢,主要是想叫小女为着之前的出手伤人向贤侄你道歉,她从小被我娇惯坏了,我后来听说了此事还好生教训了她一顿。正想上门赔礼道歉时却发现你已不在了,便拖到了现在,这些小心意贤侄且一定要收下,否则我心内真是过意不去呀。”汪员外挺着个大肚子笑着说到,虽然已经很努力地客套,但是话里的倨傲态度还是很容易察觉的。
话音落地,却不见钟杭搭腔,只是继续用那种于己无关的眼神看着自己,汪员外也不觉尴尬,顿了一下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呵呵,这第二件事嘛,就是我听说贤侄将手头古同镇上那新街的铺子租给了白老弟家?我只恐白老弟家大业大,操持不过来呀,若是贤侄能与我补一份契书,我保证,不仅你不用赔退与白家谈好的租金,我还会照着一样的价格补偿你一份,不知你意下如何?”白家的生意近几年来与他家有过不少冲突,他们早已经是势同水火的对家关系了,这古同镇的商铺,自己少一间,白家多一间,对汪员外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事。
钟杭面上看起来还是不为所动,但却淡淡的问了汪员外一个问题“那汪员外您是想怎么叫白家咽下这口气呢,靠您与县令的交情?”夏生树在一旁干着急,他有点想提醒钟杭,眼前这个大肥老头,天灵盖上都有黑气萦绕,一看就是亏心缺德事没少做的,他提出的条件可千万别答应。钟杭察觉了他的焦躁,悄悄伸手握住了小草淘完糯米还湿哒哒的手,在他手心捏了捏,示意他淡定。
汪员外听了钟杭这话,以为他态度有所松动,那么事情就有谱了,于是态度更加热络“嘿,此事钟贤侄你就不必担心了,一切包在我身上,你只需要再在这份契书上签个字,此事便同你无关了。对了,贤侄今年也打算参加恩科吧,届时我还能相助些赶考资费,若是贤侄能喜得功名,说不得与小女的婚事还可再从长计议,男人嘛,爱好口味纵使独特些了,家里还是要有个美娇娘安宅的呀。。。”
汪筇芝没想到三言两语间,她爹就轻易地将自己的未来又许了出去,不过虽说钟杭从前叫她十分难堪,且有断袖之癖,但钟杭的气质长相还有看起来就软和好拿捏的脾气,却也很合她的意,至于他喜欢男人这种小毛病,汪筇芝从来就没把此事放在眼里过,从小她接触过的公子哥儿们,还有弟弟的那些狐朋狗友,什么招猫逗狗的下流毛病她没听说过的?她只是气钟杭叫她没脸了而已。
不过想来,自己到时带着大把嫁妆嫁进他家,自然是不像那些在夫家地位低下的女子一样,用自己的钱财支持钟杭发家也属休妻中的“三不去”,届时,他无论如何也是降不住自己的,她也有的是手段叫他不能出去偷腥,想到此,汪筇芝对钟杭的笑意更是真心实意了一些。父女两人倒是一个都不曾想过钟杭还会拒绝,这看起来天上掉馅饼的事,在他们看来,汪员外都对钟杭爱玩男子的事表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汪筇芝到时还会带着大笔陪嫁,于钟杭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他若是个有野心有志气的男人就断不会拒绝。
钟杭看着汪员外颇为自得的表情,真是觉得一言难尽,头一次叫他产生了自己难以与人沟通的错觉,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汪员外和汪二小姐的思路太过清奇,对待竞争对手也不用正常方法,而是尽想着攀权附贵,出损招背后阴人,叫钟杭有些看不起“汪员外给的条件很丰厚,但可惜与白家签契书的并非在下,而是由在下的族长代理签署的,且当朝律法规定一铺不准数卖数租,我身为读书人,岂能知法犯法?至于您家千金,在下更是高攀不起,镇宅安家,有我的京巴狗便够了,美娇娘什么的,小子恐无福享受,您还请早些回吧,恕不远送了。”
这明为不敢,实则极尽嘲讽的一段话,瞬间叫汪筇芝与汪员外的面皮都涨成了猪肝色,听惯了奉承话的汪员外哪能受得了这个气,一个眼色使了过去,就要身边的家丁上前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穷酸书生。
夏生树撸起了袖子,往前走了一步,将钟杭挡在身后,眼里是兴奋和愤怒交加的光芒,只差这些人先动手,自己才好亲自给钟杭报仇才好。之前自己还未化形,钟杭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不在,事后钟杭也不让自己去报复回来,他早已默默将这笔帐记了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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